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神棍(2 / 2)

“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兒開飛機;”

“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兒開飛機;”

“你拍三,我拍三,三個小孩兒開飛機;”

“你拍四,我拍四,四個小孩兒開飛機;”

……

小嚶一開始玩的時候內心是懵逼的,他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不過看昭昭這麼想玩,他就勉(高)為(高)其(興)難(興)伸出了兩縷發絲,輕輕拍在他的手心。

就像是小手拍到大手上,許昭和在那一刻慈父心爆棚,兩眼放光看自家兒砸哪哪都可愛,萌化了簡直!

他們縮在床下的睡袋裡玩的樂此不疲,絲毫沒有發現被外麵吞噬天地的黑暗裡,一雙慘白的腳突然垂到了他們的窗戶上,穿著一雙染血的白色襪子。

它們靜默在冷風之中,完全借由黑暗隱匿,看不見歸處在哪兒,身體又在何處。

緊接著它輕輕瑟縮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玻璃,留下一聲極細微的對於常人來說根本無法察覺的聲音。

可這屋裡還有一個熊林,他幾乎是在腳剛剛碰到玻璃時就猛地睜開了眼。

因為天太黑了他們也就沒去管窗簾,隻是即使開著他無論怎麼瞪大眼,也看不到外麵到底是有什麼東西,隻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不管不顧今晚肯定得有人涼!

伸手推了推身邊的兩人,他們原本就沒有睡著,被這麼一推立馬就睜開了眼。

大佬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兩人取出道具默默縮到一起,也沒急著問東問西,就等著熊林發號施令。

身邊的黑

衣青年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猶豫著要不要拿出手電筒看一看。

目前光在這裡到底代表著什麼他們並不知道,貿然違反肯定不是什麼好的選擇,隻是眼睛看不見對於他們來說限製太多,夜晚成了鬼怪肆無忌憚的屠殺場,跑一下跌一下的他們隻能淪為滋養鬼怪的養料。

外麵的鬼怪遲遲沒有動靜,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雙方的僵持讓熊林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猜測,他立馬有了決定:手電筒決不能開!

而也就是這時,睡袋裡的許昭和終於拍到了十,將睡袋拉開一條縫後知後覺意識到似乎出了什麼事。

熊林一手緊緊握著一把能給鬼怪造成傷害,讓它有三十秒時間不能動的高級道具,一邊試著壓低了聲音開口說話:“許昭,出來。”

若是此時還有一點光亮,那麼他就能看到眉眼如畫的青年乖巧地躺在睡袋裡,隻露出一雙滿含著星子的眼睛,頭頂的軟毛微微翹起,兩隻手的手指放在臉邊輕輕捏著睡袋,可愛到小嚶忍不住地抖啊抖。

也幸虧他們都看不見,否則肯定會被滅口,骨頭渣都不剩的那種。

完全不知道自己僥幸逃過一劫的熊林發現聲音可以出,就讓大家都靠在一起,盲目出去也不知道會碰到什麼,更何況他們什麼都看不見,暫時留在這裡是唯一的方法。

許昭和自然也聽見了他的話,遲遲未動是因為他在思考,遇到這種時候,是不是該他這個神棍出馬了?

幽幽坐起身,許昭和為了把戲坐到最足甚至還掏出了一個不知道有什麼用的羅盤,裝模作樣地繞了一圈然後指向窗外,突然毫無起伏地喊了一聲:“啊——”

床上的三人都被這猛地一聲嚇了一跳,驚魂不定揪緊小被子搞不清楚他作什麼妖。

許昭和沒去管其他人,半眯著眼睛望著窗戶,繼續毫無波瀾地說:“我感受到了濃濃的煞氣、死氣,和無邊的怨恨在蔓延,你到底是誰,你又有何訴求……”

若是換一個人來說這麼矯情的台詞,那必然會被一頓炮轟,可許昭和聲音本就偏清冷,在涼涼的夜晚再加上這麼詭異的氛圍,竟也有那麼點空靈神秘的感覺。

三人明白過來了,這是演上了,得符合身份嘛,他們理解。

熊林這也才想起自己是個警察,是個無神論者,便一把掀開被子橫眉豎目,點著手指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什麼人在裝神弄鬼!”

