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嘿嘿。”容灼裝傻一笑,“爹,你就說是否可行吧?”

“可以試試,不過眼下不是好時機。”容慶淮道:“包括你說要與朝廷合作一事,如今也不是好時機。”

“我知道,要等皇後娘娘的喪期過了。”容灼道。

“不隻是喪期的問題。”容慶淮道:“此事雖說你想得很周到,但畢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我朝也沒有這樣的先例。所以你要想讓朝中那些人接受,就得給他們一個不好拒絕的由頭。”

“拿宴王壓他們?”容灼問。

“是,也不是。”容慶淮道:“邊軍的補給是由戶部度支規劃支調,屆時你若想讓朝廷在邊軍的補給中加入足夠量的藥材,首先要打通的就是度支這個關節。一旦度支劃給邊軍的物資中加入大量的藥材,屆時戶部負責支調和籌措的人,自然就得想法子。”

“到時候我就趁虛而入?”容灼問。

“到時候你不趁虛而入,他們都會來求著你幫忙。”容慶淮道:“除了你想出來的這個法子,京城沒有人能將那麼多的藥材送到邊軍手裡。從京城運太遠,可若是從離北江近的地方調配,一來時間太久趕不上,二來也會影響當地的百姓生活,顯然都不可行。”

“那我怎麼才能拿下戶部度支呢?”容灼問。

“等。”容慶淮道:“等開戰之後,宴王請纓去邊關,讓你舅舅聯合宋家藥鋪以京城商行的名義贈藥給戍北軍,言明藥材對戍北軍的重要性。屆時讓宴王配合一下,與你裡應外合,朝陛下求藥。這麼一鬨,戶部度支的人敢不給嗎?”

屆時於景渡說不定是以一國儲君的身份出戰,莫說是戶部,就是整個朝堂和皇帝,隻怕都會對他的要求無有不從。不僅如此,各路朝臣說不定還會變著法子獻殷勤。

這種時候,戶部若是克扣了征北軍的軍需,那就等於是明著得罪宴王了。

容灼聞言恍然大悟,心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這招簡直是殺人誅心,屆時他們商隊和朝廷求合作,不止不需倒貼,甚至還能好好談談價錢。當然,容灼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想著怎麼掙銀子,此番隻要彆害得舅舅倒貼錢他就滿足了。

而這樣一來,朝廷也不會覺得他們是趁虛而入,隻會覺得他們是雪中送炭。

他們既不需要賠錢做買賣,戍北軍的軍需也能順利解決了。

次日,容灼便帶著段崢去宋家藥鋪支付了剩下的銀子,並且將所有的成藥都提走了。

段承興有意曆練容灼,這次幾乎沒怎麼再插手,所有事情都交給了容灼去處理。

而容灼也不負所托,辦起事情來頗為縝密。

忙碌了這一陣子,連帶著段崢都收了不少心,也幫了容灼不少忙。

幾日後,段承興為容灼組建的第一支商隊,從京城正式出發了。

這一次商隊的主要任務是探路,因此規模並不大,且分成了數支小隊。

為了掩人耳目,不讓北江的這支小隊目標太大,其他小隊都是朝著不同方向的目的地出發的。

送走了商隊的當日,容灼便回府睡了一大覺。

這兩日他忙著張羅商隊的事情,已經很久沒睡過囫圇覺了。

而經曆過這麼一遭之後,他才真正意識到,要搞一支商隊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如今段承興幫他張羅的這還隻是一支小小的商隊,將來若是他想用商隊朝北江運輸藥材,那麼商隊的規模可能要比現在翻上十數倍不止。

這件事情遠比他想象中要複雜得多。

但容灼有信心,一定可以將事情辦成。

他白天睡了一大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入夜了。

他簡單吃了點東西,又洗了個熱水澡。

但因為白天睡得太足,夜裡躺在床上便沒了困意。

容灼翻來覆去許久,最後索性穿上衣服,去了宅子裡。

他已經太久沒見到於景渡了,平日裡忙碌著的時候還好,如今一閒下來,便會忍不住瘋狂地想念對方。

他不知道於景渡如今能不能出來見他,但他還是想來看看。

因為這宅子裡有很多關於他和於景渡的回憶。

令他沒想到的是,待他到了宅子裡之後,卻發覺自己的住處亮著燭火。

容灼心口猛地一跳,快步到了門口,卻沒立刻推門進去。

他一手覆在門板上,竟生出了點近鄉情怯的情緒來。

他不知道這裡頭的人是不是於景渡,興許是家仆在整理房間?

