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輕聲安撫大喜跟三翹,“你們彆急,慢慢說。”
兩人將路上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主要強調雲執的武功跟時清的貪財,以及她家那手腳麻利的丫頭,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出身。
廢話,正經人家誰單槍匹馬走小道啊?
“二當家的,發現小八了。”
就剛才來喂馬的小二。
被敲暈後藏在了草料堆裡。
二當家肥胖的身子顫了一下,緊接著穩住心神舒了口氣,“還好我反應快。”
若是貿然動手,指不定怎麼樣呢。
“二當家的咱們怎麼辦?”有人問。
“要不趁著夜裡她們熟睡……”另一個劫匪用手做刀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
二當家抬手攔住,“先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就當咱們是正經客棧,放鬆她們的警惕心。”
月色下,二當家的眸光微閃,“大喜跟三翹,你們連夜上山把這事告訴大當家的,就說遇到麻煩了,讓她明日一早,點上人在山腳等著。”
她笑,“咱們幾個也許拿不下這兩人,但若是上百人呢?左右不過是四個人,八拳能抵百刀?”
二當家的讓老大連夜把山寨上的人都召齊,帶上家夥,就等明日上午把這隻“羊”拿下!
這麼些好東西,可不能放過。
再厲害的老虎,她也抵不過一群豺狼。
“二當家的聰明!”
幾人跟著奉承,並掩護大喜跟三翹離開。
至於昏迷的小八,就先把她放在草料堆裡,全當沒看見。
“熱水備上,小心伺候。”二當家的撫著胸口。
好久沒碰上這種情況了,可得仔細些。
這次涼茶二當家讓機靈的小二送的。
“熱水馬上就送來,不知道您兩位還要吃點什麼?”
小二反手撓著後腦勺,“掌櫃的說不知道兩位馬車裡可有什麼貴重的東西?”
她道:“咱們這客棧有些個小二手腳不乾淨,怕唐突冒犯了貴客。掌櫃的就說您如果有值錢的東西,記得隨身攜帶,彆放在外麵。”
這是在掩飾剛才有個小二想撬箱子又被蜜合敲暈的事實,把事情推到手腳不乾淨的小二身上。
時清擺手,“沒事,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她看向雲執左手拇指上的瑪瑙扳指,不知道是說人還是說東西,“就這個最值錢,隨身帶著呢。”
雲執當她說的是人,拿上劍起身出去了。
小二以為她說的是東西,笑著道,“那就好那就好。”
兩人出去,熱水送來,時清洗澡。
小二到後院將事情告訴掌櫃的,“那瑪瑙扳指顏色純正,我們這些年可從未見過這等貨色的好東西了。”
二當家饞的摸肚子,看向二樓燈光明亮的房間,“再忍忍,明日東西就是咱的了。”
客房裡,時清洗澡的時候,雲執就坐在她那個房間的屋脊上,抱著劍充當時...清個人的脊獸。
“真不一起洗?”時清躺在木桶裡,熱水淹沒胸口,熱氣蒸的臉色微紅,桃花眼裡泛起水霧。
她仰頭看著頭頂房梁,熱情邀請,“我給你搓背~”
關係不好她才不乾這事呢。
雲執紅著耳廓,想低頭瞪她,又怕隔著磚瓦能看見什麼似的,昂著頭看天。
怎麼會有時清這樣、這樣不害臊的女孩子呢?
總是把占便宜耍流氓這事說的理直氣壯。
他想起什麼,低頭對著月色看自己左手上的瑪瑙扳指,吹了口氣,垂眸在胸口仔細來回擦拭。
時清洗完,下人重新換上熱水。
雲執手把著大開的房門,側眸看時清。
時清裝傻充愣的坐在窗前對著小夜風吹頭發,“啊,坐這兒賞月真好。”
“你要是不出去,我就脫衣服了?”雲執睨時清,心說左右吃虧的都是她,又不是自己。
時清立馬將頭扭過來,表情驚訝,“還有這好事?”
是不付錢就能看的嗎?
雲執呼吸一頓,沒忍住走過去,將乾毛巾蓋在時清腦袋上,牽著她的手腕將她推出門外,一把將門關上。
並——
從裡麵用木栓鎖上。
簡直是男德班的代言人。
時清靠著門笑,手上用毛巾擦自己頭發,嘴上說,“我給你守著不讓人進來。”
雲執回她,“不用。”
你彆進來就行。
雲執站在屏風後麵低頭解腰帶,手指摸到上麵凸起的珍珠,想起白天在車頂上時清摳他腰上珍珠的動作,呼吸就這麼熱了起來。
雲執急忙下水,甚至感覺這水太燙,不如洗個冷水澡痛快。
晚上吹滅蠟燭,兩人像春獵時那般並肩躺在床上各睡各的。
時清一向睡的很快,沒多久身邊就傳來平緩的呼吸聲。
雲執側眸看她,遲遲睡不著。
劍就放在床邊,本來是時清睡在外麵,等她睡著後,雲執輕手輕腳的起床,將她小心翼翼地抱著睡在床裡麵,自己躺在邊上。
這樣如果有什麼事情,也是先衝著他,然後才會是時清。
雲執側頭看時清,剛才她應該沒醒。因為自己把她放下後,她睡的更香了。
一夜平安無事。
清晨小二過來叫兩人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