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1 / 2)

可以說,坎蒂絲在三年級二月之後,直到期末考試結束,離開霍格沃茨開始過暑假,都沒怎麼和裡德爾見過麵。

其實他們就在一個學校裡麵,哪怕不同年級,不同學院,也不至於這麼久見不到人。

但她就是見不到他。

整個暑假,她試著寫信約裡德爾見麵,得到的回信也都是拒絕。

很難形容她當時的心情。

就是那種,你喜歡的人才剛剛也向你表達了他的感情,卻突然又離你很遠,讓你有一種被他冷暴力了,近乎於在逼迫你分手的感覺。

坎蒂絲有些煩惱。

回霍格沃茨的火車上,她倒是見到了裡德爾,但他們依然沒有說話。

裡德爾已經是級長了,他在巡視車廂,恰巧遇見了她,他倆視線一對,兩人都停頓了一下,然後他朝她微微點頭,還沒說什麼呢,就被其他人一句話叫走了。

是斯萊特林的人,坎蒂絲記得對方似乎叫奧古斯特·埃弗裡,她不太喜歡那個人,因為他總是一副狡猾的樣子,臉上常常掛著不懷好意的笑,但裡德爾好像和他關係很好。

坎蒂絲不想介入男友的交友關係,哦不對,她現在還能不能稱呼對方為男朋友都很懸了,她見到他的次數,和他說話的機會,比他同學院的低年級都少。

坎蒂絲不是沒想過去斯萊特林找他,但每次她抱著希望過去,得到的都是失望。

新學期開始,他變得越發難以捉摸,行蹤神秘,以前她還能在圖書館找到他,現在連圖書館也見不到他的影子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快聖誕節的時候,坎蒂絲甚至在魁地奇比賽上都見不到他來看比賽了。

他一向不喜歡魁地奇,不來也可以理解。

但他以前每次都會來的。

坎蒂絲的壞心情也影響到了她的朋友們,最有感觸的就是弗利蒙,他也最清楚她為何難過。

“那個混蛋,坎蒂絲對他那麼好,他居然為了不知道什麼研究而對她不聞不問!”弗利蒙憤怒地說,“和他分手,坎蒂絲!你必須和他分手!你要讓他知道你不是那種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女孩!”

坎蒂絲難堪地坐在那,整個

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裡的人都望向了她,安妮塔直接捂住弗利蒙的嘴,惡狠狠地說:“小點聲吧弗利蒙!所有人都在看坎蒂絲了,你究竟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

弗利蒙瞬間回神,擋在坎蒂絲麵前朝其他人瞪回去,大家立刻不敢再看她了。

“對不起坎蒂絲,我剛才太激動了。”弗利蒙坐到椅子上道,“但你真的該給那家夥點顏色看看,當上級長了不起嗎?連續五年拿到全校第一了不起嗎?”

露易絲閒閒說道:“就是很了不起啊,弗利蒙。”

安妮塔補充了一句:“主要是還很帥,那就更了不起了。”

弗利蒙被噎住,倒是尤菲米婭說了句:“……可是他對坎蒂絲一點都不好。從去年情人節結束,他就沒怎麼和坎蒂絲打過交道。他們可是男女朋友,他這樣有點太不負責任了吧。”

坎蒂絲慢慢垂下眼睛,盯著自己的手指看,安妮塔小聲道:“可他不是跟坎蒂絲說了原因嗎?他在做一項重要的研究,需要點時間,等到研究結束會好好彌補她的。”

“可他到底在做什麼研究呢?”尤菲米婭不解地說,“我不知道五年級除了要準備初級巫師考試之外還要準備什麼?那種考試對裡德爾那樣的學生來說也是小菜一碟吧,他會因為那個而如此繁忙嗎?”

尤菲米婭的話真是問到了大家的心尖上,一時之間誰都說不出話來了。

看得出來,安妮塔和露易絲是想安慰坎蒂絲的,所以沒有說裡德爾太多不好。

可尤菲米婭的話又何嘗沒有道理呢?

裡德爾在研究什麼,他從未向坎蒂絲透露過半分。

坎蒂絲不是傻瓜。

她隻是很善良,很正直。

但她真的不傻。

也許在剛開始的時候,她不會想到那一層上,但時至今日,她已經對他在研究什麼有了自己的定奪。

坎蒂絲不再主動找裡德爾了。

她就像他冷落她那樣,也當做他不存在。

霍格沃茨裡麵傳遍了斯萊特林的裡德爾和格蘭芬多之花分手的傳聞,坎蒂絲每次被人問起來都隻是笑笑不回話,任由他們猜想。

她也沒辦法給出確切回答。

這種事情,在沒有最後結果的時候,又要怎麼回答呢。

時間就這麼到了聖誕節。

坎蒂絲收到了父親的信,父親讓她聖誕務必回家,他們父女倆一起過聖誕節。

坎蒂絲當然不會拒絕。

哪怕她聽人說起,裡德爾申請了留校。

熱臉貼冷屁股也是有個限度的,她已經到了極限,再也不想那麼做了。

就這樣,坎蒂絲坐上霍格沃茨特快,離開學校回了家。

而聖誕假期的夜晚,留校的裡德爾則穿梭在學校的密道與走廊之中,尋找著屬於斯萊特林的密室。

他要實現他在四年級對其他人做出的承諾,要做出點動靜來,以及,他對魂器的研究已經到了至關重要的階段,他需要充裕的時間來完成這件事,在這期間,他不能受到任何打擾。

在裡德爾的觀念中,坎蒂絲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她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沒有人可以搶走她。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樣一個好像離開了他會沒辦法生活的姑娘,會主動和他提出分手。

