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容小公子你先稍坐片刻,我吩咐人給你弄些茶點來,吃了先消消氣。”江繼岩說著便吩咐了家仆去準備茶點。

今日這事真是讓他一個頭兩個大。

也不知他們殿下何故就這麼沉不住氣?竟會貿然出來見了容小公子。

可惜眼下他也顧不上去想這些,隻能先安撫住人再說。

沒一會兒工夫,家仆變端了茶點過來。

江繼岩親手接過茶點送到容灼麵前。

容灼這會兒情緒還沒徹底緩過來,端起茶正要喝的時候,沒忍住打了個哭嗝,頓時尷尬地又把茶盞放下了。

於景渡一直立在不遠處看著他,少年那兔子頭麵具還戴在腦袋上呢,遠遠看上去很是可愛。偏偏他這會兒眼睛哭得泛紅,委委屈屈坐在那裡的時候,又顯得有點可憐。

那一瞬間,於景渡心裡突然萌生出了想抱抱小紈絝的衝動。

可惜,他這會兒什麼都不敢做,免得又把人惹哭了。

“容小公子,吃塊點心吧,你這一路騎馬趕過來,肯定又累又餓吧?”江繼岩問道。

容灼原本沒覺得餓,被他這麼一提醒便覺鼻腔裡都是點心的香味,頓時就餓了。

“你先吃,我出去一趟,給你安排馬車。”江繼岩說罷看了一眼立在不遠處的於景渡,而後便出了房間。

屋內隻剩下容灼和於景渡兩人。

容灼覺得自己還生著氣呢,偷吃點心有點露怯,便挪遠了些坐著,免得點心的香味老朝他鼻子裡鑽。

“我能……說話了嗎?”於景渡開口問他。

容灼也不看他,“我又沒堵著你的嘴。”

於景渡聞言走到離他約有幾步遠的椅子上坐下,“我當初瞞著你,是因為……”

“你方才已經解釋過一遍了,不必再說一遍。”容灼吸了吸鼻子道:“說好聽了是不想讓我惹麻煩,說難聽了就是你早已決定跟著宴王,不可能為了我放棄那條路。”

容灼先前發過一通火之後,這會兒語氣已經平靜了許多。

可他越是這麼語氣平淡,於景渡聽來反倒越難受。

“你要選的是那樣一條路,不告訴我是對的。”容灼道:“我心思淺,若我知道了,就算無意朝旁人說,也保不齊會在無意中說漏嘴給你惹麻煩。”

於景渡擰了擰眉,“我不是這樣想的。”

“不重要了。”

“彆生我的氣……”

“你在乎我生不生氣嗎?”容灼看向他,“青石,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自始至終,都沒將我當成過你的朋友?”

“不是。”於景渡搖頭。

他當然在乎過容灼,在乎到甚至奢望對方能留在他身邊。

明明知道小紈絝不適合,明明知道這不是對的選擇,可他還是動過那個念頭。

若非容灼當時朝他說那番話時太認真,他說不定真的會改主意。

可容灼隻想過平靜日子。

而他這一生,則注定和平靜無緣。

他若不去爭,想要和他爭的人壓根不會留著他的性命。

所以從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在這條路上,他沒得選。

可這條路,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鹿死誰手。

若是輸了,便要賠上身家性命,他能拉著容灼跟他一起死嗎?

“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容灼歎了口氣,“咱們不是一路人。”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像利刺一般在於景渡心口狠狠戳了一下。

於景渡隻覺心口不斷翻湧,隻能強忍著不適輕咳了一聲。

他現在有點後悔當初沒好好遵著吳太醫的囑咐喝藥了。

離開宮裡時帶過來的湯藥,他一次都沒喝,全扔到了清音寺的客房裡。

這倒也不是他托大,實在是這些年裡,於景渡早已練就了不會輕易牽動心緒的本事,他自認這舊疾一時半會兒還是控製得住的。

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能在江繼岩這裡碰到容灼。

偏偏這小紈絝就是這世上,最會牽動他情緒的人。

上回一張破帕子就激得他險些引發舊疾,今日……

“我不是沒想過朝你解釋……”於景渡道。

“以前都不解釋,以後也彆解釋了。”容灼道:“反正去大理寺找你的那一日,我就當你已經……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於景渡一手輕輕在心口抵了一下,試圖壓製一下心口那股不受控的鈍痛,“可你還是關心我的。”

“那是因為你還欠我五十兩銀子。”容灼看向他,“還錢吧青石,要麼把琉璃花瓶還我,從此咱們兩清了。”

於景渡自然知道他說的是氣話,但心裡還是忍不住難受。

容灼那樣柔軟的性子,想來是很少動氣的吧?

能被他氣成這樣,可見有多難過。

“容灼……”

“不想還算了,我也不缺這點銀子。”容灼起身道:“我該走了,明天還要去國子學呢。”

於景渡眼看他要走,幾乎來不及思考,起身再次拉住了他的手腕。

容灼正想甩開他,瞥見他手腕上被自己咬出來的傷便有些心軟。

他當時好像咬得有點厲害,給青石的手腕咬得快見血了,這會兒看著還挺疼的。

“我不會因為生氣就去做危險的事。”小紈絝放軟了語氣,竟是在安慰他,“我會好好騎馬,不會摔著……若是江少卿給我準備了馬車,坐馬車回去也行。”

可容灼不知道,他這麼放軟了態度,反倒更戳於景渡的心。

“往後也不會再生你的氣了,反正不出意外,你也不會再見到我了。”容灼說著將他的手慢慢推開,便打算轉身。

然而就在這時,於景渡突然掩著唇咳了兩聲。

大概是他手腕上的牙印太矚目,容灼忍不住抬眼又瞥了一瞬。

隻這麼一瞬間,他便瞥見於景渡的指縫裡竟是滲出了血跡。

“你……”容灼一怔,登時嚇了一跳。

於景渡擺了擺手想說自己無礙,卻咳得更狠,直接嗆了一大口血出來。

容灼隻覺腦袋轟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

他長這麼大,哪裡見過這種場麵,而且眼前的人還是“青石”。

“你你你……”容灼麵色蒼白地看著他,小聲問道:“你彆嚇唬我,你是……演的吧?”

於景渡開口想解釋兩句,卻覺心口痛得像是要裂開一般,隨後他身體往前一傾,不偏不倚紮到了容灼懷裡。

容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