第52章 052(1 / 2)

時清坐在馬車上捋了捋自己手上有的信息。

很明顯常淑跟錢燦燦都是為五皇女服務。

這兩個人到最後都隻是位極人臣,沒一個格局大點直接搞掉五皇女自己坐上那個位置。

既然都有金手指了,那為什麼還需要扶持個傀儡上去約束自己?

當皇上她不香嗎?

走文的不行,那就搞武的啊。

老娘是天選,要乾就要乾票大的。

但沒有,許是根深蒂固的君臣思想禁錮,也可能是劇情就這麼要求。

按著原本的劇情,自己這個炮灰在“春日宴”的時候就已經奠定了狗帶的基礎,往後常淑根據劇情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也就沒有後麵這些事情。

奈何她不配合。

她這朵煙花燦爛了自己,炸傻了常淑,成功將係統送走。

於是才有了錢燦燦。

當朝世勇侯的庶女,母親是戶部尚書,舅舅是後宮貴君,多好的設定。

隻要錢燦燦有點野心,搞死錢煥煥,弄傻錢母,這侯府的世襲位置隻能是她的。

到時候她就可以踩著自己這個炮灰搭上長皇子的人脈,從此步入朝堂,並在奪嫡之爭中扶持五皇女,助她登上皇位。

奈何錢燦燦也不配合。

錢燦燦不愧是紈絝,性子叛逆,在春獵這麼關鍵的事件中,拿著女主的劇本硬是走了炮灰的劇情,自己差點被陷害“奸·汙男主”,從而將長皇子得罪的死死的。

時清現在回想一下,當時被拉下水的還有自己。

有沒有可能有人順勢想逼錢燦燦走劇情,把一切事情都推到她這個炮灰身上,因為錢燦燦不配合這才沒得逞?

如今錢燦燦搞“死”了自己,成全了錢煥煥。

按著上次的經驗,應該是有人跟錢燦燦一樣落水,得到係統性情大變,成為另一個常淑另一個錢燦燦。

可目前來看,並沒有。

也就是說,事情可能變得不一樣了。

具體情況要等錢燦燦醒來才知道。

至於五皇女,她是十年前落得水,按著時間來說,倒是很有可能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她在等合適的機會,等合適作為她的傀儡、讓她能夠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就像扮豬吃老虎。

兩本書的劇情都隻是寫到五皇女登基,女主位極人臣。

那往後呢?

女主位極人臣後是真的掌握實權,還是被人除掉了?這個可都沒有寫。

如果五皇女才是真正的女主,前麵的常淑跟錢燦燦同樣是炮灰,那事情解釋起來就通順多了。

五皇女先是選定了自命不凡的常淑,在她任務失敗後,就近選擇了另一個家族身份尊貴的紈絝錢燦燦。

眼見著這兩個人都沒能按著自己的計劃行事,於是五皇女乾脆曲線救國,那就是利用雲執的繡工討好君後。

君後是先皇欽定,雖然隻孕有兩個兒子,膝下並沒有女兒,但因德行挑不出半分錯,至今後宮中沒一個能越過他的。

正因為沒有女兒,五皇女又沒了生父,這...才好巴結。

若是真能討得他的歡心,那這個助力可就大了。

這也是五皇女春獵時接連兩次接近雲執的原因,說不定在她的劇情裡,雲執才是男主。

常淑跟錢燦燦的劇情裡,沈鬱是男主的原因並非因為他是京中第一公子,有些美貌跟才情在身上,而是因為他爹是長皇子,是皇家人,搭上他才能跟皇女們沾點關係。

可五皇女不用啊,她本身就是皇女的身份,對她一個不受寵的皇女而言,眼高於頂的長皇子看中的人必然不是她,所以討好長皇子不如討好君後。

因此她的劇情中,以刺繡名揚京城深得君後賞識的雲執,就是男主。

可惜的是,雲執這個小傻子落水後不僅不會繡牡丹,他連怎麼穿針都是剛學會的。

五皇女想讓他繡牡丹,比讓豬爬樹還難。

時清捋順之後,感覺頭腦清晰了很多。

要麼事情是因五皇女而起,要麼五皇女跟前麵的常淑和錢燦燦一樣,都是被迫走的劇情,成了係統的提線木偶。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五皇女多多少少跟係統沾點關係。

畢竟就算她身份再尊貴,依舊是個庶女,最多是身份尊貴的庶女。

被係統綁定許是無奈,但勾搭人夫純屬就是人品問題啊!

她還頑強苟活呢,五皇女就因為一項“刺繡”技能想勾走雲執,這不就是道德敗壞拆人家庭嗎?

撬牆角都不敢撬的這麼光明正大吧。

五皇女要是敢跟自己說她是來加入這個家的,時清當場把她臉抽歪。

我特麼稀罕你加入啊,你這麼熱心腸缺家人,我領你去街上認一個行不行?

馬車停下來,時府到了。

時清從裡麵鑽出來往自己院子裡走。

夜合看見她回來還挺驚訝,“小主子,您今天不去點卯啊?”

她仰頭看天色,“早朝才結束您怎麼就回來了?”

“我告了半天假,”時清說,“回來探望錢燦燦。”

時清讓蜜合去買探望病人的糕點果子了,準備待會兒趁錢母不在家過去,正好自己先回來換衣服接雲執,帶他一起。

“雲執呢?”時清問。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雲執躍過圓門,飛快地朝自己跑過來。

看見她回來,雲執眼睛一亮,喊道:“時清,快救我!”

時清還沉浸在劇情裡沒出來,以為五皇女已經目中無人到來家裡搶人了!

於是她一把將雲執拉在身後護住,嚷道:“我看誰敢碰我夫郎!”

老娘當場弄死她!