不會的,誰會大半夜的整理房間?

容灼一手按在門板上,一顆心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似的。

然而不等他繼續猶豫,門忽然被從裡頭打開了。

門內,立著隻穿了寢衣的於景渡。

兩人隔著一步的距離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

隨後,於景渡一把攬住容灼,將人拉進門內,反手關上了門。

直到被於景渡緊緊抱在懷裡的時候,容灼才有了點真實感。

明明兩個人也沒有分開太久,擔他此刻窩在於景渡懷裡,竟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來。

他現在算是明白那句話了:

小彆勝新婚。

原來和自己喜歡的人分開,是這麼折磨人的事情啊!幸好他當初決定了要去行商,否則當真和於景渡分開那麼久,他可能真的會瘋掉。

於景渡抱了容灼好一會兒,才稍稍放開些許,湊到他唇邊親了親。不過這個吻並不帶有任何彆的意味,特彆溫柔,像是在訴說自己的思念一般。

隨後他抱著容灼坐到了軟塌上,讓容灼麵對自己跨.坐在腿上,這樣他就能好好看著對方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容灼攬著他的脖頸,“我沒想到能見到你。”

“想你,就來了。”於景渡說著蹭了蹭少年的鼻尖,將額頭與他相抵。

兩人呼吸交錯,明明心中都波濤洶湧,卻都默契地沒急著做什麼,而是放任彼此去享受這份難得的溫情。

“今天我……”容灼開口,原是想朝他說商隊的事情,卻驟然想起了不久前與對方鬨的那次彆扭。

那日於景渡雖然朝他道了歉,還連夜給他寫了那麼一遝“答疑解難”,但兩人事後都一直沒有機會攤開再討論過這件事。後來的那次見麵,是因著於景渡的生辰,那兩日在王府中,他們連獨處的時間都少得可憐,自然沒有機會去聊這個。

念及此,容灼及時打住了話頭。

他有點擔心,怕兩人好不容易見一麵,萬一又因為這個話題鬨不愉快怎麼辦?

但於景渡卻猜到了他的念頭,主動開口道:“我知道,你的商隊今日出發了。”

“你怎麼會知道?”容灼問他。

“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於景渡說著又忍不住湊上前親他,但他的吻依舊十分克製。

直到一吻結束,他才退開些許,認真看著容灼道:“上次的事情,一直沒好好同你說清楚,也不知道你還生不生我的氣。”

容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主動親了他一下。

於景渡將人往自己身邊撈了撈,讓容灼緊貼著自己。

這個姿勢有點曖昧,容灼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便將腦袋埋在了他肩上。

“還生我的氣嗎?”於景渡問。

“不氣了。”

於景渡聞言在他耳朵上親了親,認真地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好,這話不是哄你,是認真的。容灼,在我心裡,你早就不是那個懵懂的小紈絝了。你有見地,有抱負,勇敢,聰明,柔軟又堅韌。”

容灼難得被他當麵這麼誇,心裡滿足不已。

“你會支持我嗎?”容灼問他。

“會。”於景渡道:“儘管我依舊會擔心你,會不安,會害怕,但我不會阻止你,我隻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容灼抬起頭看向他,目光帶著詢問。

“你的商隊需要人手,能不能用我的人?”於景渡問。

容灼一怔,有些沒大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

“我的人既能充當鏢師,又能替你運送貨物,你的夥計能做的事情,他們都能做。”於景渡道:“我保證絕不會乾涉你,如果你覺得占了我的便宜,甚至可以依著付給夥計的價錢付他們工錢。”

隻有這樣,於景渡才能稍稍放心些。

他沒辦法接受容灼就那麼跟著商隊,身邊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

哪怕隻是想想,於景渡都覺得害怕。

“當然,如果你不介意……他們的工錢就從王府的私庫裡出。”於景渡附在他耳邊道:“反正你已經答應了做我府裡的人,我的就是你的。”

容灼耳尖一紅,問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涔兒都告訴我了,說你答應了。”於景渡道:“你可彆想反悔。”

容灼:……

這個八皇子真的不是於景渡派來的臥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