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表麵光風霽月,待人謙和,實際上睚眥必報,且不怎麼聽勸。

從前宴王不在京城,他倒還收斂一些。

自從宴王進了京,他就越來越瘋了。

另一邊,於景渡帶著容灼回府之後,便將宴會的事情告訴了他。

“除夕進宮啊?”容灼苦著臉道:“必須要去嗎?”

“你若是不想去,我去朝父皇說。”於景渡道。

“彆。”容灼不大想得罪皇帝,尤其如今他和容慶淮還住在宴王府裡呢,“還有誰會去啊?有沒有我認識的人?”

“我。”於景渡道。

見容灼癟了癟嘴,他又道:“季先生也會去。”

容灼聞言麵色並未好多少,因為他和季先生也不算太熟悉。

“太子也會去嗎?”容灼又問。

“應該是會去的。”於景渡道:“畢竟私兵營的事情尚未挑明,他如今還是太子。”

容灼一聽說要見太子,越發不高興了。

“我上回在宮裡遇到他了,原來他就是在永安侯世子的詩會上我遇到的那個煮茶先生。”容灼道:“當時我真是眼拙。”

“這不怪你,他這個人在人前素來都是溫和端方沒什麼架子的,你認不出來也正常。”於景渡道,“到了宮宴上你隻管坐著喝酒吃菜,不必理會彆的。”

他說著一手在少年手臂上輕輕握了握,“放心,有我呢。”

容灼點了點頭,終於沒再說什麼,但情緒顯然不大好。

當日回了寢殿之後,於景渡便叫來了黎鋒。

“去找一趟周豐,告訴他除夕的宮宴讓他想辦法參加。”於景渡道。

“參加宮宴的人是季先生選定,周豐平日裡不算太得季先生青眼,隻怕未必能選上他。”黎鋒道。

“這個你不必操心,你讓他隻管去找季修年提。”於景渡道,“季先生是個胸有乾坤的人,周豐提了他自然知道取舍。”

黎鋒聞言便沒再多問什麼,依言去辦了。

日子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除夕這日。

宮宴定在了黃昏時分,所以下午的時候,容灼就開始準備了。

不過他猶猶豫豫選了半天.衣服,也不知道該穿哪件更合適。

直到後來於景渡帶著人過來,送了一襲新袍子給他。

“這是……”

“猜猜是誰送的?”

容灼將衣服取過來看了看,見那衣服雖是紅色的,但樣式看著並不張揚,而且布料和紋樣都很講究,一看就不是隨隨便便的裁縫鋪子能做出來的。

“肯定不是表哥,他審美沒這麼高級。”容灼抬眼看向於景渡,“是殿下送的?”

於景渡一挑眉,並未承認,而是開口道:“你先試試合身不合身?”

容灼依言去屏風後將衣服換好,發覺剪裁十分合襯,竟像是量身訂做的一般。

“殿下怎麼會知道我的尺寸?”容灼問他。

於景渡眼底帶著幾分笑意,依舊沒有回答。

“不錯。”於景渡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從背後取出一隻荷包遞給他,“你從前那個荷包的顏色與這身衣服不搭,換這個吧。”

容灼接過那荷包一看,見上頭用金線繡了牡丹花,看著簡約又貴氣。

而且這荷包裡還裝了幾枚金葉子,他看了一眼於景渡也沒多想,順手就將荷包掛上了。

“我這還有幾隻,一並送你了,回頭你穿不同顏色的衣服,可以換著掛。”於景渡說罷將另一隻手從背後拿出來,手裡拿著五六隻荷包,都是不同顏色的,但做工無一不精細講究。

容灼接過他手裡的荷包,表情十分複雜。

他見過人家送荷包的,但是沒見過這麼一送送一把的,他要是一並掛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腰上裝了葫蘆兄弟。

於景渡看著他腰上掛著的新荷包,總算是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一會兒我要提前進宮,去辦點事情,等到了時辰黎鋒會親自帶你去。”於景渡道。

“你不和我一起去?”容灼聞言略有些不安。

於景渡拉著他走到一旁坐下,“有黎鋒在你不必擔心。不過你是第一次參加宮宴,有幾件事情我還是要提前叮囑你。”

