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喬媽媽說了聲，心情頗為愉快地去了廚房。
喬媽媽因為在思考事情，所以沒有抬頭，直到兒子跟她說吃飯後，她才發現兒子臉上的淤青。
“你告白被人揍了？”這是喬媽媽的第一反應。
喬伊無語，“沒有，我隻是在跟彆人學一些格鬥的招式。”
“你不是去見你喜歡的人了嗎，”喬媽媽不解，她思考了一會，恍然大悟：“難道說這是兒子你跟人家交往的方式？”她看著兒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顆不開竅的木頭，“你確定以後你會多了個戀人而不是多了個格鬥教練嗎？”
總不可能打著打著就打出感情來了吧。
喬伊：“……這是男人之間的交往方式。”
喬媽媽看起來對此不怎麼相信，不過這畢竟是兒子的事情，她也沒有繼續追問，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托尼剛剛給我打了電話，我聽著感覺有些奇怪。”
“舅舅說了什麼？”喬伊隨口接話。
“比如讓我放寬心胸，比如有時候過多得介入年輕人的感情中反而會適得其反，”喬媽媽滿腦袋問號，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弟弟給她打電話說這種事情，“我介入了什麼年輕人的感情？”
喬伊同樣問號臉回視他媽。
托尼到底為什麼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反正喬伊一家是不明白的，尤其是喬爸爸回來後也說起他這個小舅子給他打了個電話，也是說了一些讓他沒想通的話。
喬伊一家甚至都想到了是不是托尼喜歡上了有夫之婦，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們一家認識的人。
“阿嚏！”
遠在斯塔克住宅的托尼打了個噴嚏，他皺著眉又翻了一頁，滿臉都是不耐，但最後還是繼續將書裡的內容看了下去，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套上了各種離譜的猜測。
在喬伊被史蒂夫又訓練了一個下午後，他勉強能夠躲得過史蒂夫一兩招了，如果說史蒂夫身手儘量放慢放輕的話，也能過招幾個來回。
他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了，坐在鍛煉器材上，低垂著腦袋，搭著個毛巾，動都不想動一下，就算汗水從額頭滑落到眼睫毛處，他也隻是懶洋洋地眨動了幾下。
太累了。
放在平時，也許跟喜歡的人有親密的接觸會讓喬伊感到滿足，但是在和史蒂夫動手的時候，他根本抽不出空來想這些，滿腦子都是怎麼躲過史蒂夫的攻擊。
又急促地呼吸了幾下，喬伊突然感覺腦袋一重。
他傻愣愣地抬起頭，眼前沒有人，因為運動過度有些遲鈍的腦袋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有人站在了自己身後，他正要扭過頭，就發現搭著毛巾的頭頂被人搓揉了起來。
力道很舒適，喬伊忍不住發出低吟，“嗯……”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輕哼聲懶懶拉長，尾音上揚。
頭頂的動作停住了。
“嗯哼？”喬伊下意識地哼唧了聲。
當力氣漸漸回歸後，原本遲鈍的大腦也終於運轉起來，喬伊猛地反應過來是史蒂夫在幫他擦頭。
他的耳尖悄悄爬上了緋紅，但是卻沒有說什麼，他聽到左胸口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大得喬伊甚至覺得整個鍛煉室都能聽到。
“好了。”
史蒂夫溫和的聲音響起，喬伊頭上的毛巾也被拿走。
喬伊快速呼吸了幾下，儘力平緩自己的情緒，才開口回答了史蒂夫：“剛剛有些累——”
話一出口，喬伊心中一個咯噔，他的聲音太過乾澀了，甚至隱約能聽出一絲顫抖，明顯十分地不正常。
但是史蒂夫並沒有察覺到，他抬頭揉了揉喬伊的腦袋，並不介意對方的頭發還是有些濕，“這很正常，我其實以為在兩個小時之前你就會沒力氣了，沒想到——”
史蒂夫眼神裡帶著鼓勵和欣賞，“你讓我感到驚訝，喬。”
喬伊在他的微笑當中也漸漸放鬆了下來，他的眼神飄浮了一下，然後又儘力讓自己毫無異樣地看向史蒂夫，狀似無異地自我調侃，“那麼我是不是算是一個合格了的學生，史蒂夫老師？”
“當然。”史蒂夫道。
“所以剛剛是老師給他勤奮的學生的獎勵？”
“頭發一直不擦乾的話，很容易感冒。”史蒂夫的回複聽起來有些無趣，但是對於喬伊來說卻並非如此。
無論男女，當你暗戀著一個人的時候，被喜歡的人關心是一件尤其讓人愉悅的事情。
對於喬伊來說便是如此，也許史蒂夫的這些行為隻是因為他體貼的性格，可是這已經足夠讓暗戀者為此感到開心了。
尤其是當他離開史蒂夫家的時候，被對方送了一瓶藥油的時候。
喬伊一整晚都沒法克製住自己臉上的笑容。
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整個周末，雖然隻是格鬥教導，但喬伊依舊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快，一下子就又到了要上課的時候。
當他踏入校園的時候，一開始因為周末的好心情，他沒有那麼敏銳，直到他走了幾分鐘，到了學生來往比較多的大道上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周圍似乎總有注視他的目光，並非那種正常的看普通同學的那種感覺，就好像在看一個秘密一樣。
而且這個秘密還是已經被暴露出來的那種。
他眉頭緊蹙，扭過頭看向某個坐著學生的草坪，果然又看到幾個人急忙忙地移開視線。
這種不解一直持續到他遇到自己班上的同學，對方臉上表情複雜，看著他的目光似乎有那麼點同情，他告訴喬伊，是不是一直沒有上學校的BBS看最新的貼子。
被這麼提醒了的喬伊直接拿出手機登陸上了學校的BBS，然後發現了飄在首頁的，已經回複了一千多層的熱帖——
【揭露你所不知道的某些大一新生真麵目——你以為的就是真的嗎？】
喬伊：？？
他點開了貼子，第一樓含沙射影地說某些看起來長得好看受歡迎的新生實際上性生活糜爛。
喬伊：……
他想到之前那些異樣的目光，一種預感在他心頭浮起，他繼續看了下去，這個帖子的主人並沒有直接說是誰，而是時不時第幾句話吊人胃口，一直到三十樓的時候，他才終於點出了姓名，直指喬伊——
這位性格開朗，會打籃球，又長得不錯的新生並沒有外人看上去那麼完美，實際上他不僅僅是個同性戀，而且還一邊勾搭自己的朋友彼得，一邊跟自己的室友愛德華多曖昧，甚至跟某位教授有一腿。
喬伊：？？？
不是……身為當事人，我怎麼不知道我私生活有這麼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