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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什麼府?去尋歡樓!”容灼迫不及待地道。

隨後,容府的馬車絕塵而去,像是在昭示著容小公子的迫切。

周豐看著遠去的馬車,又看了看身邊的“小廝”,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於景渡則在聽到容灼說出“去尋歡樓”這幾個字時,明顯怔了一下。

小紈絝這是迫不及待要去找自己分享嗎?

實際上,容灼不止想去找於景渡分享,還想和對方慶祝一下。

在他看來,事情能這麼順利,至少有一半的功勞都是“青石”的。

畢竟他一個人做不了紈絝,而且為了在外頭立人設,他平日裡沒少提對方。

“青石!”容灼手裡拿著月季花,在於景渡房門外敲了半晌。

就在他以為對方不在的時候,門從裡頭打開了。

“青石!”容灼興高采烈地進了門,先是把花瓶裡的花換了新的,這才朝於景渡道:“今晚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於景渡看著他,佯裝隨意地問道:“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遇到好事兒了,當然高興。”容灼道:“你的麵具呢?快戴上,我已經讓豆子去訂好了位子,咱們今晚去江月齋吃飯。”

於景渡什麼都沒說,卻依著他的話找來麵具戴上,跟著走路都恨不得蹦高的容灼出了尋歡樓。

花姐倚在門邊看著自家殿下的背影,心裡都替對方覺得累。

明明前腳剛快馬加鞭地趕回來,扭臉就若無其事又跟著容小公子走了……

嘖!

“第一次見你這麼高興。”於景渡朝容灼道。

“我來這裡之後,也是第一次這麼高興。”容灼朝夥計吩咐完之後,走到桌邊坐下,壓低了聲音朝於景渡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朝你說要去和一個熟人吃飯的事兒?”

“記得,飯吃好了?”於景渡問他。

“吃好了,而且我討厭的那個人,沒看上我!”容灼說著又忍不住快樂起來,起身在屋裡踱了幾步,“往後我應該都不必再怕他了。”

於景渡看著他快樂的樣子,麵上也忍不住浮起了一絲笑意。

他平日裡大部分時候都沒什麼表情,笑的時候就更少了。

容灼見他一笑,險些看得呆住,半晌後才反應過來。

“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容灼傻乎乎地道。

於景渡收斂了笑意,問道:“那個人沒看上你,是因為你喝醉了嗎?”

“我也沒喝得太醉。”容灼又走到桌邊坐下,“他們的酒不知道為什麼,喝到最後沒什麼味道了,我喝了得有一壺多吧,都沒醉。”

於景渡頓時有些想笑,心道這人竟真的沒嘗出來自己後來喝的是茶?

就算味道分不清,可酒是冷的,茶是熱的……他竟也能分不清,看來多少是有些醉的。

“那他為什麼沒看上你呢?”於景渡問。

依著今日所見,他還以為太子並不會舍棄招攬容灼呢。

在他看來,太子是否介意容灼的名聲,全看輿.論的走向。

既然這些文人對容灼都沒有什麼嫌惡,按理說太子應該也不會介意才是。

可為什麼最後對方沒將容灼留下呢?

“大概是嫌我太紈絝了吧。”容灼揚著下巴,看起來還挺驕傲。

但於景渡卻不這麼認為,他總覺得事情還有蹊蹺。

“你今日出……你和熟人吃飯的時候,可有發生過什麼事情?”於景渡問他。

“也沒有吧。”容灼想了想,“我中途喝多了酒去方便了一次,回來在他們家花園吃了塊點心……”

於景渡一怔,“花園裡怎麼會有點心?”

“是他們家的煮茶師傅在煮茶,我不想喝茶就吃了塊點心。”容灼道。

於景渡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煮茶師傅?”

“對啊,還挺年輕的,長得也不錯,溫文爾雅的。”容灼道。

“是不是穿著一身白?”於景渡問。

“對啊。”容灼道:“是不是煮茶的都喜歡那麼穿?”

於景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容灼,欲言又止。

他很想提醒這小紈絝,一般的富貴人家就算找人煮茶,也多半會找個姑娘,誰家會找個男人煮茶?

