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一起恰狗糧(1 / 2)

第141章

空洞的規則提示音突然在四周響起,兩人下意識回頭望去,隻見斜上方的天花板掛著一串血紅色的數字:47:59:50。

似乎是被倒計時的磁場影響了,原本就不甚明亮的白熾燈閃了一下,整個環境遂更加昏暗起來。

“許哥,”唐安回過頭,“走吧。”

“嗯。”

許昭和也收回視線,兩人一齊往走廊深處走去。

所以說這兩天的凶手遊戲就是小辰自己鬨著玩的嗎?

通關另有主線任務,且直到現在才被觸發,凶手遊戲會跟它有什麼關係嗎?

許昭和一路默默想著,兩人彎彎繞繞,走在沒有任何裝飾的水泥地上,周圍的牆也並沒有粉刷,整個都是灰色的暗調,很有詭異地下室的感覺。

“啪嗒,啪嗒——”

細小到根本不會被人類耳朵捕捉的聲音,但隨著距離越縮越短,許昭和側了側臉,視線投向右側的牆上。

沒錯,是一整麵牆,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也沒有暗門之類的隱藏空間。

但就是感覺,不對勁。

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唐安回過頭問:“怎麼了許哥?”

奇怪,許昭和不自覺停下腳步,轉身朝牆上看去。

明明沒什麼不同,但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是心中微微提起的急迫和恐慌感。

見狀,唐安也跟著看向那麵牆,一邊仔仔細細察看,一邊側耳傾聽,不過他的眼睛沒有熊林厲害,主要就是聽。

過了一會兒,他才終於捕捉到了那差一點就被錯過去的“啪嗒”聲。

是什麼液體往下滴的聲音。

“許哥,讓開!”

急急響起的提醒聲剛剛落下,兩人幾乎是同時往旁邊躲了一步,便見剛才還算平整光滑的牆顏色驟然變深,接著便滲出了一顆一顆的血珠。

血珠指甲蓋大小,滲到一定程度便開始往下淌,漸漸地連成了一條條血線。

“這是——”

唐安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來不及多解釋,伸手拉了許昭和一把,“快跑!”

剛要抬起的腳好像被什麼抓了一下,唐安來不及低頭細看,狠狠掙脫了一下,好在隻是踩到了什麼黏糊糊的東西,並非難以掙脫。

兩人飛快地奔了出去,衝進了另一條岔道。

餘下還在無聲地默默淌著血淚的灰牆,在兩人離開後,血珠越流越快,一顆接著一顆密集地冒了出來,直至將其完全染紅。

血一開始隻是浮於表麵,但下一瞬,它們就像是被牆吸了進去,驟然失色,隻餘一層暗紅色的血痂。

血痂快速崩裂,乾涸的紋路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爬過,鮮豔的,熾烈的,最終形成了一朵鋪在深裡的倒扣的地獄花。

神之來此,皆留印記。

47:40:32

……

…………

“那到底是什麼?”

這一層像是永遠走不完似的,兩人跑了不知有多久,四周依然是毫無變化的灰牆。

許昭和回頭看了一眼,問唐安。

“噠噠噠——”

唐安還在機械性地跑著,語氣無甚起伏地答道:“神之來此,皆留印記。”

聽到回答許昭和回頭的動作一頓,接著眼睛一瞟視線回落在前方奔跑著的人的身上。

他慢慢停下,忽然垂下頭沒再接話。

察覺到身後的人沒有跟上,前麵的唐安也猛地刹住車,回頭看他,“怎麼了?”

許昭和隻默默站著,盯著他的鞋邊,過了一會兒又問:“神是什麼?”

側身直立的唐安開始緩緩朝這邊走過來,鞋邊上的血跡似流動的活水,一層又一層湧上,繁複遮蓋。

他說:“萬物之主,可創世,享永生,爾等跪拜敬仰,獻祭召喚乞求之靈。”

“…………”

許昭和終於抬起了頭,直視著唐安,臉上既沒有恐懼,也沒有激動,很是平淡。

大概是在他沾上血跡的時候就被附身了,不過兩人一開始隻顧著跑,要不是他問了一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發現不對。

見他竟沒有絲毫特彆的反應,“唐安”很是疑惑,忽然來了興致,不知何時變為沒有一絲眼白的空洞的雙眼彎成了鐮刀狀。

他問:“你不害怕?”

“還行。”昭哥看著他額上一角,慢慢滲出倒扣地獄花的形狀,說:“你說自己是神明……”

神明應道:“嗯。”

“……有編製嗎?”

神明:“…………”編製為何物?

神明愣了下,隨即便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可惜另一邊的昭哥反應比他快一步,抽出召靈傘就衝他劈頭蓋臉揮了下來。

“嗬,不自量力。”

神明用唐安那張小白臉冷笑一聲,瞬時抬起胳膊抵擋住如有力拔山河之勢的召靈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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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的紋路乍現,砸在宛如被銅牆鐵壁加持過的唐安身上,濺起一片紅花。

人與鬼怪的力量始終是無法比擬的,許昭和咬緊牙關手背青筋暴起,卻還是被迫往後一點點滑著。

神明笑了笑,看起來輕鬆自然,“許昭和,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我這兒有一條消息,你可能會很感興趣,要不要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談——你——媽!”

咬牙切齒說著,昭哥抬眼死死盯著他,隨後猝不及防突然收回了傘,往後猛退一步。

神明來不及收回力道,由於慣性往前一個趔趄,好在最後及時止住,才保住了他神的顏麵。

許昭和緊握著傘站在與他兩步之遙的地方,胸膛急促起伏著,發尖上沾著的汗水顯得整個人更加豔麗的性感。

可惜現在不是什麼欣賞美色的時候,神明自覺有些丟臉,原</本被短暫吊起的興趣也驟然消散,冷著臉輕蔑地看著這個人類。

就算再怎麼特殊,也僅僅是個人類罷了。

會病,會老,會死,短短幾十年,又有什麼可掙紮的?

他慢慢抬起手,手掌上翻滾奔騰著濃鬱的黑氣,並開始慢慢凝結成水滴。

早死晚死,都是得死,就讓他來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