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相反,他望著容灼時,眼底甚至染上了一絲慈愛的笑意。

“你想去做什麼事情?”季修年問道。

“學生……大概要讓先生失望了。”容灼答道。

季修年一笑,“你是個聰明孩子,無論做什麼樣的決定,隻要守住本心,為師便不會失望。”

“先生說的本心是什麼呢?是要學生做個品性高潔之人,還是做個問心無愧之人?”容灼問他。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季修年道。

容灼聽到這句話險些當場感動哭,季先生這樣的當朝大儒,給他講的道理竟然是他上學的時候背過的,簡直對他這個學渣太友好了。

他還生怕對方說得太深奧自己聽不懂,這下他是懂了。

對方這是告誡他,不管怎麼浪蕩,彆乾壞事就行。

這點要求,容灼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他可是現代教育體係培養出來的青年,遵.紀.守.法都是刻在了骨子裡的。

“多謝先生,學生記住了。”容灼恭恭敬敬朝他行了個禮。

季修年淡淡一笑,伸手幫他撣去了領口沾上的一點香粉。

容灼一進屋他就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香粉味兒,但他一看對方領口沾著的粉跡,就知道這是臨時灑的,並非是在哪裡蹭來的。

“下次可以去買點香薰一薰,你這法子可太笨了些。”季修年道。

容灼聞言忙點了點頭,又朝對方道了謝,這才起身離開。

這一日,容灼終究也沒好意思在學堂裡使勁兒作妖。

這地方氛圍太正經,他不好意思擾了彆人學習的雅興。

直到中午休息時,他拿出昨日在於景渡那裡借來的帕子把玩,被眼尖的同窗看到詢問了一句。容灼總算有了機會,隨口就說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他說帕子是尋歡樓的小倌兒送他的。

聽到這話的同窗眼觀鼻鼻觀心,並未繼續追問。

隻有一個叫林遠的同窗,趁著無人時將容灼拉到了一邊。

“你怎麼能去花樓呢?”林遠一本正經地道。

“我和我表哥一起去的。”容灼老老實實回答。

“那地方都是些什麼人你知道嗎?那裡的姑娘和小相公,不知道服侍過多少人,你就不嫌他們臟?”林遠道。

“花樓裡都是家裡不幸落了罪的可憐人,因為父輩的錯誤遭受了牽連才被送過去的,若非如此說不定現在裡頭的很多人都是咱們的同窗。”容灼道:“淪落風塵並非他們自願,他們都是可憐人。若要說臟,去花樓裡消遣的那些人才臟呢!”

“那你還去?”林遠開口。

容灼被他一句話噎住了,又不能澄清說自己沒去沾不該沾的,隻能訕訕道:“那你還離我這麼近,就不怕把你也弄.臟了?”

林遠被他這話鬨得莫名其妙,但還是連忙收回了拉著他胳膊的手。

容灼覺得他這舉動有些好玩,便惡作劇似的伸手作勢要抓他,竟是嚇得林遠連退了好幾步。

林遠大概也意識到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轉身走了。

容灼雖然知道他是好意,但眼下卻沒法心領。

相對於潔身自好的名聲,他更需要的是先保住自己這條來之不易的小命。

“容灼。”背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容灼轉頭看去,認出是國子學的劉主簿,忙朝他行了個禮。

劉主簿目光在容灼身上打量了一圈,敏銳地覺察到了少年的變化。

“初九永安侯世子的詩會,也邀了你吧?”劉主簿問道。

“是,學生有幸接到了邀請。”容灼道。

“這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可要好好把握,莫要辜負了世子的美意。”劉主簿語重心長地道:“自古高潔之輩最看不起的就是沉溺酒色之徒,你可莫要一時衝動走岔了路。”

他這話明顯就是在提點容灼了。

容灼忽然意識到,或許就是此人將自己推薦給太子的。

畢竟他們都在國子學,這人對自己肯定是經過了一係列的考察,最終才選中了他。說不定這人昨日就聽說了容灼去花樓的事,所以著急了,今日不惜親自過來提點。

容灼忙點頭應是,但是轉臉就離開了國子學。

他逃課了!

因為劉主簿的話提醒了他,離初九沒幾天了。

他若是日日被困在國子學,就什麼事情都乾不了。

屆時太子隻會以為他那日去花樓是一時衝動,後頭就悔改了。

要是這樣,那他可真是白費功夫了。

所以他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把握住這幾日的機會,一定要讓太子對他徹底失望才行。

容灼原本是想著要不要去找段崢,但他很快想起了劉主簿的話。

對方說高潔之輩最看不上沉迷酒色之徒,那意思逛花樓這事兒算是戳中要害了。

既然如此,他還去什麼賭場啊,直接在花樓裡多泡幾日得了,徹底將他沉溺酒色的汙名坐實。

於是,容灼離開國子學之後,直接就去了尋歡樓。

他甚至都沒回府換衣服,直接穿著國子學那身灰色長袍就去了。

今日的容灼,頗有點穿著校服去夜.總.會那意思,所以一進門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哎呀,容公子來啦。”花姐正好在廳內,一見到容灼便迎了上來。

容灼規規矩矩朝他行了個禮,坦然道:“我來找青石。”

花姐聞言險些失態,努力控製住表情,吩咐人帶他上樓。

他看著容灼的背影,琢磨著要不要做點什麼準備?

萬一那位沉不住氣把人殺了,她得善後啊!

於景渡想過容灼會來,但他沒想過對方來得這麼快。

外頭的夥計敲門說容公子來了的時候,他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直到打開門的那一刻,他才發現更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頭。

這小紈絝竟然穿著國子學的製服就來了。

少年一身灰撲撲的長袍,沒了昨日的明豔張揚,看著竟也絲毫不讓人覺得寡淡,反倒更多了幾分乖順。尤其那雙眼睛,明亮又清澈,不像是來逛花樓的,倒像是來見朋友的。

“青石!”容灼衝於景渡燦然一笑,從背後拿出了一樣東西送到了於景渡麵前,“給你的。”

於景渡擰了擰眉,看著自己眼前的東西,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小紈絝送了他一枝——紅色的月季花。

作者有話要說:於景渡:他好土,但是又有點可愛

明天也許還有雙更?勤奮的我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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