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失蹤升級為綁架,又涉及未成年人,直接成為了重大案件,由警察轉給FBI接手。

全球科技大賽原本就因為出席眾多專家教授,吸引了無數媒體的目光。

這下,更加的喧囂起來。

酒店門外滿是FBI的執勤車輛,還有寬敞厚重的指揮車駐紮現場。

媒體的閃光燈和攝像頭,全都對準了這些公務在身的人士。

“請問綁架案現在的進展如何?”

“進展順利,其他無可奉告,請等待我們的官方發布信息。”

然而,FBI唯一順利進展,也隻是從酒店監控,拓展到了道路監控上。

目標車輛趁著夜色帶走歐陽博藝。

綁架者明顯有意圖的避開監控。

警方隻能一條街道一條街道的查找,直到目標失去蹤影。

大堂因為來來往往的人群和窺視的媒體變得混亂,組委會不得不將中國代表隊的全體成員,集中在小會議室之中。

“各位如果累了,可以先行休息,畢竟明天還有重要的頒獎典禮需要出席。”

一群孩子眼神茫然的望向這位先生,作為主辦方,他的態度沒有錯。

但是作為歐陽的同伴,他們根本不可能睡得著。

“什麼典禮也沒有我們學生的安全重要。”郭嘉良解釋道,“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們,警方的具體進展。”

斯蒂文平靜而誠懇的說道:“隻要有進展,他們都會通知我們,郭先生,你必須給予警方足夠的信任,在美國,近期還沒有孩子因為綁架喪生。我們有完善的緊急報警係統,除此之外,綁匪的目的一定不是傷害你的學生。”

“不傷害那綁走她做什麼!”

“一般而言,是為了贖金。”斯蒂文安撫著他的情緒,“殺害未成年人會麵對終身監(刪除)禁,他們不會做如此衝動的決定。”

然而,郭嘉良無法阻止的感到憤怒。

對這個隨意持槍的國家,也對這個監控設備不夠完善的係統感到狂躁。

學生們驚疑不定。

隻有沈明洲在會議室靠門的座位,打開了蜻蜓的專屬電腦係統。

他們的時間很少,距離歐陽被人帶走,已經半個小時了。

FBI的車輛停留在外麵,沒有任何的行動,甚至向他們要求保持通訊暢通,便於接受綁匪的勒索消息。

坐以待斃不是沈明洲的性格。

隻可惜他等待的人還未到場,他敲打鍵盤,調整係統性能的行為,顯得有些冷漠。

“你在做什麼?”

寧俊走過來,藏著心中的惶恐和不安。

美國混亂的治安案件和寫實電影看了無數,此時才切身體會到麵對綁架的無力感。

歐陽吃飯時候還在跟他們炫耀互關了教授的推特,現在卻不知所蹤,連安全都無法保證。

“我在嘗試找到她。”

沈明洲頭也不抬的回答,導致代表隊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湧了過來。

“你說什麼,沈明洲?你可以找到她?!”

“歐陽在哪兒啊!她還活著嗎?”

脆弱的神經隨時會因為一句希望,挑起巨大的波浪。

連郭嘉良都難以置信的奔過來,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沈明洲,你需要多久時間?”

提問太多,沈明洲沒回。

周圍環境吵吵嚷嚷起來。

幾乎心底絕望的代表隊成員,都將殷切的視線投向了電腦屏幕。

上麵不是什麼導航地圖,也沒有他們所期望的監控畫麵。

隻是一行一行代碼,快速而整齊的隨著沈明洲的敲打,占滿了屏幕。

“出什麼事了?”斯蒂文見代表團的人圍著沈明洲,自然好奇起來。

畢竟,他們用的中文,斯蒂文隻知道他們非常的激動。

被人群包圍的沈明洲,視線堅定,沒有片刻遊移。

他在做的嘗試,隻需要一個關鍵的人物,就能付諸實踐。

沈明洲寫過許多年的算法,調試過成百上千的係統,他最了解的,就是遍布全球的監控網絡,還有人們隨身攜帶的智能設備。

他的表情沉著無比,連帶著周圍慌張的人群,都感到了一絲鎮定。

寧俊曾經嫌棄並且鄙夷沈明洲的孤僻,不能理解他的係統、無人機具體優越在哪裡,現在,卻無比希望他能夠憑借被專家們稱讚的能力,迅速的找到歐陽的下落。

沈明洲追趕著時間,終於結束了最後一段循環,鬆了一口氣,“好了,剩下來隻需要——”

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打開,阿諾德教授在助手的陪伴下,表情急切的趕了回來。

原本,他已經離開了。

“阿諾德教授。”沈明洲立刻站起來,沒忘記將電腦帶上,“抱歉這麼晚了,還驚動您還趕過來,但是非常感謝。”

阿諾德臉上都是凝重的情緒,說道:“孩子,我很抱歉在美國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之前聯絡我說需要幫助,隻要我能幫上忙,你儘管開口。”

沈明洲說:“我想借用FBI指揮車,我相信美國的警力係統一定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定位歐陽。”

他突兀的要求,引發了所有人詫異的視線。

“沈明洲,你要怎麼做?”這話由郭嘉良問出口,卻道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換作平時,沈明洲必然耐心仔細的介紹原委。

但現在,他隻能向阿諾德教授提出要求,“教授,歐陽使用的手機是中國廠商Type生產的閹割版安卓係統手機,它具有查找定位功能,但是因為中國版本特性,美國警方無法通過手機定位她的位置。但是我可以。”

沈明洲將剛剛完成的程序,展現在阿諾德麵前。

“這是一套基於我的係統運行的信號捕捉程序,它可以通過FBI總控係統,定位到Type信號位置。”

