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第一次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坎蒂絲卻無心欣賞車窗外的風景。

直到火車到達了霍格沃茨站,她依舊心事重重的。

在弗利蒙的提醒下換上校袍,坎蒂絲和他結伴走出包廂。格蘭芬多車廂的氛圍可比斯萊特林那邊輕鬆多了,至少這裡讓她感覺很舒服——不會有那麼多雙眼睛隔著玻璃暗暗注視她,好像她是一頭待宰的小豬,正被爭相競價。

“你好些了嗎?”弗利蒙擔心地說,“一會就要進霍格沃茨了,你打起精神來。”

他沒能問出來坎蒂絲哭的原因,也知道她不願意說,便沒有再強求,雖然他為此很不安。

坎蒂絲朝弗利蒙點點頭,和他一起下了火車。

不遠處,斯萊特林的學生也下了火車,獵場看守奧格開始集合新生,二年級以上的學生們不用像新生一樣坐船去霍格沃茨,他們可以直接乘坐飛車離開。坎蒂絲忍耐半晌,還是無法控製地朝後望了一眼,她幾乎一望過去就看見了身後跟著浩浩蕩蕩一群人的湯姆·裡德爾。

“你在看什麼?”弗利蒙湊過頭來問。

坎蒂絲迅速收回視線說了句“沒什麼”,擠到了奧格身邊。

弗利蒙困惑地朝她剛才看的方向望去,那兒站著一群斯萊特林學生,其中一個黑發黑眼,個頭很高的男生正回望過來,即便隔著很遠的距離,弗利蒙依然覺得那眼神讓他渾身發冷。

他忍不住抖了抖,惹得剛才在同一個包廂的尤菲米婭笑起來。

“你為什麼發抖呀,弗利蒙?”尤菲米婭·艾博笑眯眯地問。

弗利蒙紅著臉道:“沒什麼,快點跟上吧,該走了。”

尤菲米婭點點頭,追著弗利蒙上前,弗利蒙則一路緊跟坎蒂絲。

坎蒂絲有心事,做什麼都魂不守舍,乘船時差點踩空,還好弗利蒙和尤菲米婭拉住了她。

“謝謝。”她看了看黑漆漆的湖水,倒是有點希望掉進去清醒一下。

弗利蒙皺著眉道:“你到底怎麼了坎蒂絲?要是哪兒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訴我,我們可以去找教授——”

“我沒事,隻是有點想家了。”坎蒂絲抿唇道,“抱歉弗利蒙,讓你擔心

了。”她打起精神朝身邊的女孩道,“也謝謝你,尤菲米婭,謝謝你剛才拉住我。”

尤菲米婭有一雙和弗利蒙很接近的焦糖色眼睛,兩人發色也很像,都是偏棕褐色的,她笑起來還有一對虎牙:“你沒事就好。其實你們叫我米婭就好了,不用那麼客氣。”

坎蒂絲笑著應下來,叫了她一聲“米婭”,弗利蒙也不甘示弱地跟著叫了一聲,引得兩個女孩輕笑起來。那悅耳的笑聲吸引了不少新生的注意,大家本來還有些緊張的心情都因為這笑聲放鬆了一些。

雖然坎蒂絲曾在裡德爾麵前表現得對霍格沃茨非常了解,但她今天也是第一次來。

她望著那座越來越近的城堡,打心底裡期待著今後七年的學習生活。

在進入霍格沃茨這座千年古堡之後,他們見到了未來的草藥學教授赫伯特·比爾利,他站在台階最上端,穿著一身繁複交疊的巫師袍,戴著一副寬邊眼鏡。

“新生到這邊來。”比爾利教授說,“謝謝你奧格,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奧格點點頭,將新生交給了這位教授,坎蒂絲混在人群中往上走,她知道,他們該分院了。

坎蒂絲很期待自己被分進格蘭芬多,她一直都希望可以去讀父母讀過的學院,更不要說她敬愛的鄧布利多先生還是格蘭芬多的院長。

值得一提的是,和他們一個包廂的尤菲米婭·艾博也分進了格蘭芬多,她熱切地朝他們揮揮手,走向了格蘭芬多長桌。

“坎蒂絲你看,米婭也分到了格蘭芬多!”弗利蒙拉著坎蒂絲的衣袖激動地說。

坎蒂絲點點頭道:“我看見了弗利蒙,不過什麼叫‘也’?你還沒有分院呢,萬一你被分進彆的學院怎麼辦?”

