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2 / 2)

風繼續吹 喪喪又浪浪 13639 字 6個月前

“你不會問?”江開半分悔意都沒有,“憋不死你。”

要不是看她實在氣得可憐,他都想耗到晚上,叫她有嘴不知道說話。

“誰憋死了?要不是她差點舞到我家人麵前,我才懶得管你。”盛悉風順便給他立規矩,“我不管你在外麵怎麼玩,但彆來煩我,更不能讓家裡知道。”

“誰在外麵玩了?”江開覺得自己很冤,講述自己和侯雪怡的全部淵源,“那天酒吧碰到她——偶然的,你知道的我沒加她微信,那天趙……”

他思索片刻,想不出攔車男的名字:“就攔車那男的,他也在,兩個人就認識了唄,這趟就是他帶她過來的,他們兩個還住一屋呢。”

盛悉風怎麼聽不出來,他把自己跟侯雪怡撇得乾乾淨淨。她不由輕嗤:“是嗎,我看你們回回都聊的很投機啊。”

江開頭一次見侯雪怡,侯雪怡大膽找他搭訕,他正準備婉言相拒,一抬眼看到了盛悉風,很巧地,她穿了和他一樣的大衣。

回想起前不久,她內涵spa館的服務生一個勁看他的事,他忽然很想知道,這次她又會有什麼反應。

人是一種很矛盾的生物,高中那會盛悉風屢屢壞他好事,他真的快被她煩死了,但等她不管他了,他好像更不爽。

可能這就是人性的扭曲。

第二次見侯雪怡,倆人碰巧在同個酒吧過跨年夜,她大老遠發現他,又一次前來搭訕。

“我可以坐這裡嗎?”她笑吟吟地指指他身邊的座位。

他不解,這個女生明明見到他和盛悉風穿“情侶裝”了,居然還敢來勾搭他。盛悉風果然隻會窩裡橫,她在學校到底什麼地位,該不會是個受氣包吧?

他衝身邊空位歪一下頭,“請坐”的意思。

他倒要看看這姑娘能整出什麼幺蛾子,如果有必要的話,得敲打一下。

從小,他跟沈錫舟對盛悉風就一個原則,他們怎麼跟她唱反調都是他們的事,但彆人不能動她一根手指頭。

侯雪怡施施然入座,倆人聊了幾句有的沒的,他問了她的基本情況,年級專業之類,但沒透露任何自己的私人信息,全四兩撥千斤地糊弄了過去。

幾杯酒下肚,侯雪怡終於問出了困擾她好幾天的問題:“你怎麼沒加我微信?”

她很了解男人,那種委屈又小心翼翼的樣子,非常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什麼?”江開裝傻。

她靠近他耳畔:“我說,你上次為什麼沒加我微信呀?”

江開沒回答她,視線定格至側前方一處昏暗角落。

侯雪怡順著他的視線,和趙夢真來了個四目相對,趙夢真的眼睛簡直要噴火,她狠狠瞪了兩人一眼,然後扭頭就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這是要打小報告的節奏。

“不怕學姐撕你?”江開目送趙夢真走近衛生間,偏頭笑眼看侯雪怡。

反正已經坐實了搶人,抓緊時間拿下目標才是王道,侯雪怡湊他更近些:“怕呀,她們撕我的話,你會保護我嗎?”

江開歎氣:“我都自身難保了。”

他這麼說著,可他的表現分明透著運籌帷幄的自信,根本沒把後院起的火放在眼裡。

侯雪怡壓低了聲線:“是不是我甜頭沒給夠啊?”

“什麼甜頭?”他心領神會地問著。

侯雪怡受到鼓舞,攀著他的肩膀,貼近他的唇。

江開端起酒杯,恰好避開。

侯雪怡的臉堪堪停在他耳後頸側,聞到他身上的香味,不知是香水、還是洗發水沐浴乳,或者洗衣劑散發的中性木質香,淡到幾乎察覺不出,幾乎貼著他的皮膚才能辨出其中雪鬆和鼠尾草清爽的味道。

她吃不準他躲開的舉動究竟是故意還是無意,不敢再貿然碰他,正好也確實喜歡這個味道,便深深吸了一口氣,轉移話題:“你身上什麼味道這麼香?”

“好聞?”江開扯起衣服領口抖兩下扇風,篤定地說,“沐浴露。”

“我好喜歡這個香味。”侯雪怡說。

江開微微偏頭打量她,流光溢彩劃過他的臉龐,他在氛圍燈裡笑得她心旌搖曳:“想不想get同款?”

