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1 / 2)

容灼昨晚熬了一宿沒睡,今日又在周府忙活了大半日,整個人疲憊不已。

他回府後實在困得難受,先回房睡了一覺,這一覺直睡到夜深才醒。

起來吃了點東西之後,他就去了書房,拿出“大壯”給他整理的這份策論開始謄抄。

大概是太久沒寫這麼多字了,容灼抄起來花了不少功夫,塗塗改改抄廢了好幾頁紙,直忙活到天快亮才將策論完整抄完。

先前容灼隻粗略看了一遍,並未看得太明白,直到謄抄完之後,他才發覺“大壯”竟將他白天胡扯的那些東西,都融入到了這些策論中,這令他很是驚訝。

沒想到大壯隻是讀過書,竟然能有這樣的本事!

容灼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是大壯太厲害,還是他太菜。

趁著天沒亮的工夫,他又趴在書案上眯了一會兒。

沒想到就這一會兒的工夫,還做了個噩夢。

容灼夢到“大壯”幫他整理的策論太優秀,被季先生當堂誇讚了一番。

沒想到此事不知怎麼傳到了宮裡,驚動了太子。

太子當日就風風火火來了國子學,非要和容灼交朋友。

夢裡的容灼都看不清太子長什麼樣,隻知道對方熱情又虛偽,說什麼都不放過他。

儘管那夢境裡太子隻是要和他交好,並未有彆的舉動,但容灼依舊忍不住毛骨悚然,就像掙紮了這麼久,最終還是落入了輪回中一般。

他在夢中極力逃避,想要擺脫太子,驚醒後出了一身冷汗。

“公子,您昨晚不是睡下了嗎?怎麼又起來了?”金豆子見他神情疲憊,當即有些擔心。

“我沒事。你幫我準備好衣服,我一會兒就去洗漱。”容灼道。

他說著又檢查了一遍連夜抄好的策論。

不過這會兒他想起那個夢,依舊心有餘悸。

好在他覺得“大壯”雖然讀過書,但是應該不至於那麼厲害,給他整理出什麼驚世駭俗的策論來。念及此,他才稍稍放心了些。

吃過早飯後,容灼便去了國子學。

在正式上課前,便有人統一將策論收走,交給了季修年。

容灼大半日都緊張兮兮的,生怕這策論出什麼問題。

好在一整日都平安無事。

直到當日下了學,容灼才暫時鬆了口氣。

“容小公子。”周豐在下學後叫住他,遞給了他一個檀木盒。

容灼接過木盒打開一看,裡頭是一方巾帕。

“這是?”容灼不解。

“大壯不是把你的手帕拿走了嗎?他不小心弄丟了,覺得過意不去,所以托我還你一方新的。”周豐道。

容灼聞言從木盒裡將手帕拿出來,發覺這手帕質地和先前那條很像,都很柔軟趁手,隻不過這條上頭沒繡什麼紋樣,看起來更簡單。

“我不是說了讓他小心一些彆弄丟了嗎?”容灼無奈道:“那條手帕是……”

他想說那條手帕是青石給他的,但轉念一想,這人早就和他沒什麼關係了,手帕丟了就丟了吧,說不定是天意,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念及此,他擺了擺手道:“算了吧,丟了就丟了。”

他說著將手裡的木盒還給了周豐,“你告訴大壯,不用賠我。”

“他都給你了,你要是不要他該過意不去了。”周豐堅持道。

容灼一想也是,不過是一條手帕,收下也無妨。

周豐還有些擔心容灼見了這盒子會多問什麼,沒想到容灼絲毫沒有懷疑,收下便轉身走了。

他哪裡知道,容灼在這裡生活的時間太短,對很多東西都不熟悉。

這檀木盒子在容灼看來,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禮物盒罷了,壓根看不出什麼異樣。

容灼離開國子學之後,便見段府的馬車停在不遠處。

段崢一直遠遠看著,見他出來便朝他招了招手。

“今晚帶你去個新地方,先彆急著回府了。”段崢道。

“我明日還要上學呢。”容灼道。

“不會太晚,就是喝個茶而已。”段崢又道。

容灼這才點了點頭,將金豆子先打發回了府,跟著上了段府的馬車。

馬車一路穿街過巷,停在了一間茶樓外頭。

段崢帶著他上了二樓,這次卻沒有去雅間,而是坐在了二樓廳內的茶桌旁,這會兒宋明安和蘇昀正在桌邊煮茶。

兩人朝容灼打過招呼,又要了點心給他,讓他先吃點心。

“這茶樓有什麼不一樣嗎?”容灼四處看了看,頗為好奇。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宋明安笑了笑,一臉神秘。

容灼乖乖坐著吃了幾塊點心,這時便聞耳邊傳來了奏琴之聲。

他循聲望去,見不遠處的角落裡坐著一名遮著麵的女子,正在奏琴。

他聽了一會兒,隻覺得挺好聽的,但是更多的東西就聽不出來了。

容灼看了一眼桌邊坐著的另外三人,段崢和蘇昀在說小話,都沒怎麼聽,隻有宋明安聽得一臉陶醉。

“他喜歡聽琴?”容灼湊到段崢耳邊小聲問道。

“不止喜歡聽琴。”段崢挑眉笑了笑。

容灼沒明白他這笑容的弦外之音,十分茫然。

“你這整日在花樓裡住著,怎麼還跟沒開竅似的?”段崢見他如此,隻能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容灼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宋明安雖是個紈絝,卻好音律。前幾日偶然聽過了這茶樓的琴聲就喜歡上了,後來見彈琴的是個姑娘,就一發不可收拾,日日都要來聽琴。

“咱們今日就一直在這兒陪他聽?”容灼問。

“一會兒就彈完了,晚些時候帶你去吃好吃的。”段崢道。

這時一曲終了,宋明安忙激動地拍手叫好。

沒想到他太激動,不慎碰到了茶桌,險些將桌子掀了。

幸好段崢眼疾手快,扶住了茶桌。

但是這麼一晃,桌上的茶水便灑了出來,離桌子最近的容灼不幸被灑了一身。

“你就不能穩重一點?”段崢一邊抱怨宋明安,一邊擔心容灼被燙著。

“無妨無妨,隻灑在了衣服上,不燙。”容灼說著取出那個木盒,將裡頭的手帕拿出來擦了擦手腕上沾上的水跡。

一旁的蘇昀目光落在那木盒上,笑道:“這是誰送的手帕?竟然拿檀木盒子裝著?”

他說著拿起那檀木盒子看了看,還忍不住湊近聞了聞那盒子上的木香。

“這盒子很特彆嗎?”容灼問道。

“要說貴也不至於太貴,畢竟隻是個小小的盒子。”蘇昀道:“但我朝檀木素來金貴,很少會有人用這個來做木盒。一個盒子就是用來裝東西的,用這麼好的木頭未免浪費。”

段崢說著也拿過木盒看了看,“這質地真不錯,是塊好木頭做的。”

容灼聞言也拿過盒子看了看,不過他看不出什麼好壞。

“我上一次見有人用檀木盒子,裡頭裝得還是西域進貢的夜明珠。”宋明安這會兒也收斂了心思,他拿過容灼手裡的帕子看了看,“這帕子做工精細,倒也不是俗物,但拿這個盒子裝著,太誇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