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晉·江唯一正·版-番外(1 / 2)

如發現文字缺失,關閉轉/碼或暢/讀模式即可正常當日,送走了於景渡之後,容慶淮就一直沉著臉。

容灼有些心虛,一直小心翼翼,也不敢朝他搭話。

後來見雙喜又帶人送了東西過來,容慶淮臉色就更難看了。

但當他得知於景渡命人送來的是銀碳時,態度似乎又稍好了些。

這銀碳在本朝極為珍貴,屬於有銀子也未必能買得來的東西。在他看來,於景渡送銀碳給容灼,比送那些亂七八糟的物件倒是有心多了。

“你來我書房一趟。”待雙喜走後,容慶淮朝容灼道。

容灼乖乖跟他去了書房,垂首立著,看上去極為乖順。

容慶淮一看他這架勢,不由失笑,“你如今已經長大了,連邊關都去過好幾回了,在為父麵前怎麼還是這般?”

“爹……”容灼小心翼翼地道:“您還在生氣嗎?”

“我並未生氣,經曆了這麼多,你的心思我早已明白,也接受了。”容慶淮道:“若說心裡不痛快,自然是有的。天底下哪個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走最容易的那條路?我自然也希望你能成婚生子,也嘗嘗為人父的滋味。”

容慶淮說著歎了口氣,又道:“但倘若你自己不願意走這條路,我若硬是逼著你去做,你又如何能快活?況且,北江之行那般千難萬險你都能應付,前些日子京城的變故你也抗住了,我信你能麵對將來的難處。”

“爹……”容灼聞言眼圈一紅,“我以為你今日那般對待殿下,是因為心中依舊不願接受?”

“我對他的不滿是有的,不過並非是因為他不夠好。天底下哪個做父親的,兒子讓人拐跑了都不會有好臉色。”容慶淮說著苦笑道:“如今陛下是病倒了,若他依舊生龍活虎,知道你們的事情後,立刻就會命人砍了你的腦袋。”

容灼見他如此,便知道他算是徹底接受了自己和於景渡的事情,心中不禁十分喜悅。

“今日我朝殿下那般態度,也並非有意為難他。我隻是希望今後,他無論做什麼事情的時候,都要顧忌你的處境。為君者,萬人之上,若他不顧惜你,將來你要如何自處?”容慶淮道:“我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給自己留個退路。”

“爹,我與殿下……”

“我知道,要你為了他不顧性命你都不會說個不字。”容慶淮道:“你這個退路,就當是為了讓我與你娘親心安。”

容灼聞言忙鄭重其事地朝他點了點頭。

當夜,容灼便去了一趟小院。

不出他所料,於景渡早已等在了那裡。

“我還以為你今日不來了。”於景渡待他一進門,便將人扛起來扔到了裡屋的榻上,“我還尋思今晚等不到你,就爬牆去你家……”

他不等容灼開口,便俯身又吻了上去。

容灼一手抵在他心口

,“我有話要同你說。”

“不能等會兒再說嗎?”於景渡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自上次一彆,兩人已經太久沒有親近過了。

今日在清音寺見麵時,於景渡便費了好大功夫才克製住自己。

他一路陪著容灼將人送回府,卻什麼都做不了,那滋味當真是快將他折磨瘋了。

“很重要的事情,我怕一會兒沒力氣說了。”容灼道。

記於景渡深吸了口氣,而後將人攬在懷裡抱著,“快些說。”

容灼將他推開些許,看著他的眼睛,“關於婚事……”

“我已經想好了,你爹說得對,我不該將你置於風口浪尖上。”於景渡道:“不過大婚之禮不能少,屆時我們尋一處莊子,隻邀請最親近的人來,絕不會讓外人知道。對外就說我將你收攬了做門客,這樣你便可以自由出入我身邊。”

“萬一有人懷疑呢?”容灼問。

“大不了……將你們商隊那些人都收攬了,沒事兒讓他們也去我身邊晃晃便是。”

容灼聞言不由失笑,心道段崢他們和未來皇帝交好的心願竟然這麼容易就實現了!

“你覺得好嗎?”於景渡小心翼翼問道。

容灼點了點頭,湊到他唇邊親了一下,“好。”

於景渡聞言便再次湊上前來,似乎是以為容灼的事情說完了。

“我還沒說呢。”容灼道:“我爹今日找我了……”

隨後,容灼便將容慶淮那番話朝於景渡說了,重點提到了“退路”一事。

因為將來他和於景渡是要共度一生的,所以他不能在這種事情上隱瞞對方。

於景渡聞言麵色一變,“你想……留什麼退路?不會是打算真的娶個……”

“你想什麼呢?”容灼無奈道:“我爹說的退路,無非是怕我將身家性命都寄於你身上,萬一將來色衰愛弛,我連個活路都沒有。”

“我不會……”於景渡聞言頓時有些著急,容灼卻伸手在他唇上一點,打斷他道:“我想既然他不安心,就給他個安心。所以商隊的生意我一直照應著,每年得空出去跑幾趟,讓他知道我並非隻會依靠你。”

於景渡擰了擰眉,“每年出去跑幾趟?那我怎麼辦?”

“我可以跑近一些的地方,不會離開京城太久的。”容灼說著又湊到他唇邊親了親。

於景渡擰眉思忖了片刻,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於景渡。”容灼慢慢湊到他懷裡,低聲道:“但是我希望你知道,這隻是為了讓我爹安心。你為了我不娶妻生子,在你麵前,我不會給自己任何退路。”

“我不是不娶妻,隻是不娶旁人罷了。”於景渡伸手摟住他,湊到他耳朵上親了親。

隨後,他聽到容灼說:“你還記得我那個秘密嗎?”

容灼那個秘密,他當然記得。

自許久前他看到容灼

那份策論的時候,心中便一直有一個疑團。

可任他如何努力,始終參不透這個秘密究竟是什麼。

有時候他想起來此事便會覺得好奇,想知道容灼究竟隱瞞了自己什麼。

但有時候他又會覺得不安。生怕知道秘密的那一刻起,容灼就會像話本子裡暴露了真身的狐仙一樣,在他麵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