弗利蒙臉一紅,猛搖頭道:“不可能的,查萊斯還在學校呢,他就在格蘭芬多,我們全家都是格蘭芬多,我肯定也是。”

看他有點著急,坎蒂絲笑著安撫道:“我隻是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彆擔心弗利蒙,你是個原原本本的格蘭芬多,絕對不會進其他學院的。”

弗利蒙聽了這話才放心下來,看上去輕鬆多了。

坎蒂絲微微抿唇,望向那扇通往霍格沃茨禮堂的門,進入那扇門之後,她未

來七年的學生生涯就要開始了。那也就代表著……她將不斷見到那已經不能稱之為朋友的朋友。

再次想起裡德爾,他黑色的眼睛和漠然的表情出現在她腦海中,坎蒂絲心裡又難受起來。

她彆彆扭扭地等著比爾利教授喊她的名字,期間弗利蒙如願以償地分到了格蘭芬多。

在身邊沒剩下多少新生的時候,坎蒂絲的名字才終於響起。她舒了口氣,緩緩走入禮堂,頂著不少視線走向那張放著分院帽的椅子。

她將帽子緩緩拿起來,手有些顫抖。

她告訴自己冷靜點,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隻要坐下戴上就可以了。

她稍稍側身,吸了口氣坐到椅子上,手心都是汗地準備把帽子戴上,但帽子幾乎剛剛沾到她柔軟濃密的金發,便高聲喊道:“格蘭芬多!”

坎蒂絲懸著的心一鬆,嘴角牽起了笑容。

她放下帽子,下意識望向教師席,對上了鄧布利多溫柔的藍色眼眸。

坎蒂絲欣喜地朝未來的變形學教授眨眨眼,鄧布利多也調皮地朝她眨了眨眼,坎蒂絲一直灰暗的心情直到此刻才重新明媚起來。

她開開心心地跑到格蘭芬多長桌,並沒發現從她走進禮堂開始就一直注視著她的深邃眼眸。

“看吧,我就說她肯定是個格蘭芬多。”阿布拉克薩斯斜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調侃,“那丫頭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格蘭芬多的氣息,看看鄧布利多剛才那表情,她分院之前他一臉凝重,分院帽喊出她的學院之後他臉上的笑就跟吃了一大罐蟑螂堆一樣。”

柳克麗霞·布萊克和沃爾布加·布萊克坐在馬爾福旁邊,聽見他的話都嬌媚地笑了起來。

裡德爾坐在馬爾福另一邊,單手托腮緩緩將目光從坎蒂絲的方向移到教師席。鄧布利多坐在那,不加掩飾地常常朝格蘭芬多長桌投去視線。大概不止是他,應該有很多人都發現了鄧布利多對坎蒂絲不同尋常的關切與照顧。

她的確與眾不同。

那個名字發音很靠近蜜糖的女孩——她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了當代最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的關愛與注意。裡德爾嘲弄反感地勾了勾嘴角,稍稍坐正了身子,靠在椅背上聽著分院結束後校長阿芒多·迪佩

特的講話。他漫不經心的樣子實在英俊極了,儘管才二年級,個子已經很高,麵部輪廓也成熟了不少。他已經褪去了稚氣,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儒雅斯文的少年氣。

