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2 / 2)

老一輩的思想總有些守舊,想著不論怎麼走在一起的,結婚了是事實。

而且他們和現在的岑景相處了一個星期,覺得他和外麵那些人口中所說的樣子很不一樣。

這孩子身體不太好,剛結婚就在冷水裡凍昏迷病了一個星期。老人原本拿賀辭東當自己孩子對待,想著他也不是個仔細心疼人的主兒,平常對人就冷冰冰的,老人心軟,免不了對岑景偏疼兩分。

岑景上了樓就抱著馬桶吐了。

暗道酒精害人。

他和賀辭東並沒有住在一起,這個房間其實不是當初結婚布置過的婚房,而是長期準備給姚聞予的客房。

岑景後來從鐘叔他們口中得知,姚聞予回國後偶爾會來住。

至於他現在為什麼住在這兒。

自然是原身受不了他和賀辭東結婚住的地方,有著如此醒目的關於另外一個男人存在過的痕跡。

岑景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這個房間裡了。

他在哪裡都無所謂,想著也沒有搬的必要,就讓家裡的阿姨把房間裡原本的東西收到了另外的房間裡,在這裡住下來。

岑景洗完澡下樓的時候。

眼底因為嘔吐的過度刺激帶了一抹紅,倦色也有些明顯。

剛下樓就正好撞上端著粥從廚房出來的陳嫂,岑景問了聲好,陳嫂就一臉擔心地看著他說:“給你煮了醒酒湯,等下喝了。”

岑景點點頭:“好。”

他繞到客廳的時候,才發現剛剛還說不餓的人,竟然也坐在餐桌邊喝著湯。

賀辭東一看就洗了澡,穿著一身居家棉服,頭發還帶著水汽。

這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上位者的位置上待了太久,闊肩長腿,就算這樣隨便往邊上一座,連空氣都稀薄兩分。

如同休眠的獅子,本質上還是野獸。

陳嫂從後來過來招呼岑景說:“坐啊,傻愣著乾什麼?”

岑景隨手拖了個凳子在餐桌邊坐下,一邊聽陳嫂絮叨說:“你們倆也是,這半夜出門還喝酒,年紀輕輕可不能這麼糟踐身體。”

這樣的念叨基本是岑景以往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他不會覺得不耐煩,反而在這樣的夜裡,覺得有些溫暖。

陳嫂還在說:“辭東啊,我看小景這氣色太差了,你不是有個朋友是醫生嗎,找來給他瞧瞧。這臉白得不能看了都。”

岑景條件反射摸了摸自己臉無辜看向陳嫂。

然後岑景就發現賀辭東抬頭掃了他一眼,直白:“他需要的不是外科醫生。”

意思很簡單,看不了。

他應該覺得岑景需要一個精神科的醫生。

連陳嫂都被噎住了。

岑景內心翻了個白眼,笑著安慰陳嫂說:“陳嫂我沒事,喝了你的粥什麼病都好了。”

他這身體有小時候的原因,娘胎裡就沒養好,原身那個媽又做著那種工作,生活環境糟糕。饑一頓飽一頓都是常事。加上原身心思重,失眠情況嚴重,也沒有調理保養的概念,裡子早就壞了,動不動就高燒。

岑景上輩子因為工作原因認識一個中醫。

知道這種情況隻能慢慢調養,其他說多了都是廢話。

岑景想到這個又開始頭疼。

這人沒有少爺的命,還真的落下一身的金貴少爺的病,累不得也思慮不得。

好在現在婚姻關係還有一年時間夠他慢慢想清楚後路,賀辭東人雖然不怎麼樣,但在生活上倒是沒有刻意虐待他。

陳嫂他們也很好。

陳嫂終於被他的話逗笑,轉身走了。

岑景回頭才發現賀辭東還看著他。

沒好氣:“看什麼?”

“看你是怎麼裝模作樣的。”賀辭東有條不紊地放下勺子,說:“既然演了就好好演到底,我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岑景的表情一言難儘。

岑景知道賀辭東不弄死他就已經很好了,哪管他死活。

他會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的一舉一動,而岑景自然也不可能相信這個人。喜歡鐘叔他們完全是出於本心,跟演技真沒半毛錢關係。

兩人之後沒有任何交流。

這人估計覺得他在這兒實在是倒胃口,湯喝了一半就直接上樓了。

岑景巴不得他不在。

他不知道賀辭東今天為什麼放著白月光不陪突然回來住,但這是賀辭東的房子,說起來他才是暫住那個,也沒什麼話語權。

想想也是很糟心。

岑景睡前找陳嫂拿了胃藥,吃下後就睡了。

睡得比想象中安穩很多。

第二天準時八點起來,窗外橙黃的初陽將遠處城市的地平線染上一層朦朧微光,打開二樓雕花的木質窗戶,空氣裡夾雜著朝露和青草的氣息。

鐘叔正在院子裡給花澆水,岑景撐著窗戶打了聲招呼。

鐘叔讓他下樓吃早餐。

岑景的好心情僅僅維持到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

因為他剛走在樓梯口就聽見一句:“岑景那傻逼玩意兒怎麼想的?跑到酒會上鬨。現在圈子裡誰不知道他腆著臉追著東哥懺悔,連條狗都不如。”

岑景發現這些人總是詞窮,罵他似乎隻有狗這個說法。

岑景敲了敲欄杆。

半邊身子靠在上邊,看著客廳裡回頭那年輕男人說:“哥們兒,大清早掉糞坑了吧,瞧瞧你嘴臭那德行。”

剛好廚房裡出來一人,正是端著咖啡的賀辭東。

岑景:“還有,問問你東哥,我昨天有沒有追著他懺悔。”

賀辭東先找的他,有句話叫做先撩者賤。

一大早的,非讓人不痛快。

見那年輕男人一副見鬼的表情,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轉頭去找賀辭東。岑景:“你沒斷奶?九年義務教育沒畢業?回去找媽媽送溫暖不好嗎,彆人家裡罵人傻逼玩意兒你特麼很聰明……彆那麼看我,對著一條狗哭,讓我懷疑牲畜在你眼裡都是高等動物。”

岑景連珠炮似的。

他今兒沒穿原身那些死氣沉沉的衣服,就一身淺色休閒裝。

因為頭發長了,隨便抓了一把在腦後係了個揪,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張因為瘦而顯得有些鋒利的臉部輪廓。

他有起床氣,尤其是在沒怎麼清醒還被人罵的情況下。

那張在法庭上曆練過,私下裡把無數同行懟到自閉的的嘴就先於腦子一步開口了。

年輕男人顯然已經麻了。

原本端著咖啡杯的賀辭東已經到了客廳的沙發前。

他把杯子放在茶幾上,看著欄杆上的人。

隨意招招手,示意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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