剩下的兩人:“……”

他們一個是記者一個是攝影師,來這兒應該也是為了探尋迷案的一手資料,不過天這麼黑他們這麼膽小,就彆摻和了吧。

熊警察當然也不會貿然去開窗戶,坐在床邊假裝沉思,反正隻要不崩人設就成。

許昭和可就難辦了,他正在糾結作為一個稱職的神棍,要不要上去作作無傷大雅的小死,隻要不真搭上人命就成。

手腕上纏著的小嚶沒發表任何意見,許昭和下手擼了把做了決定,接著就突然蹦起拿著羅盤念念有詞,大體還是什麼有冤訴冤

沒事滾蛋要不就收了你的意思。

盧修平和柴古簡直都聽呆了,怔愣著沒了反應,心裡除了“臥槽”就是“這是個狠人”的感歎。

不過人家的身份是玄學大師,是打臉的存在,肯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說不定還能化險為夷呢。

許·被打臉·昭和倒是希望有個清醒的能來攔自己一下,不然你讓一個神棍上場是嫌事情不夠亂情況不夠危急還是自己命太長哇。

警察呢,正義的使者不相信妖

魔鬼怪的警察呢?!

熊警官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也在糾結這時候要不要讓人民群眾退後,隻是他太好奇了,不知道小野貓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麼驚喜。

更何況他可是玄學大師啊,這種情況人家才是專業對口的,他充其量隻能負責調查隱藏在後麵的案情,掃尾用的。

眼看著已經走到了窗口了,許昭和對於身後那一點用沒有的三人不再抱有任何期望,冷著臉又掏出三張黃符,隨便買著玩的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乾什麼用的。

不過他要的就是這種根本沒用被哐哐打臉的效果,當然如果真造成了什麼危險他肯定也不會讓彆人替他擋了,人情這種東西最麻煩,況且這還涉及到了人命。

而就在他瞪著眼滿含期待之時,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緊接著窗外的東西似乎撲棱了兩下,然後複又歸於平靜。

不知道乾嘛用的黃符還緊緊貼著窗戶,許昭和等啊等,等啊等,直到熊林用驚喜的語氣說出了一句無比欠揍的話:“外麵的東西走了。”

走了,它走了,它怎麼走了!

死死瞪著眼,隻可惜那東西卻聽不到他內心的呼喚,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期待著臉疼的昭哥在三人真誠地讚美之中,怒氣衝衝鑽回了睡袋,死魚一樣直挺挺一動不動,渾身散發出濃濃的不爽之氣。

偏熊林那個傻子還跟沒說夠一樣繼續感歎:“不愧是許大師啊,一出手就是不一樣。”

許昭和翻了個身,身後的聲音繼續道:“到時候還要麻煩幾位跟我一起去局裡做個筆錄。”

“…………”

許昭和將自己蒙了起來,又將卡在喉嚨眼兒的臟話咽了回去,氣呼呼擼小嚶。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那是不可能的。

……

…………

第二日,精神飽滿神清氣爽的許昭和從睡袋裡爬了出來,抬頭就看到三個擠擠巴巴黑眼圈濃重的男人。

特彆是熊林,他個頭本身就大,偏身邊那個柴古是個睡相不老實的,他隻能可憐地縮在床邊,卻還要冒著屢次被踹下床的風險。

柴古察言觀色也知道大佬不開心,隻能對自己的睡相不再抱有幻想,欲哭無淚耷拉著臉去排隊洗漱了番。

昨晚的大爺依舊沒有出現,就跟憑空消失了般,可在此之前他沒有任何異常。

未知總是最引人恐懼的,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這僅僅是針對NPC,還是身為活人的他們依舊可能無聲無息地,從此消失再也沒了蹤跡。

廚房還有些剩餘的食材,兩個插電的小鍋子,會做飯的聯手下了兩大鍋蔬菜麵,快速吃完開始整合昨晚的線索。

昨晚突然出現要不是熊林根本無法察覺的鬼怪讓人恐懼,還有樓上的爭吵,以及之前大爺留下的隻能在這裡住一晚的話。

他們分不清這隻是大爺的意氣用事,還是什麼隱晦的警告。

喪氣的話一旦出口便會在心底紮下恐慌的根,然後最終長成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動搖活下去的信念。

眾人隻能打起精神出去找線索,當然,還得符合他們的身份。

熊林不知從哪翻出一雙手套開始找物證,記者柴古和攝影師盧修平開始錄視頻,嘴裡說著各種隨意瞎編的傳聞。

另外還有無所事事考慮著要不要外出求職的醫生護士,還有一個入殮師。

坐在床邊毫無靈感無法下筆的作家,徒步旅行出去瞎逛的旅行者,和秘密打探消息的私家偵探。

而許昭和,一個職業神棍,照例掏出一個古老的羅盤。

“啊,我感受到了死亡,不甘,和

恐懼。”

“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盯著我們,而當你看見它時,便再也無法逃脫。”

“罪惡的源頭,已經敞開……”

眾人:“……”

不知道為什麼,就很害怕!

……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晚了,但這是雙更合一,滿滿的六千字!

啾咪一口,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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