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2 / 2)

風繼續吹 喪喪又浪浪 9564 字 6個月前

“走了。”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不知道為什麼,盛悉風覺得他好像有點不高興。

她追上前一步,衝著他的背影叫:“給你們買飲料的話還算話。”

雖然衣服沒洗成,但江開主動提出幫助的舉措還是值得肯定的。

加雞腿!

江開沒回頭,兩條長腿慢條斯理前行的步伐不停,隻舉起單手擺了擺,表示不用。

*

又過了兩天,到了周末。

結束周日上午的課,沈常沛來學校接盛悉風去外麵上鋼琴課和小提琴課,上完課,沈常沛還想接她回家吃個晚飯再回學校。

“不了媽媽,快期末考試了,我還是去學校吧。”

沈常沛拗不過盛悉風,隻得吩咐司機送她回學校:“你爸昨天還在說呢,很久沒看見你了,說早知道就不讓你去遠橋讀書了。”

其實並沒有很久,上個禮拜天才剛見過,隻不過盛總愛女心切,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每當這種時候,盛悉風都會為自己並沒有像父母記掛她一樣記掛父母而感到內疚。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她在遠橋中學食堂坐下來吃晚飯,一個人路過她身邊時,被旁邊的人推了一下,那人沒收住,餐盤傾斜,湯汁撒到了她的衣服上麵。

一個禮拜裡,周日下午的休息時間是遠橋唯一不強製要求學生穿校服的時間段,所以每當周日下午,很多人都會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自由,換上自己的衣服臭美一下。

校園裡色彩斑斕,煥然一新。

盛悉風當然也不例外。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短款羽絨服,又暖和又洋氣。

醬色的湯汁在純白的羽絨服布料上格外突兀。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男生一個勁道歉。

是任豪傑,肇事者是他同行的男生,打鬨中途不知道抱著什麼目的推的他,眼見闖禍,收了壞笑換上抱歉的表情,跟他一塊道起歉來。

盛悉風忙著接過紀寒遞來的紙巾擦拭臟汙,發現醬汁已經滲進衣服布料,根本回天乏術。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還有一個任豪傑在,盛悉風哪怕心裡有點窩火,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表示:“沒關係。”

兩個男生都不傻,能聽出她的勉強。

任豪傑提出解決方案:“要不你把衣服給我,我洗乾淨了還你。”

其實盛悉風的怨氣不針對任豪傑,她不爽的是另一個男生,因為他好像是故意的。

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她想了想:“行。”

羽絨服大衣之類的衣物她在學校是不洗的,因為太重了,都等禮拜天下午上藝術課或者月假的時候讓家裡幫忙,因為這些衣服太重了,吸水後更沉,清洗和晾曬都很麻煩。

兩個男生落座她和紀寒旁邊,打算一會送她到女寢樓下,把衣服拿走。

吃飯途中,這個惹事的男生倒是挺正常的,因為任豪傑不善言辭,所以他接過了和兩個女生聊天的任務,很風趣但也不至於輕浮。

盛悉風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一頓飯下來,她已經對此人放下成見。

吃好飯,四人一起有說有笑地離開。

途中碰到江開沈錫舟莊殊絕一行人,沈錫舟和莊殊絕都跟她和紀寒打了招呼,隻有江開一個人低著頭專注餐盤,看都不看她一眼。

說他多餓吧,他一筷子就挑那麼幾粒米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拿去喂鳥。

沒禮貌!盛悉風腹誹著,故意對沈錫舟和莊殊絕分外熱情,然後也故意忽視了他。

四個人走到男女寢室的交叉口,盛悉風把外套脫下來遞給任豪傑:“那就麻煩你了。”

“應該的。”任豪傑接過她的衣服,細心收攏,“放心把,我一定給你洗得乾乾淨淨。”

“要手洗哦。”盛悉風強調,“我覺得那個洗衣機很臟。”

“放心。”任豪傑淺淺笑了笑,“我也覺得公用的很臟。”

“是吧?”盛悉風找到盟友了,“我還以為你們男生都不拘小節呢,沈錫舟和江開就都丟那個洗衣機洗,也不嫌臟。”

任豪傑又笑了笑,沒有回應關於兩個男生的話題。

跟兩個男生告彆,盛悉風和紀寒準備進女寢。

背後有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抓住了盛悉風的後領。

她回頭,發現是麵無表情的江開。

他是一個人過來的,身邊沒有沈錫舟他們的身影。

盛悉風疑惑:“怎麼了?”

江開不理她,直接把她拽走了,一直拽到食堂後麵人跡罕至的小庭院,這裡原來是一片竹林,早很久之前就被鏟平了,散著伐倒的木頭,長椅上積著厚厚的灰。

腳下是層疊的枯葉,踩上去沙沙作響。

“你乾嘛?”盛悉風看出江開不大高興。

他把她鬆開的力道帶著一點撒氣的意味,不答反問:“盛悉風,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盛悉風回顧了近幾日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惹他啊。

他最近幾天沒什麼桃花,她也就沒有搗亂的餘地。

“不肯讓我給你洗衣服,叫你老同學給你洗,你倒是求之不得??”“怎麼著,我會給你下毒?”“就這麼嫌棄我?”

盛悉風怎麼都沒想到,他介意的居然是這個。

他一連串的問題下來,她微張著嘴,一下讓他問懵了。被他這麼一說,她也覺得自己好像區彆待遇搞得太明顯,太不給他麵子了。

她隻能尷尬地辯解:“我沒有求之不得……”不好意思說,也沒有嫌棄他。

她怎麼可能嫌棄他啊。

“沒有求之不得,是夢寐以求是吧?”他咄咄逼人。

盛悉風的反射弧繞了地球一圈,終於回過神來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

首先,她的羽絨服就是任豪傑他們弄臟的,所以他幫她洗,天經地義,而她褲子臟了是她自己搞的,跟江開沒有任何關係。

再者,一件撒了湯汁的羽絨服和一條帶經血的褲子,隱私程度根本不在一個次元,怎麼可以混為一談呢?

“我也沒有夢寐以求……”

不等她說完,他就打斷她:“不是求之不得也不是夢寐以求,那就是被逼無奈。”

盛悉風又一次讓他連珠炮似的話給說懵了,她放棄跟他掰扯成語,轉而說起正事:“要回來你叫我怎麼洗啊?很重的。”

江開抄起手臂:“我給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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