而且那人一身白,溫文爾雅……

於景渡有些懷疑,容灼所說的那人沒看上他,是真的沒看上嗎?

還是那人另有彆的打算?

可他現在的身份沒法朝容灼多說什麼。

這頓飯於景渡吃得沒滋沒味,倒是容灼渾然不覺自己的處境,吃得無憂無慮。

於景渡目光落在少年笑意始終沒褪的臉上,心裡稍稍有些堵得慌。

“我之前是不是一直沒正式跟你說過?其實我來尋歡樓搞了這麼多動作,就是為了今日。”容灼一邊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邊朝於景渡道:“我討厭的那個人他不喜歡紈絝,我就想著我隻要沉溺酒色,他就會看不上我了。”

容灼說的這些,於景渡早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所以聞言並不驚訝。

“你不會不高興吧?我這麼利用你。”容灼有些緊張地問道。

“這有什麼可不高興的?對我來說又不吃虧。”於景渡道。

容灼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又道:“不過我跟你交朋友是真心的,帶你出去玩兒也好,帶你吃東西也好,都是真心實意的把你當朋友。”

“嗯,我知道。”於景渡點了點頭。

容灼見狀眼底便又染上了笑意,像是放下了一樁心事一般。

“往後還來尋歡樓嗎?”兩人吃完了晚飯出來之後,於景渡朝容灼問道。

“當然要來啦。”容灼喝了點酒,醉醺醺地朝他道:“不僅要來,還要變本加利的來。”

所謂做戲要做全套,太子如今將他棄了,隻是他成功的第一步。

若他突然改邪歸正,難保對方不會又接納了他。

所以最穩妥的法子是,在接下來的這段日子裡,他繼續做他的紈絝,直到明年春闈落榜,他就會成為一個沒有功名,品性又不端的人。

屆時無論如何太子都不可能再給他眼神了。

“青石……”容灼伸手扯了扯於景渡的衣袖,紅著臉笑了笑,“有個事兒挺難為情的,但是我找不到旁人來問,隻能問你。”

“什麼?”

“就是那個……”容灼四處看了看,拉著他走到了僻靜一些的地方,“你也知道,我雖然常去花樓,但是我一直潔身自好的。”

於景渡見他這幅彆彆扭扭的樣子,就猜到了他要問什麼。

小紈絝今日被周豐揶揄,戳破了他未經人事的事實,所以沉不住氣了。

“然後呢?”於景渡挑眉看著他。

“我想問問你,就是這個情況……我這個情況,你懂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壓低了聲音,湊到於景渡耳邊問道:“彆人是能看出來的嗎?”

“看出來什麼?”於景渡繼續裝傻。

容灼隻當自己說得不夠明白,不得不繼續解釋道:“就是我和你沒有……那個什麼……旁人能看出來嗎?”

他似乎是怕於景渡還沒明白,兩隻手的食指勾到一起示意了一下。

“這個啊。”於景渡輕咳了一聲道:“當然能看出來了。”

“啊?”容灼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都不信,難道都看出來我還是個……”

容灼不知想到了什麼,本就因為喝了酒而發紅的臉上,比方才更紅了幾分。

“怎麼看出來的呢?”容灼虛心朝於景渡請教,“還有……怎麼樣才能讓人看不出來呢?”

於景渡垂眸看著求知若渴的小紈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法子我倒是知道一些。”於景渡湊到容灼耳邊,壓低了聲音問道:“但是你確定你想學嗎?”

容灼耳朵有些微癢,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然後一臉凝重地思考了片刻。

他往後還得繼續裝紈絝,總不能在這種事情上讓人看出破綻才好。

否則他無論走到哪裡,估計都有人會像周豐那樣揶揄他。

紈絝也是要麵子的好吧?

不然事情傳開了,彆人說不定以為他那方麵不行。

“想學。”容灼一本正經地看向於景渡,“你教教我吧!”

於景渡:……

作者有話要說:於景渡:你要聊這個,我可不困了

雙更合一,稍微有點短小,明天再補個一兩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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