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於景渡這一招以退為進,著實用得妙。

與此同時。

於景渡帶著原私兵營現西大營的兵符進了宮。

皇帝早知他今日要回京,已經盼了許久了,用來福的話說,陛下今日一整天飯都沒吃好。

近來皇後病重,太子又不安分,皇帝被氣得麵色極差,看著比於景渡離京時更憔悴了些。正因為厭惡太子,所以他這些日子格外想念於景渡。

雖然外間對於景渡揣測頗多,但他知道那些流言都是太子為了自保命人捏造的。

一旦眾人知道於景渡此行所為何事,知道太子的所作所為,那麼昔日中傷於景渡的朝臣,一定會轉而擁護於景渡。

皇帝絲毫不懷疑,他這個兒子會成為比太子更受擁戴的儲君。

屆時他在太子身上丟了的麵子,便可以連本帶利地找補回來。

念及此,皇帝越看於景渡便覺得越順眼。

“過來。”皇帝朝單膝跪地的於景渡道。

於景渡手裡握著西大營的兵符,聞言便起身親自將兵符呈到了皇帝麵前。

皇帝一手接了兵符,另一手在於景渡手臂上捏了捏,“瘦了。”

於景渡垂眸沒有應聲,看起來頗有一副溫順好兒子的模樣。

“有件事情,朕還是得說你幾句。”皇帝語氣略帶著些責備,但眼底的笑意卻沒退減,“豫州營主帥送來的文書裡,說你把郭振邦和他那個屬下弄傷了,還是傷在臉上?”

於景渡聞言退回去幾步,一撩衣袍又跪下了。

“此二人是戍北軍的叛徒,兒臣此番若是不動手給他們講講戍北軍的規矩,將來回了邊關如何麵對常將軍和軍中同僚?”於景渡道。

皇帝一擰眉,“你還想著回去呢?”

“兒臣……”於景渡道:“皇後娘娘如今病重,兒臣若是執意留在京城,來日出了什麼岔子,兒臣終究難逃悠悠眾口。”

皇帝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你心中當真這麼想?”

他對於景渡知道京中傳聞一事倒是不奇怪,就像他京中也會知道對方在豫州動向。

他不高興的是,於景渡這話說得太冠冕堂皇,像是在朝他做戲一般。

他可不信自己這個兒子,會因為一點子虛烏有的傳言就甘願回邊關。

“兒臣不願就此放棄,也不願意父皇繼續重用四弟,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配繼續做儲君。”於景渡不卑不亢地道:“但兒臣並不想在皇後病重之際,與他死纏爛打。”

他說罷眼底一黯,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皇帝卻明白過來了,他想老四這是想到了自己的母妃。

當年祁妃病故時,於景渡不過是個少年,正是最敏感的年紀……

“況且兒臣在不在京城,又有何區彆?”於景渡道,“父皇總不會因為兒臣不在京城,就厭棄了兒臣吧?”換句話說,他就算去了邊關,難道就不能當太子了?

皇帝聞言麵色總算又好看了些。

“太子若是有你一半識大體,事情也不會鬨成這樣。”皇帝歎了口氣,“私兵營一事京中知道的人甚少,而這些人裡唯一能和皇後接觸的就隻有太子,他知道你回京之後朕就要朝他算賬,竟會拿皇後的病來……”

皇帝這些日子估計沒少琢磨此事,提到太子就一臉犯惡心的表情。

正如容灼所料,他如今對皇後的心疼,悉數轉化成了對太子的厭惡。

“你放心吧。”皇帝開口道:“此事朕心中有數,不會叫你平白受了委屈。至於皇後,他身邊的人,朕已經著人安排過了,無論朕如何處置太子,都不會再傳到她耳朵裡。”

“是。”於景渡道。

“這半塊兵符,你收著吧。”皇帝說罷將手裡的半塊兵符扔給了於景渡。

於景渡雙手接住,表情滿是錯愕。

皇帝對他這反應很滿意,眼底含笑道:“太子手裡那半塊兵符,已經在朕這裡了,剩下這半塊,交給你保管剛好。左右西大營暫時也不會動,主帥的人選朕也沒想好,待來日朕想清楚了,你再還回來也不遲。”

於景渡聞言忙擺出一副“感動”模樣,朝皇帝謝了恩。

他心中忍不住覺得諷刺,心道太子要是知道半塊兵符落在了他手裡,多半能當場氣死。

但於景渡對此倒也沒有誌得意滿,給他半塊兵符說得好聽,實際上什麼用都沒有。因為調兵還需要另外半塊,所以他握著的這半塊,依舊等於是在皇帝手裡。

換句話說,皇帝表現得對他很信任,實際上不過是哄他高興高興而已,於景渡還不至於為了這個就感激涕零。對他來說,這半塊兵符還不如一個杜興或者劉書懷的作用來得實在。

當日,於景渡回王府之後,便將兵符收了起來,看都沒多看一眼。

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沒空陪皇帝玩兒這種父慈子孝的戲碼。

“你去找個能過明麵的人,以你的名義去弄兩份文書,將青玉和段崢那個相好的贖出來。”於景渡道:“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是容灼托你辦的事情,我不知道。”

黎鋒一怔,很快壓下了心底的疑惑,問道:“將人贖出來之後怎麼安置呢?”

“明麵上,你隻是受容灼之托幫他們弄到文書,贖人的事情讓容灼和段崢自己去辦。”於景渡道:“私下裡,你想個辦法,在離容府近的地方挑一處宅子,把人暫時安置進去。”

“是。”黎鋒忙道。

“做得自然一點,彆讓人看出來宅子是你挑的。”於景渡道:“段崢那小子看著也不大聰明,找個中人忽悠一下,應該很容易上套。”

黎鋒一挑眉,心道他們殿下這回倒是不說容小公子笨了,改說段崢了。

“以段崢那紈絝作風,他定然要在府裡安排小廝和丫鬟,屆時你一並找個中人,安排自己人進去。”於景渡又道。

黎鋒聞言這才明白過來,他們殿下名義上是幫容小公子給那個小倌贖了身,實際上是先下手為強,把人安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啊。

“宅子挑一處熱鬨點的地方,最好是臨街的,這樣旁人不好安插人監視。”於景渡道:“省得到時候本王過去一趟,還得顧忌著尾巴。”

實際上於景渡這安排還有彆的用意,但他這會兒也沒打算朝黎鋒多說,因為本就是以防萬一的事情,說不定壓根就是他多慮了。依著常理,到了今日這一步,應該不會有人再盯著容灼了。

太子是無暇自顧,皇帝則是早在先前就打消了疑慮。

這種時候隻要沒人在他眼前多嘴,對方估計很快就把容灼忘了。

但於景渡不敢大意,這個時候的一舉一動都要小心再小心。

黎鋒聞言卻精準地抓住了於景渡這安排的關鍵所在。

他心道原來這宅子的真正作用,是他們殿下和容小公子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