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確定開庭之後,沈明洲的日子變得充滿期待。

有了阿爾伯特的承諾,他幾乎每天睜眼都會看一遍日曆,估算一下國內的時間。

郭嘉良原本還擔心孩子感到孤單寂寞害怕,一看沈明洲專注的神情,立刻反應過來:哦,這不是普通孩子。

而是一個抱著電腦能夠跟計算機行業泰鬥、諾獎獲得者討論領域問題的天才。

為了沈明洲不會在酒店感到空虛寂寞,阿諾德教授貼心的送來一整套電腦,全部按照實驗室配置采購。

沈明洲火速裝機,改造係統,前後不到三小時,就能夠在美國網絡暢通無阻。

美國網絡確實比國內發達一些,特彆是沈明洲給勞倫軍備總部辦公室設備留後門的時候,感覺和坐在人家服務器旁邊似的,處理行動痕跡都不用擔心被捕捉到軌跡。

勞倫軍備的網絡安防編碼,在沈明洲眼裡,就跟教科書上一五一十拆開教學的例題公式。

這套當今先進無比的保密係統,在未來淘汰後,一次又一次的,在中國大學、研究所用作程序算法教學使用。

破解和反追蹤,擁有數十種教學模板。

搭配上沈明洲重設的萬物係統構架,進出勞倫軍備服務器和打開一扇沒上鎖的門一樣輕鬆。

沈明洲這邊隨便挑時間進去晃晃,看看自己留下的小程序有沒有撈到東西,快樂得像個漁翁。

陪伴他的郭嘉良老師則要忙碌得多。

忙著拒絕勞倫軍備的邀約,順便跟大使館的人討論這家公司的陰險無恥。

大使館的人表示,“這是美**火商人,行事風格跟黑道差不多,”

郭嘉良說:“這種發彆人家國難財的公司,真不怕遭報應!”

他們在那兒義憤填膺,守著沈明洲寸步不離。

然而,這位身處漩渦中心的學生,戴著耳機,敲打著鍵盤,似乎在寫什麼算法調試報告。

郭嘉良站在他身邊看了一會兒,發現都是無人機、紅外線之類的內容,便好奇的問了問,“你又在改良蜻蜓嗎?”

沈明洲微笑著看過來,點了點頭。

他抬手指向戴著的耳機,微微揚聲說道:“一邊聽歌一邊改。”

確實是刺耳卻愉快的歌。

一位名為瓦吉的先生,總是狀告郭嘉良老師無情拒絕會麵的要求。

而另一位名為克拉夫的先生,則會痛斥中國人的不知好歹,再來謀劃下一步的行動。

沈明洲聽得清清楚楚,然後轉頭叮囑郭老師不要隨意離開酒店。

兩個人活在大使館領事的親切包圍之中,根本沒給對方一絲故技重施的機會。

陌生男人氣急敗壞的聲調,簡直成為沈明洲枯燥等待生活裡的唯一調劑,促使他幫忙挑出漏洞的速度提高一倍。

勞倫軍備服務器維護工程師,近期忽然發現了係統存在定向波動。

隨機時間點出現,出沒於服務器不同節點,閃現不到幾秒,短暫的異常差點被他們判斷為係統故障。

但是,這樣的故障未免有些太頻繁。

勞倫軍備的服務器屬於世界頂端,網絡安防和加密技術處國際一流水平,哪怕是他們這樣的工程師,想要暴力破解服務器密碼,也是難如登天。

然而,係統異常出現、消失,沒有任何外來者的蹤跡,卻清晰的留下了故障的信號。

無論是頂尖黑客到訪,還是服務器內部出現係統紊亂,都足夠引起工程師們的警覺。

這樣隨機出現、消失的係統波動,工程師暫定名為“幽靈現象”。

又是一次固定時間的係統維護。

工程師變得格外小心謹慎。

“距離第一次幽靈出現,已經共計發生了十六次相同情況,我們不能把它再當作普通的故障處理。”

“但是這種隨機節點的延遲型波動,真的很像係統異常啊。”

沒有bug、沒有冗餘、沒有斷點。

如果真的是黑客入侵,他進了服務器什麼都不做,又悄悄的走了,到底圖什麼?

無論是植入病毒,還是複製文件,工程師被幽靈騷擾得都快要將服務器程序從頭到尾拆解開,一條一條編碼的嚴查了。

可是這樣的係統故障,幾秒紊亂後恢複平靜,他們連問題在哪兒都不知道。

“是不是硬件出了問題?”

工程師誠懇發問,還沒得到回答,監控軟件峰值暴增,出現了熟悉的“幽靈現象”!

“快!追蹤故障節點,這次一定要——”

“又不見了!”

“上帝,服務器出現癱瘓,趕緊進行搶修!”

工程師們忙成一團,沈明洲笑出聲。

酒店房間安靜,燈光映照出他愉快的表情,畢竟,聽勞倫軍備工程師們聊天,真的很難保持嚴肅冷靜。

他已經連續幾天,複製出了勞倫軍備服務器裡的加密數據。

怎麼這群工程師還在這兒玩什麼“獵靈”遊戲?

太散漫了吧。

沈明洲收下勞倫軍備的資料,慢騰騰摸出手機,給邵煉發了一條消息。

沈明洲:“看好戲嗎?”

邵煉消息收得快,回得也快,“什麼好戲?”

沈明洲:“蜘蛛織網抓蜻蜓,結果蜻蜓是蜘蛛和蛛網體型的數倍,你猜結果怎麼樣?”

邵煉笑出聲,小蜻蜓這是要跟大蜘蛛杠上了,還要把蛛網扯得稀碎。

他盯著消息想了想,回複道:“戲這麼好看,不如,你請全世界一起?”

*

沈明洲的庭審,受到了來自國內國外的熱切關注。

然而,未成年人案件不公開庭審,使得隻有陪審團,能夠感受到阿爾伯特的魅力。

沈明洲坐在被告席,作為一個未成年,他有權安靜的等待自己的辯護律師為他發言。

而原告席上,吉米的腦袋纏著繃帶,一副重傷將死的模樣。

“這是明顯的犯罪行為!並不會因為犯罪者是一個孩子,就值得寬恕。”

鮑勃引用證據,甩出驗傷報告,在讀出“輕傷”的鑒定時,都能看到陪審團唰的盯過來的眼刀。

輕傷包紮成這樣?

有媒體、有輿論的引導,無論鮑勃如何闡述“輕傷給原告造成了嚴重的並發症,導致麵部傷痛增加”,也無法阻止陪審團無奈的表情。

看看坐在被告席上的孩子,多麼無辜。

居然要麵對這樣一個無恥的家夥。

陪審團對待原告和被告截然不同的態度,令鮑勃無計可施。

這本就是一場不可能勝訴的起訴。

鮑勃哪怕腹誹勞倫軍備,也隻能遵照要求,站在吉米的一邊,認真履行一位代理律師的職責。

最後,蒼白無力的說道:“這位中國少年對吉米的傷害,是實質性的,請求陪審團做出公正的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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