李氏走的慢一些,抬腳跨過圓門的時候正好聽見這句話,“清兒回來了?”

雲執瞧見李氏追過來,整個腦袋“咻”的下都躲在時清背後,手輕輕扯著她身後衣服,低聲說,“快掩護我。”

時清一臉茫然,“爹,怎麼回事啊?”

她疑惑,“您追雲執乾什麼?”

李氏笑著看向躲在時清身後的雲執,“你看這孩子躲什麼?我不過是想讓大夫給他把把脈而已。”

李氏算著日子,覺得該找大夫給雲執把脈了,看看肚子裡的孩子情況如何,便趁著今日天氣好將人叫過來。

誰知道雲執本來還挺配合...,一聽說是把喜脈,臉色微變,抬腳就跑。

雲執能不跑嗎?

他一個男的,把什麼喜脈!

而且、而且他跟雲執又沒真的圓房。

雲執從內心排斥懷孕這事,看見大夫朝他伸手,頭皮發緊,下意識的往外躲。

時清了然,她微微仰頭朝後跟雲執說,“要我幫你擋過去對吧?”

雲執重重點頭,“對!”

時清笑了,“好商量啊,你親我一下,我就給你擋過去。”

“?!”雲執驚詫的看著時清,並且警惕的離她遠了幾步。

她不對勁。

時清逗他的。

“爹,我跟雲執還要出門,等下次再把脈吧。”時清拇指朝後指向雲執,“你看他生龍活虎的,一看就很健康。”

李氏猶豫,看著明顯不願意把脈的雲執,隻得歎息一聲,“既然你們要出門,那便下次吧。”

見他帶人回去,雲執頓時鬆了口氣,用手做扇子在臉上扇風。

“怎麼還有下次啊?”他朝時清走過來。

時清進屋去換身上的官服,“那要問你了,你成親前跟我爹聊了什麼,才讓他以為你懷孕了?”

雲執皺眉回憶,他不知道啊,他都沒有這個印象。

時清視線落在雲執平坦的小腹上,故意說,“哎呀,來,讓娘聽聽你幾個月大了~”

“……”

雲執一臉驚悚的抱住肚子,眼睛都嚇圓了。

時清沒忍住笑出聲,正經的說,“要不你還是讓他找人給你把脈吧,這樣他就知道你沒懷孕。你是不知道,我爹連孩子的鞋襪都做好了。”

雲執艱難的吞咽口水,扶著桌子坐下。

他眸光閃爍的看向時清,含糊問,“你爹要是知道我沒懷孕,會怎麼樣?”

不會是讓時清把他給休了吧?

時清低頭解腰帶,很是隨意的說,“沒懷就沒懷唄。”

以時清對她爹的了解,李氏可能會先失落個兩天,然後還會反過來寬慰雲執,跟他說:

“沒事,你還年輕,咱們晚兩年再生也行,多大點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她爹這樣的小仙男,是乾不出催生、逼雲執懷孕這種事情的。

時清聽見身後沒動靜了,轉身朝後看雲執。

雲執明顯在走神,手裡拿著杯子,連水都沒倒。

時清雙手抱懷微微揚眉,揶揄著問,“雲少俠,你是要留下看我換衣服嗎?”

“?”

雲執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猛地對上時清含笑的桃花眼,臉噌的下紅個徹底。

他猛地站起來往外走,跟有人在後麵追一樣。

時清表示,“我又不介意,你跑什麼?”

雲執臉更熱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出去反手把門帶上,輕輕舒了口氣,蹲坐在簷下台階上繼續發呆。

雲執兩手搭著膝蓋,從地上撿了片葉子,捏在指尖轉來轉去。

按理說,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拿到和離書然後行走江湖,現在銀子有了,就差和離書。

有了這東西,他都不用偷偷摸摸離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走。

但不知道...為什麼,雲執這會兒竟不想告訴李氏他沒懷孕。

雲執眼睫落下,薄唇輕輕抿緊,心頭猶豫糾結。

時清換了身尋常衣服,等蜜合回來便讓人套上馬車去錢府。

路上時清把瓜子盤遞給雲執,“你怎麼心不在焉?”

雲執捏著瓜子沒什麼胃口吃,將米剝出來遞給時清,試探著問,“你爹答應你娶我,是不是因為覺得我懷孕了?”

時清抬眼看他,“我娶你又不是為了生孩子。”

雲執心臟漏跳一拍,眼睫煽動,垂眸看著手裡的瓜子,“那你娶我是?”

時清坦誠極了,“為了繡牡丹啊。”

至今她要的壽衣還沒開始動工。

“……”

雲執沉默的將手裡的瓜子擲到盤子裡,不剝了。

他倚著車壁朝外看,不願意搭理時清。

他既不會生孩子,也不會繡花。雲執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競爭力。

“生氣了?”時清笑著剝了瓜子米遞過去,“我最近也沒逼你繡花啊。”

雲執側眸看她。

也是。

最近連穿針都沒讓他穿。

時清將手朝前遞了遞,雲執慢慢轉身坐過來。

他怎麼這麼好哄。

時清眼睛帶笑的看著雲執,就在他伸手垂眸去拿自己手裡瓜子米的時候,時清忽然探身偏頭在他唇瓣上吻了一下。

跟之前的意外不同,這次她是蓄謀已久,故意的。

雲執驚詫的睜大眼睛,眸光閃爍,直直地看著她。

時清抬眸跟他對視,趁著雲執沒躲開,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唇縫。

雲執呼吸瞬間屏住,喉結不受控製地上下滑動。

他回過神,猛地往後一撤,自己後背結結實實地撞在車壁上都沒覺得疼。

雲執眸光晃動,視線彆開,啞聲道:“你……”

時清理直氣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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