夜場的老手了,怎麼會聽不出這其中的潛台詞。

他在邀請開房。

侯雪怡慢慢將頰邊頭發攏到耳後,極儘嫵媚:“好啊。”

“牌子不知道,我也是老婆給買的,你去街邊小賣部挨個聞洗潔精,肯定能找到。”在侯雪怡欣喜轉驚愕的眼神中,他慢慢起身,眼神聲線依舊曖昧如情人的凝視和低語,“她一個人在家,我先回去陪她了。”

隻是這其中的緣由,江開不便說給盛悉風聽——這要怎麼說?

自己聽了都覺得變態。

而且他真的好奇女生的腦回路,他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打死他都想不到侯雪怡居然以為他的老婆另有其人。

盛悉風也是,他不懂她為什麼看到侯雪怡就懷疑他亂搞,明明同行有這麼多男人。

說到這個,盛悉風也有點苦惱,回首整個侯雪怡事件,都對她的愛情觀造成了很大的衝擊。

“因為我完全沒有想到,侯雪怡喜歡你,卻可以跟彆人一起出來度假。”

除此之外,江開可以在知道侯雪怡對他有意思的情況下,放任她與自己同行。

攔車男明明在酒吧看出侯雪怡喜歡江開,他還是可以帶著她一起出來玩。

還有攔車男可以一邊和侯雪怡牽扯不清,一邊向彆的姑娘示好。

也許因為她沒談過戀愛,所以她的愛情觀十分理想化,非黑即白,沒有模糊地帶,喜歡就是喜歡,眼裡容不下其他人,身邊更容不下其他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給一絲甜頭。

“她對我算哪門子喜歡。你的想法太孩子氣了,小心被人騙。”江開本想打破她的理想主義,臨到嘴邊又改了口,“算了,你懂那些也沒用,反正你又不談戀愛。”

“你說說唄。”盛悉風說,“萬一哪天我要談。”

江開睇她:“你都結婚了,還要跟誰談戀愛?”

這盛悉風就不能忍了:“就準你在外麵招蜂引蝶,我不行?”

“我在外麵乾嘛了?”江開莫名其妙。

她沉默一下,乾脆直言:“你敢說你外麵沒有女人。”

對他的私生活,她一直采取不想、也不問的方針,說完全不介意是假的,隻不過圖個眼不見為淨罷了。

既然今天把話說開了,她也想聽個明白話。

“我為什麼不敢。”江開更莫名,“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雖然是出乎意料的答案,但盛悉風信。

他是很坦蕩的人,如果有,他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江開看她沉思不語,催促道:“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彆一會我又平白無故被你扔行李。”

“……”盛悉風口袋裡的手微微蜷縮一下。

不好意思,她在想既然他外麵沒人,回家為什麼不吃飯。

這可不興亂說啊。

“沒什麼,我不想走了。”她遙望小屋的方向,看著不遠,但走了半天,還是那個距離。

江開說:“我想走,吃撐了。”

“那你走吧,我要坐車。”盛悉風使喚他,“你幫我給前台打個電話。”

江開不肯:“要打你自己打。”

盛悉風:“我沒有前台電話。”

“那你就走。”他嫌一個人走沒意思。

“我走不動,要麼你背我。””盛悉風不肯邁步。

“你想得美。”江開遞出一隻手,“拉你上去行吧?”

盛悉風看了看他的攤開的手掌,沒有去牽他的手,她兩個手掌合抱住他的胳膊,身體往後仰,力全卸給他。

疾風嗚咽,陽光在樹間跳躍。不見市聲的山野間,隻有他們兩個人。這麼拉著她走了幾分鐘,掛著個人本來就累,還是上坡路,江開不由埋怨:“我靠,你倒是也走幾步啊。”

盛悉風:“你自己說了拉我的。”

兩個人拉拉扯扯,龜速前進。

身後傳來車輛行進的聲音,二人回頭,隻見叢林掩映間,一輛紅色的酒店擺渡車遠遠駛來。

盛悉風眼裡爆發喜悅的神采,鬆開一隻手,衝來車揮手示意。

江開知道這車她坐定了,也隻能停下來陪著等。

擺渡車慢慢降速,停在他們身邊。

透過車窗,看到裡頭坐著沈錫舟。

自己人更好辦事,盛悉風迫不及待上前。

沈錫舟先她一步,打開擺渡車移門:“乾嘛。”

“沈錫舟,捎我們一程。”盛悉風改口,“哦,就我,他要步行。”

沈錫舟視線從她仍扣在江開臂彎間的手上掃過。

盛悉風這才發現她和江開還沒分開,連忙鬆手。

沈錫舟一本正經丟下一句“沒位置”就重新把門關上了。

盛悉風:“……”

她對著遠去的車輛,目瞪口呆地站了會。

沈錫舟這個表現,這個眼神,她可太熟了。

這他媽,是嗑cp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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