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容灼聞言就知道這應該是於景渡假托了江繼岩的名義,畢竟容母和段崢他們都認識對方。

“江少卿派人傳過幾次話,也朝你舅舅說過幾回。”容母說著又開始流淚,“娘一直聽說你們沒事,可還是忍不住擔心……那大牢裡聽說還有老鼠蟑螂的,你這細皮嫩肉地怎麼受得住?”

容灼忙安慰她,“娘,我這不好好的嗎?爹也好好的,您不要擔心我們,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緊。這樣等事情結束了,咱們一家人才能團聚。”

容母聞言忙點頭,又忍不住拉著容灼左看右看。

容灼麵上雖然帶著易.容.麵.具,但熟悉的人隻要仔細看還是能認出來的。

“表哥。”容灼轉頭看向段崢,“這些日子我和我爹不在,就勞煩你多照顧我娘了。”

段崢聞言忙在他手臂上捏了捏,朝他挑了挑眉。

容灼說罷又朝金豆子叮囑了一番,金豆子自然也是連連應是。

另一邊,於景渡並未打擾容灼和家人團聚,而是吩咐了黎鋒在這裡守著,自己去了後院,見了一趟無雲。

他進屋的時候,無雲正坐在矮桌前擺著棋局。

於景渡今日難得來了興致,主動坐到了他對麵。

“六叔。”

“年輕人,還是要懂得節製。”無雲抬眼瞥了他一瞬。

於景渡一怔,大概沒想到能從他這位出家多年的六叔嘴裡聽到這樣的話,所以表情十分複雜。

“我哪裡不節製了?”於景渡狡辯道。

“你早晨起來沒照鏡子嗎?”無雲道:“昨晚一宿沒睡吧?”

於景渡被他戳破心事,當即有些尷尬。

“六叔你都出家了,還管紅塵的事情呢?”於景渡揶揄道。

“我出家了也還是你的六叔。”無雲無奈一笑,“不過看你得償所願,六叔還是替你高興的。”

於景渡苦笑道:“還差得遠呢。”

“心之所至即是達成。”無雲道:“我見你從前每次來都是神思不屬,唯獨這一次心定了,想來是徹底想通了。”

於景渡垂眸一笑,眼底帶著掩不住的笑意。

但是很快,他又開始犯起了愁……

心之所至即是達成,說得好像挺簡單。

可這世間的事情豈是他說了算的?

彆的不說,哪怕讓容灼像從前那麼待他,他隻怕都要費些工夫,更彆說後頭的事情了……

“六叔,你說我會心想事成嗎?”於景渡問道。

“若是我告訴你不會,你就會知難而退嗎?”無雲問他。

“不會。”

“那我的答案還重要嗎?”

於景渡聞言一笑,便也沒再追問。

大概是這輩子頭一遭對人動這樣的念頭,於景渡總是容易患得患失。

一方麵以他的性子,打定了主意,便不可能再有任何的退縮或妥協。

但另一方麵,他又總忍不住想從旁人那裡獲得一點肯定,以此來安撫自己忐忑。

素來運籌帷幄的宴王殿下,在這件事情上難得表露出了一點不安。

當日,直到午後用過飯,於景渡才去找容灼。

少年倒是很有心,提前和家人告彆過了,沒讓於景渡等著。

“多謝你。”容灼跟著於景渡出來之後,朝他道:“哥。”

於景渡如今對他這稱呼頗為得趣,每次被他叫了心裡就覺得有些微癢,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撓過了似的。

“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吧?”於景渡問。

“嗯,都說完了……”容灼腳步一頓,“哎呀,我差點忘了件事情,你再等我一下。”

他說罷轉身又朝著偏院的方向奔去。

那邊段崢等人也收拾妥當,準備待容灼他們離開後就下山。

容灼怕引人注意,將金豆子叫到了一旁,將自己今日求來的平安符都放到了對方手裡,隻給自己留下了一枚。

“不知道你們今日要來,就順道替你們都求了一枚。”他朝金豆子道。

金豆子低頭數了數,發覺容灼一共給了他五枚平安符。

“你和表哥還有娘親一人一枚。”容灼笑,“另外兩枚給舅舅和青玉。”

牆角處,於景渡原是不放心回來看一眼,不曾想剛過來就將容灼這話聽了去。

他心裡頓時有些酸溜溜的,心道這小紈絝倒是多情,給自己家裡人求平安符也就罷了,竟連青玉都還記著呢。

於景渡不知道的是,容灼之所以給青玉求了一枚,是念著青玉沒有彆的朋友,自己又不會來寺裡,所以沒有人會替他求平安符。容灼作為他唯一的朋友,自然就將他一並算上了。

“送完了?”於景渡抱著胳膊倚在牆角,眼底帶著幾分吃味。

“嗯。”容灼朝他一笑,“走吧,哥。”

於景渡被他這麼一叫,心情總算稍好了些。

“都送人了?”於景渡忍不住問道。

“留了一枚。”容灼道。

於景渡麵色稍緩,心道還算是有良心,給他留了一枚。

卻聞容灼又道:“這一枚回去給我爹。”

於景渡:……

一旁的黎鋒看出了自家殿下的情緒變化,心念一轉便回過味兒來了。

可惜他的情商十分有限,且時好時壞。

此時他想著自家殿下不好意思開口,那索性他就提對方開口吧,反正他不怎麼在意麵子。

於是黎鋒突然開口朝容灼道:“容小公子,您把我們家公子那份兒給忘了。”

於景渡聞言險些氣得將人踹下山。

但他一邊尷尬,卻又一邊忍不住想知道容灼會怎麼回答?

“我給過他的,他有兩枚呢。”容灼失笑道。

“啊……”黎鋒心道,是啊,他們殿下的確有兩枚啊,那怎麼還不高興呢?

黎鋒那心思比棒槌還粗,又絲毫不懂兒女情長,哪裡能搞清楚他們家殿下這會兒的小心思?

於景渡沉著臉一路都沒再說話,直到上了馬車都還不大高興。

但他到底是不忍心生容灼的氣,而且還是這種單方麵的置氣,一點也不體麵。

所以,他主動從衣袋裡取出了此前容灼給他的那方手帕。

容灼不解地看著他,直到看到他從裡頭取出了兩枚平安符。

“這枚是你的,我留著了。”於景渡將另一枚原本屬於他的放到容灼手裡,“特意帶著你來求平安符,你倒好,連那個小倌兒的份兒都想著了,倒是把自己忘了。”

容灼接過他遞來的平安符,耐心解釋道:“你不是說心誠則靈嗎?這種東西又不是越多越好的,我當初給你的時候,就想著它能保你平安,我若是給自己求了新的,那不就心不誠了嗎?”

於景渡一怔,心中頓時軟成了一片。

所以,他在容灼心裡還是最特彆的一個。

旁人都是拿了各自的那份,而容灼卻曾將自己的那份轉贈過他。

於景渡隻覺心底又酸又脹,看向容灼的目光中則多了幾分繾綣。

“再說了,我給青玉求一枚也沒什麼不妥嘛。”容灼說著將平安符裝進隨身帶著的荷包裡,“他上次見麵還送了新繡的荷包呢!”

於景渡聞言眼底的笑意登時僵住了。

他目光落在容灼那荷包上,恨不得在上頭盯出個窟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