那是聖誕假期結束,他對密室的位置有了初步了解的時候。

他在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坎蒂絲聯絡過之後,收到了她在筆記本上的留言。

他坐在寢室裡,翻開了他的日記本,其中的某一頁停留著坎蒂絲的字跡。

她約他晚上八點在八樓有求必應室見麵,並且嚴正表示了不允許他拒絕。

裡德爾在這一刻才稍微意識到,他們好像已經很久沒好好說過話了。

他當時根本沒覺得這次見麵會有如何令人措手不及的事要他麵對,他合上日記本,換了件校袍便離開了寢室。

阿布拉克薩斯斜靠在床上掃了他一眼,最近一段時間裡德爾基本上每晚都會出去,有時甚至整夜不歸。他一直獨來獨往,除了上課的時候基本看不見人,他現在都習慣他的突然離開了。

坎蒂絲在有求必應室等到了差不多八點一刻,才正式見到了裡德爾。

開學之後,她也在校園中遇到過他,雖然次數很少,也沒有再主動找他說話,但也是遇到過的。她會隔著很遠地看看他,那段距離讓她不太能清楚地判斷他是不是又長高了,五官又有什麼更大的變化。

她都開始覺得他陌生起來了。

那應該不是她的錯覺。

他是真

的變得陌生了。

坎蒂絲近距離觀察他的時候,清晰地感知到了這一點。

裡德爾身上有一種冷肅危險的氣息。

他依然英俊,甚至比過去更加耀眼,但他身上再也沒有坎蒂絲過去見過的那種彆扭的溫柔了。

現在的他甚至連笑的時候,都帶著一種高亢與冷酷。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他一走進有求必應室,就問了她這麼一句。

這是一間他可以找到坎蒂絲的房間,房間由兩部分構成,一部分是坎蒂絲在家裡的臥室模樣,一部分是裡德爾在孤兒院常常會被關的禁閉室。

坎蒂絲一直記得,她剛認識裡德爾的時候,借了弗利蒙的隱形衣,帶著麵包去禁閉室救他的那一次。那天晚上他們聊了很多,她還靠在他身上睡著了,那個夜晚有點冷,她回家就感冒了,但心裡始終都暖暖的。

那間禁閉室對裡德爾來說可能飽含著許多不好的回憶,但對她來說卻異常有紀念意義。

坎蒂絲注視著裡德爾在看見禁閉室場景時的不愉,他麵無表情地立在那,身上穿的是和彆人無差彆的校袍,但就是穿出了不一樣的氣勢。

她勉強笑了一下說:“我現在必須要有事才能找你了嗎?”

這個反問讓裡德爾皺了皺眉,他似乎很趕時間,急著去做什麼,神情間有些不耐,但他沉默了一陣子,好像進行了利益權衡一般,最終還是放緩聲音對她說:“我記得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坎蒂絲。我最近會很忙,我有一項重要的研究要做,等我的研究結束,我會抽出時間來陪你的。”

他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坎蒂絲身邊,似乎想抱抱她,但坎蒂絲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她坐在一張床上,是她臥室那一側的床,她肩上披滿了陽光般的金發,她的頭發竟然都這麼長了,裡德爾看見的時候難得愣了愣——時間好像真得過去了很久。

“你那項所謂的重要研究是黑魔法,對嗎?”坎蒂絲毫無求知欲地說了一句,她隻在他剛進來的時候看了他一會,隨後便轉開視線,一直盯著她自己的手指。

她的話讓兩人之間的氣氛稍稍凝滯了起來,裡德爾沉默片刻,準備說什麼,但坎蒂絲在他之前道:“不要急著否認

,湯姆。我不是傻瓜,你也不要把我當做白癡。”她稍稍提了口氣道,“雖然那一年在霍格莫德,你答應過我不再使用黑魔法,我也選擇了相信你,但其實,在我內心深處,也沒有真的自信到覺得你會為我堅守這個承諾。”

這些話可是讓裡德爾到了嘴邊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他站在那盯著她看了許久才說:“這就是你今天約我見麵的目的?——質問我違背承諾?”他輕蔑地眯了眯黑色的眸子,“你親眼看見我研究黑魔法了嗎?還是你的朋友——隨便是誰,他們告訴了你我在研究黑魔法?”

坎蒂絲慢慢抬起頭,艱難地望向了她最愛的青年。

他一如既往的俊美不凡,隻是他現在的眼神卻那樣陌生又可怕,仿佛隻要她說出一個人名來,說出是誰告訴了她什麼,那個人就必死無疑。

坎蒂絲有些受傷地說:“沒人告訴我什麼,是我自己想的。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就是個腦子裡隻有魁地奇和戀愛的傻瓜?湯姆,就像你說的,我的確沒有親眼看見你違背了承諾,可那也並不需要我親眼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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