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容灼盯著那輛馬車看了一會兒,“是有點,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難道他們跟蹤過我們?”

“你這一路上都在睡覺,若是被人跟蹤你隻怕也見不著吧?”於景渡笑道。

“這倒是。”容灼又歪著腦袋打量了那輛馬車一會兒,“這馬車是不是和你家的……”

他說到此處話音一頓,一臉震驚地看向於景渡,“這是……表哥他們坐的馬車?”

“應該是吧。”於景渡忍著笑道。

容灼臉一紅,虧他認真分析了這麼半晌,還覺得自己警惕性高呢!

沒想到王府的馬車就停在眼前,他愣是沒認出來,還盯著研究了半晌。

最可惡的是於景渡,也不提醒他,還好整以暇地看他在這兒分析。

黎鋒他們比於景渡出發還晚一些,走的是另一條官道,按理說路程比於景渡他們還遠些。

但於景渡一行人帶著貨物,再加上在汴州耽擱了一天,所以他們到此處的時間倒是不相上下,甚至比黎鋒等人還晚了半日。

“你故意的!”容灼道。

“嗯。”於景渡眼底帶笑。

容灼被他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倒是連生氣都忘了。

“不去見見人?”於景渡問他。

“現在嗎?”容灼四處看了看,“萬一被看出來了呢?”

於景渡一手攬住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道:“在此處碰麵,是我與黎鋒一早便約定好的,段承舉也知道一半的內情。驛館裡的人早在黎鋒來之前,就已經打點過了,放心吧。”

容灼沒想到他竟安排得這麼周到,當即深深看了他一眼。

少年眼睛生得好看,尤其盯著人看時,目光清澈明亮,看著很是生動。

於景渡被他這麼看著,特彆想親親他的眼睛。

“你一早就安排好了,怎麼都不告訴我?”容灼問他。

“說得太早怕你一路上淨顧著惦記你表哥了。”於景渡道。

容灼心中一跳,不知為何從他這話裡聽出了點酸溜溜的感覺。

但他不敢多想,很快將那念頭壓了下去。

“那今日你還不告訴我?”容灼又道。

“我若說了,你今日定然要興奮。”於景渡說著抬手在他眼底輕輕一撫,微熱的觸感惹得容灼目光一滯,眼底迅速蘊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怕你路上睡不好,顛得難受。”

他這話裡帶著不加掩飾地寵溺,卻又點到即止,並不逾矩。

若是換了從前,容灼多半不會多想,但此刻少年心裡卻不覺有些異樣。

於景渡帶著他進去之後,徑直去了二樓。

走廊上立著的護衛,都是王府的親隨。

他們見於景渡並未按從前的規矩行禮,而是略一頷首道:“公子。”

“黎鋒呢?”於景渡問道。

他話音一落,走廊儘頭的一間房門便打開了。

於景渡帶著容灼直奔那房間而去。

兩人一進門,容灼便被段崢撲了個滿懷。

“想死我了!”段崢抱著容灼險些將人撲倒。

容灼也頗為高興,拉著他不撒手。

黎鋒瞥見於景渡神色不豫,伸手扯住段崢的後頸,將人從容灼懷裡拉了出來。

段崢也不惱,拉著容灼到一邊坐下,開始滔滔不絕朝他說著一路的見聞。

“我聽說你先走的時候,快氣死了!”段崢道:“招呼都不打一下就跑了,害我鬱悶了小半日呢!”

容灼剛想開口朝他解釋,說自己也是半路上才知道他們兵分了兩路。

不過不等他解釋,便聞段崢繼續道:“後來黎將軍跟我說,這次帶著我是有大用的!他裝成了宴王殿下,讓我裝成他的副將!”

他說著起身轉了個圈,容灼這才發現他身上穿了一身武服。

段崢長得本就不差,且身量比容灼還要高一些,如今穿著這身武服,若是收斂起了那副紈絝的做派,還真挺像那麼回事。

尤其這一路他為了過過當兵的癮,經常騎馬,膚色稍稍曬黑了些,看著就更像了。

“好看吧?”段崢問道。

“嗯。”容灼笑道:“表哥你將來要是不願意行商,從軍也不錯!”

