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1 / 2)

風繼續吹 喪喪又浪浪 14854 字 3個月前

其實盛悉風原本對軍訓還是抱有一絲期待的,她覺得穿迷彩服很酷,站軍姿正步走敬禮之類也很有意思。

家裡怕她吃不了那個苦,幫她弄了份不能參加軍訓的證明給學校,她還頗有怨言。

和李優樂說起這件事,李優樂都快羨慕死了:“累是其次,主要是曬啊!防曬霜?沒用!你不知道,我表姐前兩年軍訓回來黑成什麼樣,兩年了都還沒白回來。”

盛悉風當場被勸退。

她本來就愛漂亮,自從意識到對江開的喜歡,對外表越發重視。

現在江開突然叫她參加軍訓。

她對著對話框乾瞪眼半天,一方麵是高興那麼久了終於又和他聊上Q-Q,一方麵沒明白他為什麼突然來這一出。

根據這人劣跡斑斑的過往,她十分懷疑,他就是見不得她舒服,非要給她找點事。

Breeze:「為什麼」

江開大概嫌打字慢,直接給她打了個電話。

他剛下晚自習回寢室,背景音充斥著男寢的嬉笑怒罵聲。

沒由來的,讓盛悉風有些羨慕住宿的集體生活。

“什麼為什麼。”他直切主題,“等軍訓完你再來學校,彆人該交的朋友,該搭的飯搭子都組好了,還有你的事嗎?”

盛悉風從中找到了重點,該找的飯搭子。

也就是說,他和沈錫舟沒打算跟她一塊吃飯。

見她不說話,他催促:“聽見沒?”

盛悉風不顧諸多麻煩,跑去遠橋中學讀高中隻為了跟他們當一年校友,結果珍惜這段情誼的人好像隻有她一個珍惜。

她覺得自己是個大冤種。

語氣生硬不少:“關你什麼事,我自己有朋友。”

江開活活被盛公主氣笑了。

他見過狼心狗肺的,但這麼沒心沒肺的屬實罕見。

正好手邊有煙,他煩得點了一根。

盛悉風聽到打火機的“嗒”聲,一下警覺:“你在抽煙?”

江開的動作一頓。

一時不慎,忘了避著盛公主了。

“沒。”他撒謊。

盛悉風不信他的,凶巴巴地質問:“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沈錫舟也會?”

男生嘛,處在這個年紀,叛逆也好,好奇也好,裝老成也好,有時候社交場上也需要撐門麵,互相遞著遞著就學會了。

江開這包煙是前段時間和沈錫舟出去網吧通宵的時候買的,還剩幾根,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隔三差五吸上一兩根。

“這用學?”他四兩撥千斤,“有肺就會。”

“掐掉!”盛悉風不滿地說,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完全就是女朋友管著男朋友的態度。

她的語氣太自然,江開下意識將煙頭摁到了大理石台麵上:“知道了,煩死了。”

室友出來洗衣服,剛好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打趣:“喲,誰管著你了,小未婚妻嗎?”

自從上回盛悉風來了他們寢室一趟,幾個室友鬨騰了好一陣,直到沈錫舟證明那是自己親妹,他們才消停,但轉而表示想當沈錫舟的妹夫。

沈錫舟說:“看上她什麼?她又不好看。”

江開室友:“舟哥,是不是趕緊去眼科掛個急診?”

罷了,沈錫舟放棄跟彆人爭論盛悉風的顏值。從小到大,關於盛悉風漂不漂亮,全世界隻有江開能認同他的觀點,他轉而說起她的性格:“她脾氣很大的,公主病。”

“我們不在乎。”江開室友說,“公主當然要有公主病了。”

顏值性格兩條路都被堵死,沈錫舟本想不講道理,打算直接讓他們滾,但怕被嘲笑護妹,乾脆把鍋甩給江開:“想追,問他。那是他未婚妻。”

“你妹啊。”江開匪夷所思地看他一眼,不敢想象兄弟就這麼把自己給賣了。

眾人哄堂大笑:“還真是他妹。”

雖然江開簡單解釋了自己和盛悉風的關係,不過室友們都不再提對盛悉風的想法,大家都是男生,都懂那些人際交往的潛規則,比如朋友的姐姐妹妹不能隨便招惹,還比如男人的占有欲就是那麼沒道理,即便隻是大人口中笑言的未婚妻。

所以他們時不時的,還是會開開江開和盛悉風的玩笑。

江開非常懊悔,自己為什麼那麼聽盛公主的話。

盛公主是個得寸進尺的,今天叫她得逞一次,她以後隻會變本加厲。

所以盛悉風不相信地跟他確認“真掐了?”的時候,他撒了謊:“抽完這根的。”

盛悉風就知道他沒那麼老實,她管不住他,就隻能抬他父母出來:“你信不信我告訴江叔叔和於阿姨?”

