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停下搓頭發的動作，腦袋上頂著白色的毛巾，盤膝坐在床上，形象隨意，看起來十分地放鬆。
“你讓我感到驚訝，小喬伊。”手機那端的托尼沒有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在接到來自喬伊的電話後，他就停止了原本和AI管家進行戰衣改造的事，隨手拉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我記得之前你還對這方麵一點也不感興趣，在我跟你講那些事情的時候，雖然你很努力地在聽了，不過在你親愛的舅舅眼裡，你簡直懵懂得過於可愛了，讓我總忍不住捏你的臉頰。”他打趣道。
那個時候的喬伊完全就是右臉頰寫著迷茫，左臉頰寫著不解，全程帶著‘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是感覺舅舅你好厲害的樣子’的表情。
“我是一個成年人了，”喬伊咳了聲，他義正辭嚴地道，“你不能用可愛來形容我，舅舅。”
“就算你是一個成年人了，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可愛的，”托尼低笑，他轉動著手裡圓滑的零件，看著它在桌麵上打著圈，語氣十分地輕鬆，“當然，你善解人意的舅舅會記得在外人麵前不說出這個單詞，我會記得我們成年了的小喬伊已經到了要追求感情的時候了。”
追求感情……
那一瞬間喬伊無法否認他想到的是史蒂夫，但他隨即搖了搖頭，甩去腦海裡的影響，繼續道：“如果我這次得到了名次，我能得到來自舅舅你的獎勵嗎？”
喬伊很少主動向托尼索要什麼，更多的是托尼主動給予，所以難得有一次聽到喬伊要獎勵，托尼很乾脆地表示當然可以。
“你想要什麼，親愛的小喬伊？”托尼興致勃勃地猜著他可能的想法，“也許你會想要更酷炫更帥氣的最新流行的跑車？或者你喜歡的一位畫家的作品？亦或是最近尤其流行的遊戲機？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某個漫畫裡的人物，如果是那些模型……”
“都不是。”喬伊道。
這並沒有打消托尼猜測的樂趣，“哇哦，這讓我有些意外，小喬伊，那麼你希望得到什麼？”
擁有商業巨擘、發明天才以及超級英雄鋼鐵俠等眾多稱號的托尼·斯塔克有著屬於他的自信，他不認為他沒法實現喬伊想要的獎勵。
“如果我得到了名次，如果我得到了前三名的話，我——”
頓了頓，喬伊身體後仰，靠在牆壁上，毛巾從他的頭頂滑落，就算水滴從發絲低落在他有些下滑而露出來的光滑肩膀上，他也絲毫沒有在意，他輕聲道：
“我希望那個時候托尼舅舅你能告訴我一個答案。”
我希望那個時候，你會覺得我已經有了知道的資格。
手機那頭的托尼雖然因為喬伊的回答而感到不解，但他還是很快答應了他這個要求。
通話結束後，喬伊放下手機，他歎了口氣，神色怔然。
好一會，他才驀地回過神，想起來自己頭發還沒擦乾。
一個人的宿舍裡顯得有些過於安靜了，雖然外麵走道上有其他同學的聲音，但是隔著一扇門顯得有些模糊了，就好像隔離成了兩個世界一樣。
“叮咚——”
手機發出一聲提示音，原來是推特有了新的熱點新聞，喬伊隨手滑動著屏，看著看著，手指動了動，忍不住點到關注列表，從某人的頭像裡點進他的主頁。
最近這段時間史蒂夫發的推特數比以前的稍微多了一些，差不多一天一條的頻率，明明每條推特的內容也不算多，但他卻看得十分的慢，甚至每一條都點進去看了下麵的評論。
從這些當中他看出來史蒂夫最近過得還不錯，不過仔細想想，就算真的有煩惱，以史蒂夫的性格，隻怕也隻會輕描淡寫。
亮著的屏幕因為好一會沒有進行操作，亮度變暗，然後很快熄屏，喬伊視線重新回到手機屏幕上時，因為從屏幕上看到了自己臉上不自覺露出的笑容愣了下。
他重新將手機解鎖，遲疑了幾秒，點進了私信。
指尖在鍵盤上按動，漸漸打出了一行字——
[史蒂夫，我下周就要出國去參加比賽了。]
當他結束打字，手指即將按到發送鍵上時，停住了。
抿了抿唇，喬伊看著距離他們私信最近的一次也是在一個月前時，突然歎了口氣，然後又刪除了輸入框裡的內容。
還是再等等吧。
這段時間他從未收到過史蒂夫的訊息，大概史蒂夫還在因為他突然的告白而有些不自在，突然發了這麼一條私信，也許對方會為此感到困擾，不知道是不是要出於禮貌回複。
而對於喬伊來說，如果他真的收到了禮貌生疏的回應，他還不如繼續這麼下去。
至少現在他還不想麵對史蒂夫也許已經決定要遠離他的可能性。
另一邊，神盾局某個辦公室內。
“他維持這個動作多久了？”巴頓問。
娜塔莎以一個不怎麼淑女的白眼回應了他，於是巴頓明白了，扭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史蒂夫，他正身體前傾，雙手交疊撐著下顎，麵色嚴肅地看著玻璃桌上的手機。
“cap，你今天不是去找你那位朋友了嗎，你們溝通的怎麼樣？”巴頓走到他旁邊坐了下來，抬手拍在他肩膀上。
史蒂夫：“我離開了。”
巴頓：？？
娜塔莎：“彆告訴我，你是退縮了，所以你是決定結束你們之間的友誼了？”
史蒂夫認真地否定了他們的說法，“不，我隻是覺得，今天我去的時候準備的還不是那麼充分，對待友情需要更慎重一些。”
巴頓、娜塔莎：“嗬。”
史蒂夫沒有聽出來他們的嘲諷，他隻是眉頭微皺，思考著一件事情。
那就是——
為什麼今天他一看到托尼·斯塔克朝他這邊看過來就下意識地用人群掩蓋了自己的蹤跡，甚至會有一種……奇怪的心虛感？
一周後，喬伊跟隨著老師和另外幾名參賽者上了斯塔克私人飛機，因為參賽者裡麵也有彼得，他們乾脆兩個人坐在了一起，在飛機起飛前，空姐用溫和的聲音提醒著他們檢查自己是否已經係上了安全帶。
在長達七八個消失的飛行旅途後，他們到達比賽城市，一座充滿著悠久的曆史文化，同樣也是世界最大的金融中心之一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