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彼時他還擔心自己沒有一技之長,會被宴王嫌棄呢。

但當時的於景渡對自己正準備要做的事情並無把握,所以一直沒朝容灼說清楚,為的就是給他一個退路,一旦自己出了事情,容灼就能全身而退。

但誰也沒料到,容灼會在他昏迷之時,主動卷了進來。

事已至此,容灼再想全身而退,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他自己顯然也明白這一點。

“傻孩子,你以為這朝局是菜市場嗎?你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容慶淮道,“此番是你自己主動跳了進來,隻怕你想走,宴王都未必會放你走。”

“不會的。”容灼開口想反駁他,卻又有些心虛。

自從知道於景渡的身份之後,容灼便覺得自己不認識對方了。

他認識的人從來都隻是青石,而不是於景渡。

他不知道宴王殿下作為青石時,掩藏了多少本性。

也不知道掌握了對方太多秘密的自己,在宴王殿下的心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對方會允許他帶著這麼多屬於宴王的秘密離開京城嗎?

“我曾以為你會選太子,後來又覺得你會遠離朝堂,沒想到最後你上了宴王的船。”容慶淮道:“小灼,你還年輕,許多事情還來得及再好好想清楚,所以不要急著做決定,給自己一點時間。”

容灼點了點頭,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莫名的煩亂。

當日飯後,容灼去找了一趟管家,詢問對方能不能差人幫自己寄一封信。

此事聽著倒也不算大事,但老管家卻沒敢私自應承,而是讓人朝於景渡請示了一番。

“有沒有說是給誰的信?”於景渡問。

“好像是給容夫人的。”黎鋒道。

於景渡想了想,“不出意外的話,這幾日豫州就會傳回來消息了。屆時父皇不僅不能繼續追究他們,估摸著還要封賞,那時再安排他們見麵吧。這兩日讓他先忍忍,信也暫時不要幫他送。”

雖說容家父子如今的身份不是犯人而是證人,但眼下這個時機不好節外生枝。

因為至今為止,太子那邊都隻知道容灼被皇帝關進了牢裡,第二天又讓人贖走了,但他並不知道容家父子如今的下落。

於景渡自己都沒想到能瞞過對方,他還以為將人接來的第一天就要露餡,還特意找皇帝要了護衛,就是為了防止太子狗急跳牆。

可顯然,他想多了。

太子經過先前的打擊之後,身邊得力的人越來越少了,所以至今都未查到容灼的下落。

但這也不能怪他無能,實在是於景渡的操作太出乎意料了!

任誰也想不到,於景渡會把容家那倆父子藏在自己府裡。

東宮。

“過了這麼久,連容灼為什麼進宮都查不到,更彆提他的下落了。”太子疲憊道:“京城就這麼大,怎麼就能找不到蹤跡呢?”

“殿下,如今不是動氣的時候。”一旁的門客道:“屬下想過了,容小公子進宮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種和殿下有關,另一種是無關。咱們該想的是,若他進宮做的事情和殿下有關,能是什麼事呢?殿下如今最該提防的又是什麼?”

太子經他一提醒,總算稍稍冷靜了下來。

“私兵營。”太子開口道:“會不會和私兵營有關?”

“容小公子怎麼可能知道私兵營的事情?”門客道。

“對,他不會知道,此事做得這麼隱秘,除非他去過豫州,否則不可能知道。”太子道:“不過這些日子孤總覺得不踏實……”

他說著在屋裡來回踱了幾步,“先前賑災錢糧一案咱們折進去那麼多人,這裡頭總歸是有點不大正常。若事情是於景渡做的,那他的人有沒有可能追查到私兵營的事情呢?”

“就算私兵營的事情被捅出來,倒黴的也是宴王。”門客道:“殿下忘了您一早的部署了嗎?”

“那是萬不得已的時候,將私兵營栽贓給他。”太子道:“但那幾萬兵馬是孤數年的心血,如非必要孤更想保住他們。”

門客知道他們這位太子殿下,對兵馬有著某種執念。

儘管這些年裡,他們一再提議讓太子放棄豢養兵馬一事,但對方依舊一意孤行。

太子對兵馬的熱愛,已經到了某種病態的地步。

他享受那種手裡握著兵符的感受,踏實,有底氣,令人忘乎所以。

“派人去一趟豫州吧。”太子道。

不管於景渡有沒有發覺,他都要做點什麼,以防萬一。

可惜,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正是這一念之差,把自己往絕路上更推近了一步。

兩日後,薛城派去豫州的人回京,帶來了私兵營存在的確切消息,還順道帶來了一封蓋著私兵營虎符印戳的信。

“如今正值年關,路上趕路的人並不多,所以偶爾遇到一兩個便十分紮眼。”薛城朝皇帝彙報道:“屬下派去的人在驛館遇到他們時,覺得有些奇怪,便多留了個心眼,趁著人休息的時候使了點手段,將人放倒了。”

沒想到竟直接從對方身上搜到了這封蓋著私兵營印戳的信。

“這私兵營背後的人,可能是怕露出馬腳,所以想趁著年關調兵,給私兵營換個老窩,免得被端了。”薛城道:“沒想到這麼巧,撞到了咱們的人手裡。“

對方大概也沒想到,皇帝早已著手查這件事情,這才失了提防。

此事說起來,還要歸功於容灼當時的果斷。

若是真等到於景渡醒了再籌謀,等尋到時機的時候,太子說不定真的已經將私兵營調走了。屆時他們再想找到私兵營的蹤跡,就要重新下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