段崢嘿嘿一笑,“我吃不了苦,過過癮就行了。”

他說著又開始問容灼的近況。

見兩人聊得高興,於景渡這才看向黎鋒。

“公子。”黎鋒朝於景渡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移步到了另一側的書案前。

不過於景渡還是找了個麵對著外廳的位置,以便自己的視線能隨時看到容灼。

“探子那邊有消息傳來,說私兵營有異動?”黎鋒道。

“嗯。”於景渡道:“幸虧咱們動身得早。”

“太子被禁足一事,按理說應該不會那麼快傳過來吧?”黎鋒問道:“巡防營那邊這些日子也一直守著出京的官道,各個驛站咱們也做了打點,不該出這樣的紕漏。”

於景渡目光落在外廳的容灼身上,淡淡地道:“不一定是聽到了消息。哪怕老四的事情傳過來,若是沒有軍令,他們也不敢私自妄動。”

“公子的意思是……”

“或許隻是循例演練。”

黎鋒聞言倒是反應過來了,他們軍中非戰時每年也會搞幾次演練之類的,以免軍中兒郎怠懶。

“不過不管是什麼緣故,我們的動作都要儘量快一些。”於景渡道。

“是。”黎鋒循著他的視線看去,表情有些複雜。

他與他們殿下分開不過半月餘,對方看著容小公子時的目光,好似越發黏糊了。

若是讓旁人看見,不知道的還以為分彆這麼久的人是他們倆呢。

好在黎鋒對他們殿下分彆日久也不正眼看自己一事不甚在意。

“進了豫州,還是依著原來的計劃分頭行事嗎?”黎鋒問道。

“不然呢?”於景渡問他。

“段崢昨日問我,能不能讓容小公子跟著他,說怕容小公子跟著商隊吃苦。”黎鋒道。

他話音一落,果然收到了自家殿下一個眼刀。

“怎麼,你往後是不打算跟著本王了,去段家做掌櫃的?”於景渡問。

“屬下不敢。”黎鋒道。

於景渡冷哼一聲,“本王看著像是連人都照顧不好的樣子嗎?”

什麼叫跟著他吃苦?

他每日端茶倒水,連小紈絝的褻褲都幫著洗,哪裡就照顧不周了?

於景渡念及此又盯著段崢看了一眼。

段崢這會兒正湊到容灼耳邊說悄悄話呢,隻覺脊背一寒,不由打了個寒噤。

“不重要的事情晚上再說吧。”於景渡說罷走到外廳,在距離容灼幾步之外的地方坐下了。

容灼不知聽段崢說了什麼,正一臉笑意,轉頭看向於景渡時笑意尚未來得及掩去。

於景渡許久沒看他這麼笑過了,不由一怔,險些看得癡了。

他不由暗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容灼在他麵前心事重了呢?

從前對方可不是這樣的……

“我今晚能不能跟表哥睡一屋?”容灼朝他問道。

“嗯?”於景渡回過神來,麵帶疑問,“你說什麼?”

容灼被對方這麼一問,不知為何竟有些不敢說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於景渡現在好像不大高興。

至於對方是為什麼不高興,他一時也拿不準。

“讓小灼今晚跟我睡,我們兄弟倆好久沒見了,親.熱.親.熱。”段崢沒心沒肺地道。

黎鋒聞言一口氣險些沒上來,恨不得直接去將段崢的嘴捂上。

他們家殿下多護食他可是見識過的,尤其段崢因著和容灼的親戚關係,天生就和人家容小公子近了一層,這就更成了於景渡對段崢處處看不順眼的原因。

而在本朝,表親是可以婚配的。

雖說容小公子和段崢都是男子,但在他們殿下眼裡,男人也是會被列為對手的。

這樣一來,段崢在他們殿下麵前,可謂是危險重重。

偏這小子不會察言觀色,張口就要一起睡,還要親.熱一番。

果然,段崢話音一落,廳內的氛圍登時更冷了幾分。

“不行。”於景渡直接了當。

“為何?”段崢不解。

於景渡的理由自然有很多,而且都是很冠冕堂皇的那種。

但不知為何,他今日忽然不大想用那些理由來搪塞了。

他心裡想著,今日回去之後他還得朝小紈絝儘儘兄長之責,說一說對方昨晚的夢,以及那條被毀屍滅跡的褻褲,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聊得更深入一些。但他轉念一想,人家段崢可比他更有兄長的資格……

而他一想到要讓旁人來教容灼這些事情,便覺得煩躁不已。

這麼一來,他就更不放心讓段崢跟容灼一起住了。

萬一容灼半夜又做了那樣的夢怎麼辦?

到時候誰知道這姓段的會朝他說什麼渾話?

若是把人教壞了,他找誰說理去?

所以於景渡索性一挑眉,將球踢給了黎鋒,“晚些時候,黎將軍會朝你解釋緣由。”

黎鋒:???

請問這關我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