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說是一夜之間就長高也不對,在之前一段時間喬伊就覺得骨頭有時候會有抽痛的感覺了,但是很輕微,而且不持久,所以他也沒有在意,直到昨天晚上因為發燒,那種抽痛感才變得明顯了起來。
可惜的是宿舍裡並沒有尺子,他也不知道自己長高了多少。
就在喬伊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難得欣賞了起來時——完全不顧自己剛剛退燒毫無形象的客觀原因——他聽到了一陣撲騰撲騰的聲音。
就好像是什麼在摩擦飛動一樣。
一隻紙鶴出現在了鏡子裡,它飛啊飛,飛啊飛,在喬伊目瞪口呆的注視中,落到了他的頭頂。
喬伊:????
他茫然地將紙鶴從自己的頭頂拿下來,紙鶴一動不動十分安靜,就好像之前他見到的那一幕是錯覺一般,直到喬伊發現這上麵似乎有字,試探著將它拆開。
他首先看到的是那上麵的練習題,字體十分眼熟,因為那就是喬伊之前從自己的作業上抄下來的。
喬伊鬆了口氣,至少這證明他的世界還是科學的,不會出現那種莫名其妙收到一封信告訴他你是個巫師快來學習魔法的事情,至於係統這種不科學的存在,他已經學會無視了。
除此之外——
他的視線移到旁邊,原本空白的位置被人寫了什麼,隻是又被劃掉的黑線給遮蓋住了,除了寫著一行字——給最聰明的人——的周圍一圈還是乾淨的外,其他都畫了無意義的線條,原本喬伊以為初次之外沒彆的了,結果他最後在紙張右下角發現了一行十分小的字。
整張紙有些皺巴巴的,就好像是被人揉成一團又展開了一樣。
喬伊將這張紙放到陽台上,對著陽光仔細看了看。
最後他麵色嚴肅,狀似沉思,良久,左手握拳拍右手心,作恍然大悟狀:
很好,他果然看不懂。
這一行字又小,而且還有一些圈圈彎彎的,就好像是藝術字一樣,雖然看不懂,卻有一種十分華麗高大上的不明覺厲感。
因為不用上課,喬伊其實是有些無聊的,加上他高燒剛退沒一天,他也不能打球或者乾些什麼比較激烈的運動,難得碰上一件比較有趣的事情,他直接拿著這張紙來到了學校裡的打印店裡,將它放大然後打印了出來。
隻是他查了很久,也沒找到具體的能夠解釋這句話意思的資料。
一直到傍晚愛德華多回來之後,這件事情才稍微有了點進展。
因為感覺愛德華多平常都在看比較複雜高深的書籍,所以喬伊才會問了一下。
愛德華多朝他伸出手,接過那張打印出來的紙,垂眸看了好一會。
“有一些認識。”他說。
“哪個?”喬伊好奇地湊了上去。
“這個——還有這裡——”愛德華多指尖點了點最後一個字母,“大意應該是在說,什麼是笨蛋之類的。”
“啊哈?”喬伊眯起眼,他有些懷疑是不是收到這封信的人在說他是笨蛋。
“這個是從哪裡來的?”愛德華多低聲道,語氣很平常,就像是隨口一問。
“寫論文在網上剛好看見了,覺得這個字挺有意思的,”因為愛德華多問這個問題時態度太過正常,喬伊也隨意扯了一個理由,“不過已經忘記是在哪個網站看到的。”
他拿過愛德華多還給他的紙張,嘴裡一邊嘀咕著什麼,一邊回到自己書桌旁搗鼓了起來。
愛德華多悄無聲息地走到喬伊身後,因為身高原因,加上喬伊是坐著的,以他這個角度很輕易就能看到喬伊在乾些什麼——
他似乎是在寫信,信的開頭是:
致我有些蠢的筆友——
愛德華多:……
他後退幾步,抬手握拳抵在嘴邊輕咳了一聲,隻是唇角卻微微上揚了一些。
是他想得太多了。
雖然愛德華多不清楚為什麼喬伊能夠有阿斯加德千年前的文字——他知道喬伊撒謊了,因為這種字體在網絡上根本找不到——但當他回憶了一圈關於自己這個室友的性格做過的事情後,他莫名地放心了些。
以喬伊的小腦袋,估計不會跟什麼陰謀扯上關係。
就算扯上了……
愛德華多唇角弧度越發明顯,那雙金色的眼睛裡難得有了些溫度,他無聲笑著,注視著背對著他的喬伊。
他覺得他這個人類室友也能夠神奇地將它扭轉成一種無害的事情。
隻要不是跟某兩個麻煩的王族人士扯上關係就可以了。
畢竟此時阿斯加德正在關鍵的皇權交接期。
因為一般人很難跟他們扯上關係,雖然愛德華多有想到這一點,但很快就將這種可能性放到了最後麵。
……
“sir,有一封來自州立大學的邀請。”
“什麼,”因為盔甲研究卡在了某一點上,有些煩躁的托尼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這種無關緊要——”
“等等!”
突然回過神的托尼立刻改口,他隨手滑動了幾下,光屏上便出現了那封邀請函的內容,一目十行快速看完後,托尼挑眉,嘖了一聲:“迎新舞會?”
這種小孩子之間的玩意托尼從來都是不感興趣的,對他來說大概隻有他舉辦的聚會才是最有意思的,然而這一次畢竟有些不同。
“雖然幾乎可以預見會很無聊——”托尼抬手摸了摸下巴,對著反光的盔甲零件照了照,上麵倒映出他胡子拉渣的形象,然而托尼卻越看越覺得自己帥氣。
誰也無法打擊鋼鐵俠對自己顏值的自信!
就讓他們那些小孩看看,真正成熟有魅力的男人是什麼樣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