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1 / 2)

霍格沃茨的夜晚坎蒂絲有很多很多年沒見過了。

她記不清自己在霍格沃茨的最後一夜是怎樣度過的,就好像記不清她的學生生涯陪伴在身邊的人是誰一樣。

不,或許她是記得的。

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打開窗,坎蒂絲坐到窗沿上,伸手去觸碰漆黑的夜幕,夜幕上掛著點點星光,一閃一閃,像正在跳動的心臟。

星星就像月亮的心臟。

那她的心臟又是怎樣的?

又或者,她的心會跳動嗎?

坎蒂絲收回手放在心口處,心臟是會跳動的,否則她早就死了,但她的心跳動得很慢,慢到一種怎樣的程度呢……慢到她近乎沒有耐心等待它下一次跳動了。

坎蒂絲緩緩離開了窗沿。

其實她是記得那個陪伴她度過學生生涯的人是誰的。

她之所以再次回到這裡也正是為了那個人。

可她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感情了,她隻知道自己有那樣一個使命、一個目的,可她無法對任何人產生什麼感情。

鄧布利多,那個人,甚至她的兒子,她記憶中未曾儘到撫養義務的兒子,以及分院儀式上見到的哈利,她隻是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應該存有的必然聯係,可她感覺不到任何感情。

這是複活的代價嗎。

這是成為安娜斯塔西婭的代價嗎?

坎蒂絲捂著心口,一點點朝臥室走去,她想今夜她可能依然無法入睡,就像醒來後的每個夜晚那樣,但她依然會嘗試睡著的。

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的辦公桌上擺放著許多陳舊的書籍,它們看上去年紀可能比他都要大,翻頁的時候如果不小心翼翼,搞不好會把書頁給撕碎。

鄧布利多很小心,他謹慎並認真地著每一本書,借著蠟燭的微光去尋找可以讓坎蒂絲找回感情的方法。

魂器,一個可怕又邪惡的東西,用魂器複活的坎蒂絲不可能是完美無缺的她。

死而複生,違反常規,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

當他看見坎蒂絲重新睜開眼睛時,就知道她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她變得麻木,冷淡,雖然她依舊對他有著天然的信任和依賴,依然

有著與生俱來的使命感和責任感,可她沒有感情了。

她就像一個工具,為了完成任務而來,如果這就是她重來一次的狀態,那鄧布利多寧願從未複活過她。

他寧願她變成戈德裡克山穀那塊墓碑下的一把土,也不願意她再次獲得生命卻依然僅僅是為了彆人。

……還有伏地魔。

坎蒂絲為複活付出了代價,那伏地魔肯定也付出了代價。

他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呢?

他有又多少魂器呢?

這可能要等他們再次見麵時才能知道了。

救世主哈利·波特的第一節黑魔法防禦術課程在兩天後。

兩天的時間,他有了自己最討厭的教授——魔藥課教授斯內普,他像個蝙蝠一樣,在魔藥課上潛伏在暗處盯著他,不錯過任何可以給他扣分的機會。

不論他做了什麼,對或者是錯,斯內普教授總能找到理由諷刺他。

哈利從小到大生活在父母的寵愛當中,第一次受到這種深重打擊,抑鬱了兩天。

不過也有好事,他認識了另外一個好朋友,赫敏·格蘭傑,一個非巫師家庭出身的女巫,說實話她性格有點高傲和不饒人,但並不妨礙他們成為朋友。

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位於霍格沃茨的三樓,學生們依次進入教室時他們的教授還沒出現。

哈利和羅恩坐在一起,羅恩掃了掃空蕩蕩的講台,忍不住小聲議論道:“也不知道這位鄧布利多教授好不好相處,我真是被斯內普給嚇壞了。”

說實話哈利莫名很期待這節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位鄧布利多教授很像他奶奶,他總會想要親近她,這兩天在禮堂吃飯的時候他老是控製不住自己去看她,可除了在分院儀式那一天,她再也沒有回應他了。

哈利很失望,心裡有點酸澀,這種情緒被羅恩的問話勾了起來,他抿唇沉默半晌才說:“她一定和斯內普不同。”

