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他越是盯緊了我,反倒越安心,不讓他盯著,他該著急了。再說,本王有些事情必須要避開他去做,越是這樣,大部分時候就更應該讓他盯住。”於景渡道。

隻有大部分時間不離開皇帝派來的探子的視線,才能穩住君心。

這樣哪怕他偶爾消失那麼一下,也不會引起對方太大的不滿。

“殿下今日來是為了貢品外流的事情?”江繼岩問道。

“此事不著急,你慢慢查。”於景渡道:“我今日來是想問你另一件事情。”

他說著走到一旁坐下,“你先前不是讓人給我做過人.皮.麵.具嗎?這東西若是做得精細了,能不能照著一個人的臉,做出完全一樣的麵.具?”

“應該是可以的。”江繼岩道:“但是比較難。”

“仔細說說,難點在哪兒?”

“殿下用的那個給周豐做小廝的麵.具,其實是在殿下五官的基礎上,去掉了某些特征,將殿下的五官儘量平庸化,變得沒有辨識度。”江繼岩解釋道:“但歸根結底,底子還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若是想做出和殿下一樣的麵具出來,就要求戴這個麵具的人,五官和殿下不能相差太大。”江繼岩道:“就好比,你可以讓桃子戴上麵具變成蘋果,因為它們形狀相似,若是換了蘿卜就不成了。”

於景渡聞言便明白了。

人.皮.麵.具雖能偽裝,卻無法脫離一個人的長相憑空捏造。

“而且就算一切都合適,真扮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也不能算萬事大吉,假的就是假的,熟悉的人很容易看出異樣。”江繼岩道。

也就是說,要靠著□□複刻出一個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這種長期且持續的情況……

於景渡記得,先前在江府,容灼臉上還受過傷呢。

單憑這一點,其實就能排除這個可能了。

“殿下。”於景渡從江繼岩房中出來,黎鋒便快步跟了上來,“周豐讓人傳了話來,說容小公子要請您去江月齋用飯。”

於景渡腳步一頓,問道:“小紈絝要請我吃飯?”

“是。”

於景渡怔了片刻便想起來了。

那日他幫容灼整理策論,容灼給過他金葉子之後,確實說過要請他吃飯。

也不知這小紈絝跟誰學的這些禮數,名義上的公子哥,竟會為了這點小事請他一個名義上的小廝吃飯。這若是放在旁人眼裡,多半要覺得容灼腦子壞了。

但仔細一想,他似乎一直都是如此,待人時從不看人的身份。

就好像無論花樓裡的小倌兒,還是為奴的小廝,都不妨礙他親近。

念及此,於景渡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殿下?”黎鋒一臉不解。

“他可有說何時請本王用飯?”

“說是明日下學之後。”黎鋒道。

“成。”於景渡道:“明日你記得提醒本王,彆忘了。”

小紈絝要請他吃飯,他當然要去。

次日黃昏,於景渡如約等在了國子學外頭。

容灼從前見了他都會笑著打招呼,今日卻顯得有些疏離。

為了不讓他尷尬,容灼今日隻請了他一人,並未邀請周豐。

周豐也有眼力見,提前就找借口說有事兒溜了。

兩人去了江月齋,要了個雅間。

在容灼點菜的時候,於景渡一直盯著他看。

小紈絝這張臉白皙漂亮,配合著他略有些纖瘦的身形,顯得稍稍有些嬌氣。不過這份嬌氣和少女柔美可人的那種嬌氣不同,而是獨屬於少年的某種特質。

容灼這種獨特的氣質,配合恣意的性情,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是戴著個人.皮.麵.具就能營造出來的……

容灼點完菜之後,很快便覺察到了“大壯”的視線。

對方盯著他看時,簡直是貪婪又不加節製。

他怎麼從前就沒發現“大壯”是這樣的人呢?

被對方這麼一盯,容灼越發肯定了先前的結論。

“大壯”確實喜歡他,否則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盯著另外一個大男人看起來沒完?

“你彆老看我。”容灼忍不住道。

“嗯。”於景渡挪開視線,莫名覺得小紈絝這語氣不大正常。

大概是被“大壯”開局盯怕了,容灼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對方吃完,這才取出那個木盒。

於景渡一看見那木盒,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想,黎鋒那日的提醒好像不無道理,這檀木盒子應該是真的惹事兒了。

“這個還你吧。”容灼將木盒遞到於景渡麵前。

於景渡佯裝不解,“這是賠給你的。”

“我不要。”容灼忙道。

“為什麼不要?你不喜歡?”於景渡問。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在尋歡樓有個相好的。”容灼道。

於景渡眸光一沉,“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昨日我不是收了你的手帕嗎?晚上回去,他跟我鬨了一宿,都不讓我睡。”容灼歎了口氣,“早知道,我就不該收這東西。”

他說著取出一方手帕,不緊不慢地擦著手。

“他這人就喜歡無理取鬨,非要說朋友之間不能贈手帕,隻有相好的才能贈手帕,你說可笑不?為了不讓我收旁人的手帕,他連夜給我繡了一塊,你看。”容灼說著將手裡的手帕展示給於景渡看,便見上頭繡著不大成形的蘭花,繡工差極了。

他這番話等於旁敲側擊地將“大壯”的心思揭穿了。

而毫不猶豫地把對方的手帕還了,則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所以這個隻能還你了。”容灼又將木盒往他身邊推了推,“他說了,往後隻讓我用他一個人繡的手帕。”容灼說這話時,眼底帶著笑意,手裡一直握著那手帕揉搓,看上去像是真的很喜歡。

於景渡接過那木盒,眸光極其複雜。

他看著眼前的小紈絝,暗道怎麼對著他的時候,三天兩頭張嘴閉嘴就是“不喜歡男人”,如今對著青玉時,掛在嘴邊的話就成了“太能鬨?”

而且青玉這繡工也太差了!

“這手帕繡工這麼差,你就不怕用的時候搓得臉疼?”於景渡道。

“嗨,有什麼辦法呢?”容灼笑得一臉寵溺,隻不過那寵溺不是對著於景渡,而是對著並不在場的繡手帕的那人,“畢竟是他親手繡的,搓得臉疼也不能不用啊。”

容灼說罷還不算完,抬手拿著手帕在臉頰上輕輕蹭了蹭,漂亮白皙的臉頰當場就被粗糙的繡工蹭得粉了一小片。

於景渡:……

這怎麼還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