容灼聞言忙老老實實聽著,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提示。

當日,於景渡朝容灼仔細叮囑了一番,這才離開。

他回寢殿換好了衣服,目光落在了桌上剩下的那二十多隻荷包上。

“殿下,這剩下的荷包怎麼處置?”黎鋒問道。

於景渡從裡頭挑了一隻靛藍色的自己掛上,又隨手拿了一隻扔給黎鋒。

黎鋒接過那荷包,表情十分詫異。

“裡邊裝了金葉子,算是給你的壓歲錢。”於景渡道。

黎鋒受寵若驚,沒想到自己這把年紀了還能收到他們殿下送的壓歲錢。

“殿下,您沒事吧?”黎鋒見於景渡似乎有些走神,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於景渡歎了口氣,一臉疲憊地道:“我進宮之後,你派人將容慶淮送回府,今晚是除夕,讓他們夫妻團聚吧。”

“陛下那邊……”

“放心,我有分寸。”

黎鋒聞言也沒再多說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們殿下這兩日似乎是有心事。

尤其是今天,一直忍不住跑神兒。

但他想了好半晌,也沒想明白他們殿下走神的原因。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進行的很順利,也沒有什麼值得犯愁的啊!

於景渡將王府裡的事情安排之後,便提前進了宮。

沒想到他剛進了宮,便在宮道上遇到了太子。

太子一見了他,十分謙恭地朝他行了禮,開口問道:“三哥今日氣色看著不錯,想來身子恢複了吧?”

“尚可。”於景渡淡淡一笑,“倒是四弟看起來像是沒睡好似的。”

太子聞言麵上絲毫沒顯出不悅,笑道:“天氣冷,屋裡點著炭盆太乾燥,難免休息不好。”

“你是一國儲君,要愛惜自己。”於景渡道。

“多謝三哥關懷。”

兩人說話間,不遠處路過一個步攆。

步攆上坐著一個女子,女子懷裡還抱著一個約莫兩歲的小娃娃。

那小娃娃遠遠看到於景渡,便奶聲奶氣喊了句“三哥。”

步攆上的女子見於景渡和太子朝這邊看過來,隻能讓人停了步攆。

“三哥!”小娃娃下了步攆便邁著小短腿朝著於景渡撲了過來。

於景渡俯身將他抱起來,那小娃娃對他十分親昵,忍不住拿腦袋朝他蹭了蹭。

“太子哥哥。”他被於景渡抱起來,這才想起來太子,忙拱著小手朝太子行了個禮。

太子麵上和顏悅色,心中卻十分不高興。

明明常年在宮裡的人是他,這個小家夥卻對他十分疏離。

反倒是於景渡才回來京城沒多久,總共也沒見過幾麵,對方竟對於景渡這般親熱!

這讓太子有種十分挫敗的感覺。

他挫敗的緣由不是這小娃娃不親近他,而是對方竟會親近於景渡。

如今被於景渡抱著的這個小娃娃便是八皇子於景涔,方才抱著他的女子是他的母親成嬪。

成嬪見了兩人先是朝他們見了禮,而後又朝於景渡道了歉,言說八皇子擾了他的清淨。

“無妨。”於景渡道:“一會兒本王也要去宮宴,若是成嬪娘娘放心,就把八弟交給本王吧。”

成嬪聞言稍有些遲疑,似乎是怕給於景渡添麻煩,但他見於景渡神色不似作偽,便也沒再推辭。

“三哥,你帶我去折梅花吧。”八皇子奶聲奶氣地道。

於景渡淡淡一笑,朝太子告了辭,便抱著八皇子走了。

在他轉身離開前的那一刻,太子目光狀似隨意地掃過他腰間掛著的荷包,表情十分複雜。

“容家的小公子沒和他一起來?”太子朝身邊的親隨問道。

“大概是為了避嫌吧。”親隨開口道:“這畢竟是宮裡。”

“避嫌?”太子道:“他若是知道避嫌,就不該去招惹那個小紈絝。既然招惹了,這嫌豈是他說避就能避的?”

太子冷笑一聲,想到容家那漂亮的小公子,眼底不由浮現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他這個三哥挑人的眼光倒是不錯,容家小公子這樣的少年,任誰見了都很難不動心。

隻是……在他看來,這世間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換來的。

越是好東西,付出的代價往往就越高。

他倒是挺好奇,他這位三哥能為容家那小紈絝做到什麼地步。

若江山和美人隻能選其一,於景渡會怎麼選?

“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孤這位三哥氣急敗壞的樣子。”太子佯裝同情地搖了搖頭,“可惜了容小公子,一想到他那張臉露出失望的表情,孤就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