阿諾德作為專家,看得懂一切程序語言,但是沈明洲列出來的並不是代碼,而是一個可視化窗口。

清晰明了的“查找”,和簡單得像是開玩笑的“輸入”。

像極了學齡前的孩童初學代碼,編寫的程序。

阿諾德理解他的心情,說道:“孩子,你很優秀,但是未成年綁架案的處理經驗上,FBI才是權威。希望你沒有被好萊塢的特工電影影響,認為FBI是一群隻會善後的傻瓜,在這方麵,我們應該交給專業人士。這是他們的職責。”

阿諾德作為計算機領域專家,經常收到政府方的邀約,共同處理信息時代的高智商犯罪。

他和FBI熟悉,不代表他可以隨時動用人情關係質疑FBI的工作。

“我沒有冒犯FBI的意思,但是作為一個案件相關者,我有義務提供信息協助警方辦案。”沈明洲神情嚴肅認真,“這也是我的職責。”

他麵前的老人皺著眉。

也許是沈明洲語氣過於堅定,也許是他見過更加外表簡陋卻神奇的程序。

也許是這台電腦上玩笑一般的搜索“程序”,展現出一位少年對同伴安危的牽掛和付出的努力。

阿諾德教授甚至覺得,沈明洲能做出那套響應迅速的係統,也能做出其貌不揚神通廣大的程序。

他表情微微觸動,張開口準備說什麼,又雙唇緊閉,眼神凝重的問道:“孩子,你確定?”

“我確定。”沈明洲努力的加重自己的砝碼,“阿諾德教授,歐陽已經失蹤半小時了,我不清楚美國交通情況,如果現在還不將她的位置確定下來,綁架者帶著她走出地區範圍,會相當的危險。請給我一點時間,隻有五分鐘都行!”

年老的美國人更懂得美國的治安情況。

當一次綁架超過數個小時沒有收到綁匪信件要求贖金,那麼誰也無法保證,下一次見麵是不是在天堂。。

按照FBI慣例,則是邊找邊等。

尋找監控裡綁匪蹤跡,等待歹徒主動發來聯係,或者,等待知情人提供情報。

現在,沈明洲就是“知情人”。

“跟我來。”阿諾德教授背著手,往外走。

那麼微小的機會,不去嘗試就等於放棄了一條年輕的生命。

這樣的代價絕對比失去信譽更加沉重。

FBI的指揮車,裝載不少先進的科技設備。

通訊、顯示、監控監聽,還有必要時候對付歹徒的各種秘密武器。

阿諾德教授突然前來,現場負責人拉斐爾隻覺得不可思議。

這位老先生向來隻在總部出沒,帶著學生、助手前呼後擁,還第一次如此輕裝簡行,帶著個小孩兒過來打招呼。

因為這是全球科技大賽現場,連全球頂尖的科學家,都要過來捧場?

拉斐爾沒有細想,恭敬的問候道:“阿諾德教授,您好。”

阿諾德教授與他握手,順便介紹了身邊的少年,“這是一位來自中國的優秀學生,沈明洲。他是被綁架者的同伴,掌握了非常重要的信息,想要協助你們的工作。”

黑發黑眼,熟悉的蒼白淡黃中國人模樣。

拉斐爾詫異的問道:“什麼信息?”

“定位信息。”阿諾德教授指了指車上的總控電腦,“他隻要使用這台電腦的網絡,就能迅速定位被綁架者的信息。這也是他參賽項目的一部分。”

阿諾德教授不算說謊。

無人機蜻蜓的操作係統基於沈明洲的自製係統。

而沈明洲的搜尋係統,同樣基於相同的構架。

但是,拉斐爾關心的可不是什麼項目不項目,比賽不比賽。

哪怕這位孩子未來會成為諾貝爾獲獎者,統治下一個智能時代,也不能讓他輕鬆愉快的說出“好的沒問題請隨意使用”。

因為,這不符合原則!

“阿諾德教授,我非常尊敬且崇拜您,但是讓一位非警察係統的未成年人使用我們的總控,我們很可能麵臨嚴重的瀆職起訴。”

他說得不算客氣,規定之中鼓勵協助者提供情報,但是提供FBI總控絕無可能!

“你們在辦理高智商犯罪案件的時候,我經常作為協助者使用你們的係統,並沒有見你們收到過任何起訴。”阿諾德教授用親身經曆舉例,“如果沈明洲的行為違反相關規定,導致你們遭到起訴,我一力承當所有後果。”

拉斐爾鎮定自若的拒絕道:“阿諾德教授,這是原則的問題,就算您承擔後果,我們也——”

“那麼,在本次案件結束之後,由我的律師阿爾伯特向FBI發起律師函。”阿諾德教授不依不饒,抬出了法律,“狀告FBI在本次未成年人綁架案中,拒絕接受知情人協助,延誤救援行動,致使外國公民權益受損!”

不怕無賴撒潑,就怕大佬懂法。

拉斐爾臉色鐵青,連看阿諾德慈眉善目的長相都不覺得他親切了。

一時之間,他眼前出現了出席法院被告席一遍一遍解釋的畫麵。

要是更糟糕一點,會出現大量的居民遊(刪除)行,抗議他的瀆職行為。

他非常想用嚴肅的語氣告訴阿諾德“我拒絕,你起訴我吧”。

但是,理智和經驗讓他挪開了步伐,讓出了道路。

“您請。”

沈明洲道了謝。

他獲得FBI總控使用權之後,迅速的將手上的電腦打開。

那是唯一一台裝有萬物係統的筆記本,從國內跟隨他一路參展,經過他的一係列倉促修改,足以利用政府網絡啟動搜尋信號模式。

但是,在沈明洲動作迅速,扯出數據線的同時,之前的操作員發出阻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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