她的威脅,江開根本沒放在心上,因為家裡阿姨給他洗衣服的時候從他口袋裡搜到了打火機,茲事體大,她沒敢瞞,第一時間就報給了於知南。

隻搜到了打火機而不是煙,證據不足,江開本可以拒不承認,他完全可以說給室友點生日蠟燭才買的。

但他直接承認了,當然,沒供出沈錫舟。

最近因為賽車的事情,他和家裡反目成仇,就想使點絆子。

而他父母,在他執意想走專業賽車的夢想麵前,吸煙的事顯得微不足道,都沒顧上怎麼教育他,沒收了火機,不鹹不淡警告了幾句,這事就算過了。

這些事盛悉風都不知道,她天真地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

江開從小最討厭她動不動告狀的性子,有心跟她作對:“你管了這根,管得了下一根嗎?”

這話把盛悉風問住了。

誰知道他會不會掛了電話,就扭頭重新點上。

“你過來軍訓。”江開給她支招,“我高中畢業前都不碰煙。”

軍訓五天,換他高中畢業前不抽煙,盛悉風覺得還是很劃算的,不過她沒搞懂他的企圖:“為什麼你非要我軍訓?”反正她不相信他說她交不到朋友的那套說辭。

江開:“跟沈錫舟打賭了,賭你暴曬五天會不會被太陽曬黑。”

盛悉風的皮膚從小就是雪白的,而且怎麼曬都不黑,隻會曬傷變紅,然後蛻皮,蛻了皮更白。

“你們好無聊啊!”盛悉風無語。

江開坦然認下:“你第一天知道?”

下一秒,盛悉風就跟著一塊無聊上了:“誰賭我黑,誰賭我不會?”

江開隨口胡謅:“我賭會,他賭不會。”

盛悉風:“賭了多少?”

江開思忖一下,說:“20。”多了怕沈錫舟不乾。

“20?!”盛悉風大驚小怪地嚷起來,“你們拿我打賭就算了,可我身價就值20?”

“20還少?白給我我都不要。”江開說。

她氣結:“你!”

“我什麼我。”江開催她,“來不來?快點說,我還著急洗澡呢。”

盛悉風咬牙:“200我就來。”

居然賭她會曬黑,她非要讓他出血不可。

“嗤。”他笑出聲,“還以為多值錢呢,原來也就200?”

“這不是我的身價決定的,是你的資產決定的。”這個臨場反應讓盛悉風非常滿意,她一下就囂張了,罵他,“窮鬼!”

耀武揚威地結束通話,她下到二樓去找父母。

“我要參加軍訓。”

盛拓和沈常沛都不理解。

“不是說好了嗎,軍訓很辛苦的,你肯定受不了。”

“可是我不參加軍訓的話,等我五天後再去學校,彆的同學都交到朋友,找好飯搭子了。”盛悉風抬出了江開的理由,剛才電話裡她一門心思專注於他不打算帶她一起吃飯,都沒意識到他的話其實很有幾分道理。

盛拓和沈常沛互相看了看。

“怎麼會呢,等你軍訓完再去學校,就會交到朋友了。”

做父母的看自己的孩子總是格外可愛,他們從來意識不到,盛悉風的性格和處事方式存在一定的問題。

“那我就要融入彆人,做第三者。”盛悉風振振有詞,“第三個人的友情很累的。”

夫妻倆被她的“第三者”逗笑了,又給她科普了一下軍訓的辛苦,見她實在堅持,沈常沛說:“算了,讓她磨煉一下,她才會知道爸爸媽媽給她做的決定都是為了她好。”

盛悉風聽這話有點不舒服,不過她這會沒有心思細想,她有彆的重點:“媽媽,你要記得給我準備好防曬霜,我不想曬黑。”

“知道了。”沈常沛雖然答應了,但還是覺得盛悉風不識好歹,“不想曬黑就彆軍訓啊。”

盛拓示意她少說兩句:“女孩長大了,愛漂亮了。”

說到這個,盛拓還有話要囑咐盛悉風:“讀高中了,是大姑娘了,但記住自己還是學生。到了新的環境,可能會有男孩子跟你示好,周圍男孩子女孩子可能也有彆的心思,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心裡有數嗎?”

沈常沛倒是不怎麼擔心這個:“你看她像開竅的樣子嗎?”

“她開竅也不會告訴你啊。”盛拓說。

“怎麼可能?”沈常沛自認非常了解女兒,“我生的,我養的,我還能不懂?她就是個小孩,你看她一天天跟國慶吵吵鬨鬨的。”

盛悉風讓他們說得非常心虛。

要不是不敢,她其實挺想問問爸媽的,如果她和江開早戀,他們會反對嗎?

隨著進入青春期,雙方家長就不怎麼說她和江開的娃娃親了,她都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不管怎麼說,盛悉風有正當理由找江開聊天了。

Breeze:「我爸媽同意了」

比沈錫舟帥一點:「喲,這下公主真要下凡體驗人間疾苦了」

Breeze:「你答應我的算不算話?」

江開那頭消失了一會,再出現的時候,給她發了張圖片,煙和火機都已經躺在了垃圾桶。

寢室這會已經熄燈了,他的照片還是用手電筒的光照著才拍的。

盛悉風想象他為了配合她,特意從床上爬起來扔東西,她就忍不住想笑。

Breeze:「你不會拍完照片,又撿回去吧?」

合理質疑。

比沈錫舟帥一點:

「盛公主,我是有點窮,但還不至於在垃圾桶裡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