斯萊特林有不少姑娘們在偷看他,即便他坐在惹眼的馬爾福身邊,也絲毫沒有被比下去,反而被襯托得更加魄力不凡,氣質神秘高雅——能比馬爾福繼承人還要有排麵的人,整個學校都找不出第二個了。

坎蒂絲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憑空出現在長桌上的豐盛食物上,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看見這些食物的時候,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裡德爾終於不用挨餓了,在霍格沃茨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絕對管飽,他肯定很幸福吧。

懊惱地揉了揉臉,坎蒂絲逼自己忘掉那家夥不要再想他,可有時候你越是想忘記誰就越是難以忘記,坎蒂絲喝著杯子裡的南瓜汁,表情難看極了。

她終於還是抬眼望向了對麵。

那裡是斯萊特林長桌。

她依然非常輕易地找到了他——不是她在找人上麵有什麼非凡的功力,而是他太顯眼。

她發現不單單是她,有很多女孩在悄悄看他,甚至包括格蘭芬多。

她斜對麵兩個二年級的女生在小聲說:“去年裡德爾的所有學科都是滿分,他是全校第一。”

……全校第一啊。

有、有什麼了不起!

她也可以考全校第一!

坎蒂絲皺著眉頭收回視線,悶頭吃東西。

忽然,她麵前的菜色換了換,從炸雞和派變成了她愛吃的甜品。

她愣了愣,仿佛有心電感應般望向了教師席,鄧布利多教授坐在那朝她點點頭,還幫她把南瓜汁換成了她愛喝的果汁。

坎蒂絲眼睛一熱,收回視線之後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袖子裡的魔杖。

歐洲山梨木,獨角獸毛,十二點四英寸——這就是坎蒂絲的魔杖。奧利凡德說,歐洲山梨木製作的魔杖喜歡頭腦清醒和擁有純潔心靈的巫師,如她的名字dice一樣,代表著閃閃發光的純潔白、正直、誠信與忠誠。她得到這根魔杖的時候異常開心,現在握著也能用來定心。

她終於撐過了來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個晚上。

在她失去了曾經朝夕相處的朋友的此刻

她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那麼難過,但她不允許自己一直這樣下去。她告訴自己明天醒來之後要有一個全新的麵貌,畢竟那會是她人生中第一天在霍格沃茨上課。

她也的確做到了這一點。

作為一年級的格蘭芬多新生,她的課表本身就和二年級的斯萊特林不沾邊,她克製著不去想裡德爾的事,也碰不上他,心裡也就沒那麼不舒服了。

忘了說——在火車上認識的尤菲米婭·艾博是坎蒂絲的室友之一,她們都對此感到驚喜,想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

雖然坎蒂絲因為某人而對緣分與命運這種單詞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寢室裡的其他兩位室友,分彆是安妮塔·加西亞和露易絲·鄧肯。安妮塔是個害羞靦腆的姑娘,比較內向,不怎麼說話,但很愛笑。露易絲有點高傲,她是個混血,母親是巫師,父親是很有錢的麻瓜,她不太看得起穿著寒酸的安妮塔,常常語出諷刺,尤菲米婭偷偷跟坎蒂絲說,這姑娘搞不好是嫉妒安妮塔長得比她好看。

是的,露易絲不是個漂亮姑娘,她個子不高,吃得又胖,還有點矮。但要說嫉妒的話,她也該嫉妒坎蒂絲才對——這是安妮塔的想法,她們寢室,又或者說是整個霍格沃茨,可能都找不出比坎蒂絲漂亮的姑娘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坎蒂絲直呼那是因為她沒見到多少人才會有這種想法,但安妮塔堅定地認為自己沒說錯。

坎蒂絲最期待的課程無疑是鄧布利多的變形課。

第一節變形課,坎蒂絲和尤菲米婭選了最前麵的位置,就坐在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鄧布利多上課時會戴一副眼鏡,月牙形的,特彆適合他,顯得英俊又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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