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那宴王殿下為何會為了這個氣兒不順?”

江繼岩道:“依著我朝的規矩,儲君成人後便要大婚,此事不能拖太久。可宴王殿下比太子年長,我朝又有長幼有序的說法,所以接下來陛下可能會催著宴王殿下準備婚事。因為宴王大婚了,太子才好大婚。”

“啊?這也太不合理了吧?”容灼道:“誰遇到合適的誰先結不成嗎?”

“都是祖輩傳下來的規矩,不好輕易推翻。”江繼岩道。

其實大婚的事情並不算迫在眉睫。

因為於景渡身體的緣故,皇帝就算想催婚,也得等到他身體徹底康複再提。

再加上豫州那邊的案子尚在調查中,結果出來之前,他並不需要擔心此事。

於景渡之所以在信裡提這事兒,隻是想聽容灼安慰幾句。

沒想到容灼的回信裡絲毫沒有安慰之詞,反倒擺事實講道理,告訴他宴王身不由己,早晚都得成婚,讓他作為一個門客,不必瞎操沒必要的心。

若非他很認真地朝容灼澄清過自己和宴王的關係,估摸著容灼這會兒定要以為他在為宴王將來要成婚的事情吃醋。念及此,於景渡一時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惋惜。

禦書房內。

禮部主持太子冠禮的人,拿著儀程來找皇帝彙報。

“依著規矩辦就是,不必事事來問朕的意思。”皇帝道。

“眼下有一事還望陛下裁決。”那人道:“因為太子殿下與宴王殿下的冠禮相隔時間不長,而宴王殿下的冠禮又是逾製的,若太子殿下的冠禮依著規矩,兩相比較未免顯得怠慢了太子。”

言外之意,宴王殿下都逾製了,太子要更逾製,才能顯出身份的尊貴來。

“豫州的案子還沒查清楚,前些日子調撥的錢糧也不知到了沒有,百姓說不定還挨著餓呢,卻要大操大辦太子的冠禮,臣覺得此事不妥。”說話的是先前便在禦書房和皇帝議事的文臣。

禮部那人聞言反駁道:“一碼歸一碼,總不好因為豫州的事情,牽帶這讓太子殿下的冠禮太寒酸。我朝國庫豐盈,該省的地方可以省,這種一國儲君加冠的大事,怎好敷衍了事?”

“依著規矩辦不逾製,怎麼就是敷衍了事?”那文臣是個心直口快的,“宴王殿下冠禮逾製,那是因為陛下念及他在邊關為國浴血還帶著傷,若人人都逾製,那也不必依著規矩辦事了。當年陛下加冠也是依著規矩,倒是沒聽說誰會為了這個覺得陛下不尊貴。”

“你……”禮部那人口才一般,被他駁得啞口無言。

皇帝淡淡一笑,道:“依朕看,此事既然與宴王有關,不如你去找宴王問問他的意思吧。宴王身子帶著舊疾,朕一直沒給他安排過差事,正好此番讓他以兄長的名義,幫著禮部籌備太子的冠禮,也好彰顯他們兄弟情深。”

“那……陛下的意思是,以宴王殿下的話為準?”禮官問道。

“嗯。”皇帝說罷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了。

禮部那官員當即便去福安宮求見了宴王殿下,得到的答複是,大肆操辦。

皇帝聽到這消息後稍稍有些意外,後來還特意朝於景渡問過。

“父皇有所不知,兒臣的冠禮逾製了,朝中不少人都頗有微詞,覺得兒臣搶了四弟的風頭。”於景渡輕咳了一聲,麵上帶著幾分病態,“所以兒臣此番並非是為了四弟,隻是為了讓自己少挨幾句挖苦。”

前兩日寒潮來襲,於景渡染了風寒,導致他的舊疾又複發了。

這會兒他倚在矮榻上,身上蓋著毯子,手裡還端著個手爐,麵色看著很不好。

“老三你這是怪朕呢?”皇帝問道。

“兒臣隻是不想騙父皇。”他說著歎了口氣,“兒臣自幼便是這樣,做得不好會被人說丟了父皇的臉,做得好又要被怪罪不知分寸。”

皇帝伸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你好好養病,來日太子冠禮若是去不了,便不必奔波了。”

“兒臣還是去吧。”於景渡道:“否則又要有人說兒臣不敬儲君。”

皇帝發覺,不知是不是病了的緣故,他這個三兒子今日說話總帶著點酸溜溜的味道,乍一聽像是在抱怨,仔細聽卻像是在朝父親賣乖。

尤其是於景渡這樣寧折不彎的性子,他能朝皇帝賣乖,那可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要難得。

當日,皇帝走後,於景渡便著人將吳太醫請了過來。

對方替他診脈時,神情看上去頗為嚴肅。

“殿下,恕老夫直言,您這舊疾不能再拖下去了。”吳太醫道。

“本王知道。”於景渡道,“您想怎麼為本王治,可以著手安排了,”

吳太醫聞言忙道,“藥材老夫早已配齊了,整個治療的過程分成三個階段,先是喝三日的藥,將舊疾徹底激出來,而後再花少則十日,多則一個月的工夫慢慢祛除舊疾,最後就是恢複的階段,花費的時間可能要更久。”

“待本王需要病倒之前,會提早三日告訴你。”於景渡道。

吳太醫一怔,但很快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宴王殿下一直拖著不肯治,原來真的是要用自己的病,做點什麼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