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喬伊送回家後,他將車窗拉起,外麵的人也無法看到他的表情。托尼坐在駕駛座上,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儀器,將手指放上去,一陣輕微刺痛後,儀器顯示屏上浮現出一行字:
鈀中毒:56%。
托尼將儀器隨手放到副駕駛位上,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漸漸收緊,表情晦澀。
不管怎麼說,至少比他喝蔬菜汁之前的數值要低了一些了。
當死亡漸漸逼近的時候,就算是托尼也會有一些反麵情緒,但他很好地控製住了自己,不在他在乎的人麵前表現出來,世人不會喜歡一個正在虛弱的超級英雄,托尼也不允許自己將狼狽展現在那些人麵前,更因為——
更因為他希望,在他愛的人麵前,他始終是那個無所不懼的鋼鐵俠。
托尼知道自己的這種性格有些偏執,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父母的突然離開,讓他隻剩下了一個親人,這種情況讓托尼缺少安全感,富豪並不是那麼好做的,托尼也經曆過很多次危險,甚至跟死亡擦肩而過,尤其是當他那一次被恐怖分子綁架後,若不是因為他研發出了鋼鐵戰衣,也許他就死了。
他不想放棄這個力量。
當他通過鋼鐵戰衣擺脫了危險後,他這麼覺得,當他救下他的外甥後,他更這麼覺得,而當他差一點就要麵對他外甥死亡的事實後,他更加改變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了。
他需要鋼鐵戰衣,就算最後他會因為它死亡,托尼也依舊不會改變這個決定。
喬伊回到自己的臥室,他打開電腦,查起了有關於反應堆的資料,因為這個是托尼戰衣的動力主要來源,而喬伊覺得自己也許應該從這方麵了解一下,這樣等到以後他聽托尼講這方麵的東西時也能夠聽懂一點。
但是網上的資料實在是太雜亂了,而且真正涉及到這方麵的有關資料並不多,並且還十分高深,喬伊根本就看不懂。
結果最後他還是不明白這方麵的內容。
雖然說科技知識不懂,但是這並不影響喬伊把鋼鐵俠的模樣畫下來。
他拿出自己的畫具,對著窗口灑進來的明亮的陽光,開始將自己記憶裡的各種類型的戰衣畫了下來,因為是速途,所以隻過去了一個一個半小時,就已經有三幅畫完成了。
然而畫著畫著,喬伊的動作卻慢了下來,畫筆筆尖落在了空白處,這一張畫紙上隻畫出了戰甲的頭部和肩膀,但是胸口那裡還是空白的。
喬伊有一種隱約的熟悉感。
他看著原本應該畫上反應堆的地方,畫筆被他無意識地比劃了兩下,腦海中有一個念頭似乎快要被抓住了。
但不等他抓住腦海裡那一道亮光,就聽到一陣撲哧撲哧像是撲騰翅膀的聲音,喬伊立刻看向那個抽獎出來的郵箱,果然,一隻紙鶴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臥室裡,然後悠悠落下,停在了書桌旁。
喬伊伸手將它攤開,發現這一次那上麵的題目已經被寫出來了答案,不僅是這一張,他第一次寄出去的也是如此,而且字跡並沒有變化。
所以兩次都寄到了同一個人手上?
他瀏覽了一遍,這一次發現紙上又多了一行字,不過喬伊依舊看不懂。
他將這行字拍下,然後發送給愛德華多,結果始終沒有等來對方的回複,也就沒有人能夠給喬伊解釋這行字是什麼意思。
想想上一回他猜測的內容,喬伊撇了撇嘴,他覺得這一次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這位收信人的脾氣在喬伊看來可不怎麼好,但是從他上一次還解答不出來,這一次居然兩次的問題都回答出來了,喬伊感覺對方可能有點強迫症或者……完美主義?
盯著桌麵上的紙,喬伊摸了摸下巴,思考幾秒後,揚起嘴角。
一分鐘後,他將這張紙重新塞到了郵箱口裡。
紙張消失在黑漆漆的筒口裡,在不知名的力量下,它穿過空間,穿過時間,在出現在神域的那一刻,它就像是被看不見的手折疊了一般,變成了一個紙鶴。
而皇宮內,剛剛才解答完所有的問題,正準備拿到索爾麵前走一遭,力求用最自然的態度表現出自己的智商,三百六十度無聲鄙夷他的兄弟的直腦筋的二王子:……
他麵色陰沉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桌麵。
難得的,這位阿斯加德的二王子開始將懷疑目標從索爾身上移開,畢竟在他看來,索爾不太像是能夠做到這件事的人。
索爾的強勢在於力量,而不是魔法,能夠讓一張紙在洛基麵前突然消失,這是索爾做不到的,就算是索爾的那些朋友也是,他們的長處也更傾向於武力而不是魔法。
所以這個戲弄他的人是誰?
“洛基!彆待在房間裡了,跟我們一起去狩獵吧!”
洛基此時心情正不太好,他不耐煩地瞥了過去,正準備拒絕從外麵走進來的索爾時,他的目光定住了,落在了索爾頭頂,本來要開口的拒絕被咽了下去,他猛地站起來,快步走向索爾。
索爾目瞪口呆地看著洛基氣勢衝衝地朝他走來,下意識地看向他弟弟的雙手,確定空空如也後他才放下心來。
畢竟他在不久前就被莫名其妙氣憤起來的洛基捅了一刀,而在比這更早的時候,他不僅被洛基變成的蛇給騙了還被捅了一刀,實在是不能怪他第一反應就是看他的弟弟手上拿匕首了沒。
洛基站定在索爾麵前,然後抬手從他的腦袋上拿走了什麼。
是一個紙鶴。
它在剛剛還待在索爾頭頂,就好像它懶得再飛了,等著這位大王子帶他到洛基麵前一樣。
“啊,這個——”索爾突然想起來了,他氣鼓鼓地瞪著這個紙鶴,畢竟讓他再一次被捅的原因就是這家夥,若它不是被洛基拿著,可能就要被氣憤的索爾扔在地上踩幾腳出氣了。
“你可以離開了。”
洛基心不在焉地回了他一句。
索爾:……
他委屈地道:“你不跟我一起去狩獵了嗎?”
“不,”洛基勉為其難地分出一絲注意力給他的兄弟,他朝索爾露出微笑,儘管那笑容假到就算索爾也一眼能看出那裡麵的敷衍,“我更願意在這裡等著哥哥你回來和我分享你的戰果。”
索爾還想說些什麼,然而洛基默默地從桌子下麵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到了桌麵上。
索爾:……
此時無聲更勝有聲,比如威脅,比如捅刀,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