羅恩疑惑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她看起來……不怎麼愛笑。”

這兩天他們不是沒在走廊裡遇到過要去上課的年輕的鄧布利多教授,每次他們積極地向她問好,她都隻是淡淡地點頭回應,要知道哪怕是格蘭芬多的院長,以嚴格著稱的麥格教授,也會在學

生問好時和藹地笑一下,可這位年輕的鄧布利多教授一直都很冷淡。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對羅恩的意義已經和油膩膩的斯內普教授沒什麼差彆了。

真的上課之後,羅恩越發堅定了這個想法。

但是……

其實也沒他想象中那麼可怕啦,比起斯內普來說,這位年輕漂亮的教授至少很養眼,也不會亂扣分,或是針對他們。

“我很高興可以為各位的黑魔法防禦術做出指導。”金發披肩的年輕女孩站在講台上,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精致的麵容不帶一絲表情,安靜而優雅地說,“為了各位能夠更好地區分我和校長,你們以後可以稱呼我為安娜教授。”

她揮動了她白色的、鑲嵌著珍珠的魔杖,身後的黑板上立刻出現了她的名字。

“安娜斯塔西婭,是我的名字。”

她似乎想微笑一下,但她大概不怎麼擅長微笑,笑容顯得有些僵硬。

可雖然有些僵硬,依然還是美麗的。

德拉科·馬爾福坐在講台下,都忘記找哈利·波特的茬了。

他微微失神地注視著講台上那個和自己有著一樣金發的安娜教授,她真的太年輕了,說她剛畢業都有人信,這樣的人,做這樣的職位,她真的合格嗎?

德拉科有很多好奇,關於她的發色,關於她的身份。

他也有很多疑問,關於她的能力,以及她的……美麗。

說實話他不太相信鄧布利多那樣怪異的糟老頭會有這麼漂亮的親戚。

畢竟他從來沒有見過他討厭的校長年輕時是什麼樣子。

他記憶裡有的,隻是鄧布利多故作神秘的討人厭樣,以及他被打斷的鼻子。

課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當這位安娜教授真的開始授課後,德拉科的疑問全都消失了。

她真的很優秀,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十**歲的年輕女巫,她讓他們翻開《黑暗力量:自衛指南》,教他們認識一些相對來說不那麼敏感的黑魔法,畢竟他們還是一年級的學生,接觸太深奧的也不一定抗得住,所以大家都對她的小心沒有意見。

整堂課,安娜教授沒有給任何人扣分。

很難得的是,在這堂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一起上的課程上,也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在霍格沃茨是很新鮮的事,之前哪怕是在斯內普教授的課上也偶爾會有兩個學院的爭執,但在安娜教授的課上完全沒有。

校長辦公室裡,弗立維正在品嘗蜂蜜公爵的最新產品,他笑著對鄧布利多說:“安娜是個非常出色的教授,所有學生到了她的課上都會乖乖的,我真好奇她用了什麼方法讓他們那麼安定。”

鄧布利多笑了一下說:“也許她什麼都沒做。”

“……怎麼會呢?”弗立維不這麼認為,“你也知道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學生一起上課時有多難搞,阿不思。高年級還好些,好歹還會克製一點,低年級嘛……就……”他笑了笑,有些事不言而喻,但鄧布利多給出的依然是之前的回答。

“她什麼都沒做,隻是為他們上課而已。”鄧布利多拖長音調,目光悠遠道,“也許隻是她的存在可以讓人感到寧靜吧。”

弗立維愣了愣,沒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臨近聖誕節的時候,德拉科·馬爾福收到了家裡的來信,他以為這隻是一封很平常的信件罷了,可當他看見包裹裡附帶的邀請函時,就知道有事需要他做了。

翻開父母寄來的信,德拉科原以為是父母讓他在馬爾福莊園今年的聖誕舞會上邀請什麼同學,很大可能還是討人厭的救世主,畢竟……開學之前父親曾囑咐他和那家夥搞好關係,雖然他完全沒有搞好就對了。

但其實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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