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085(2 / 2)

聲音還沒落下呢,就看見騎在人身上的時清跟蹲在地上的錢燦燦同時抬頭看她。

六目相對,衙役的聲音瞬間堵在喉嚨裡,整個人都傻了。

啊這……

陳府家丁指著時清,“就是她這個惡霸!”

衙役把刀抬起來。

陳府家丁昂起下巴,恨不得用鼻孔看時清,等著她被打。

結果——

衙役又把刀插回刀鞘裡。

“……”

陳府家丁一臉茫然,隨後就看見衙役上前給“惡霸”行禮。

“小時大人,錢二小姐。”

衙役走過來半蹲在地上問兩人,“這什麼情況啊?”

時清一個四品的戶部侍郎,怎麼跟陳閣老的孫女動了拳腳?

尤其是裡頭還摻雜了錢家。

光看著就很棘手。

“這人,意圖當街調戲我夫郎,被我當場給拿下。”

時清指著陳筱栗,問衙役,“碰到這種事情,是個人都不能忍,所以我揍她一頓,不過分吧?”

衙役點頭,“不過分。”

這的確不過分,衙役甚至慶幸時清隻是揍了陳筱栗一頓,畢竟小時大人的脾氣……

嘖。

“聽人說,她也不是頭回乾這事了,覺得有男子穿著好看上街就是在勾·引她。”

時清道:“遇到這種人渣,我見義勇為不過分吧?”

衙役表示,“也不過分。”

時清得出總結,“既然我所作所為都不過分,那過分的隻能是她。把她帶去衙門,先打個二十板子然後再扭送回陳府,這沒問題吧?”

衙役條件反射地跟著點頭,“沒問題。”

陳筱栗聽得目瞪口呆,這怎麼就沒問題了?

她本來都被時清打怕了,直到看到衙役過來才支棱起來。

誰知道衙役竟然跟時清是一夥的!

“她憑什麼打我?我可是陳閣老的孫女!”陳筱栗不敢衝時清吼,便朝衙役嚷。

衙役歎息,“閉嘴吧你。”

她朝時清一拱手,“這位是今科探花、四品的戶部侍郎,時清小時大人。你調戲她夫郎本來就不占理,還敢多嘴。”

時清是沒理也能講三分,何況有理呢。

衙役也不想得罪陳閣老,便道:“我先派人往陳家遞個消息,你就跟我先回衙門吧。”

到時候陳閣老要是願意來領她呢,這二十板子可能就酌情處理。要是不願意,那隻能是在衙門打完二十板子再送回去了。

陳筱栗這才知道害怕,驚詫地抬頭看時清,“四、四品的侍郎?就她?這麼年輕!”

假的吧?

但是看衙役的神色跟態度,又不像是在演戲。

“怎麼著,聽語氣是不服氣呢?”

時清從陳筱栗身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微微勾唇,“以後在街上彆讓我再看見你,不然,見一次打你一次!”

陳筱栗瑟縮著不敢吭聲,怕時清當著衙役的麵再打她一頓。

陳筱栗被衙役帶人“請”回衙門,連帶著她那群鵪鶉一樣不敢抬頭的家丁一起。

時清走到雲執麵前,甩著發麻的手,嘀咕道:“早知道讓蜜合來了。”

剛才用勁太大,打的手疼。

雲執笑著攥住時清的手輕輕捏了捏,側頭在她耳邊說話,音調輕快,像是打趣,“今天謝謝妻主大人。”

時清本來還有點不高興,現在他一開口心裡立馬什麼都沒了,隻剩下那句“妻主大人”。

“哎呦,喊的不錯,再喊一遍。”

時清眼睛一亮,看向雲執,“你再喊一次。”

雲執卻是紅著耳廓不看她,但牽在一起的手卻是沒鬆開。

旁邊錢燦燦拎著青菜從地上站起來,跟周圍看熱鬨的人說道:“大家沒事兒都散了吧。”

旁邊人還在看著時清跟人嘀嘀咕咕,“那真是小時大人啊?”

“可不就是嗎。”

“原來這就是小時大人啊,咱們今個可算見著真人了。”

有些百姓雖然在京城,但總有些親戚不是這邊的,她們就住在黃河附近。

年年這個時候捎信都是說家鄉洪水泛濫,災情嚴重。

今年難得平安無事,而這一切都要感謝時清從那邊走了一遭,尤其是當眾把貪官打了一頓,更是起到震懾作用。

賣兔子的老板就有個黃河下遊的親戚,她心裡感恩時清,掌心合攏著雲執看中的那隻灰兔子遞到兩人麵前。

雲執接過兔子,時清低頭掏錢袋子。

“不要錢。”賣兔子的老板連連擺手搖頭。

“您把這個收下,我這心裡會好受點。您彆不好意思,”老板道:“就當、就當我的一點心意。”

她說著還想給時清磕頭。

時清連忙伸手扶她,“咱可不興這個的啊。”

錢燦燦走過來,抱懷站在雲執身邊,笑著跟時清說,“收著吧。”

瞧見時清把兔子收下,老板鬆了口氣。

結果旁邊人一看時清這麼好說話,也跟著有學有樣,“小時大人,我這兒有菜,您拿點吧。”

“我這兒有雞蛋!”

“我這兒有——”

這些開口的人多數是前些年洪水逃荒逃過來的。

怕她們太熱情,時清拉著雲執跟錢燦燦就往旁邊的街市跑。

雖然當時白收了一隻兔子,但事後時清還是讓人把錢送了過去。

不能白給小白雲找個妻主,好歹得給點“嫁妝”。

如今已經進了汛期,有些地方河水早就開始上漲。

時清也是買完兔子回府後才知道,時殷寄了信過來,說今年的洪災可能比以往都要小很多。

信寄到了時家,奏折則送進了宮裡。

皇上本來正在跟幾個太傅、禮部尚書、以及陳閣老商討主考官一事,前腳看完折子順勢誇了誇時清,後腳就聽說人,時清跟陳閣老的孫女當街打了起來。

眼見著今天就要定下陳閣老是主考官,偏偏這會兒出事。

沈媛沒來由的眼皮一跳,心頭有股不好的預感。

她上前說道:“不過是年輕人年少氣盛起了點小衝突,不值得拿在禦前說。”

陳閣老更是臉色微變,扯著袖筒開始擦拭額頭冷汗。

沒人比她更清楚自家孫女是什麼德行了。

皇上卻是微微抬手,將折子放了下來,把茶端起來,“噯,朝堂之上無小事。”

她道:“怎麼能略過去呢,詳細說說。”

沈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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