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1 / 2)

彆墅裡薑川幾個人還沉浸在賀辭東剛剛和岑景看似曖昧的互動裡,連姚聞予都不知道想什麼去了好半天沒有反應。

相對來說,衛臨舟更淡定沉穩一些,隻是將詢問的眼神傳向賀辭東。

賀辭東看見了,反問了衛臨舟一句:“什麼感覺?”

不愧是多年兄弟,衛臨舟幾乎秒懂,沉吟一秒說:“很反常。”

“嗯。”賀辭東應了聲。

這倆人打著啞謎,直到陳嫂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

陳嫂熱情地招呼所有人上桌吃飯,這裡麵這些人數薑川嘴巴最油滑,當下就躥上去笑著說:“陳嫂我幫你,你都不知道,我這一天不吃您這做的飯,就想得緊。”

“你就嘴上說得好。”陳嫂拍了他背一下,笑著說:“那怎麼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過來?”

“那還不是因為岑景那……”

薑川堪堪住嘴,他可是記得陳嫂不喜歡人說臟話,他要是當麵罵岑景估計以後就可以不用來了。

不過他這話倒是提醒了陳嫂,她在客廳裡看了一圈,轉頭問賀辭東:“小景呢?昨天晚上還說要吃我做的早餐,怎麼一大早不見人影?”

賀辭東:“出門了。”

“出門了?”陳嫂皺著眉念叨:“你怎麼也不知道讓他等等,什麼事這麼著急忙慌地連飯都顧不上吃。”

“陳嫂。”姚聞予看了看賀辭東,出來解圍:“辭東您還不知道啊,最不會說話的一個人。岑景估計有什麼要緊事兒,您就彆擔心了。”

陳嫂不好拂了姚聞予的麵子,也就沒再說話。

她在這個家裡乾了不少年了,哪能看不出姚聞予的喜歡。

在她看來姚聞予也挺好,平時和和氣氣的一年輕人,這幾年常來往,也能跟賀辭東那麼冷情冷性的人說上話。可偏偏這倆人也不知道什麼情況,遲遲沒有往下一步,最後關頭賀辭東還直接跟小景結了婚。

結就結了吧,關係還不好。

姚聞予也沒見生氣,還是和以前一樣,陳嫂都糊塗了,就覺得賀辭東今天這事兒做得不對,該關心的人不關心,更不該把姚聞予帶到岑景麵前來。

這不往人心窩上捅刀子嗎?

陳嫂歎口氣,也不好說什麼。

姚聞予最後跟著陳嫂去了廚房。

而衛臨舟聽了陳嫂關心岑景的話,陪著賀辭東到達餐桌邊,拉開椅子坐下低聲說:“岑景裝的吧?這麼快就收買了陳嫂和鐘叔他們的心?”

他可記得岑景是個不怎麼討人喜歡的性子。

可以說接觸過他的人沒幾個能喜歡他,也不是說人有多壞,但那種從貧民窟裡長大的自卑和陰暗深深刻在他的骨子裡,沒法抹去。

衛臨舟提醒:“你可得小心一點啊,彆忘了之前他可是聯合岑家一起對付過你。你想想他那幾年在岑家過的是什麼日子,就算是這樣,為了達到目的他還是能跟人合作。不怕狠人,就怕小人,小心他背後捅你一刀。”

坐在另一邊的薑川頭也沒抬:“他不會。”

見衛臨舟和賀辭東全部看過來,他放下勺子奇怪道:“都看著我乾什麼,我說的不對嗎?岑景那種人,老賀丟給他一根狗骨頭恐怕都會感激涕零吧。要我說啊,還是怪你自己,你當初不拿他當替身放自己身邊能有今天這些事兒?”

賀辭東揚眉:“誰說我拿他當替身?替誰?”

“嘿,你還否認?”薑川把椅子挪過去一副好好說道說道的樣子。

賀辭東躲了一下,嫌棄:“滾遠點。”

薑川都習慣了,也沒在意,繼續說:“兩年前聞予在國外那會兒他進公司你同意的吧,你不就生氣聞予在關鍵時候離開你遠走嗎?故意報複?還有,岑景在你公司得罪那麼多人最後被搞到待不下去,你敢說不是你授意的?重點是你居然會上他!這件事我真的至今沒法理解,你是找不到人嗎?跟哥們兒說啊,我會所裡那麼多,隨便你挑選。”

賀辭東不知道何時靠在了椅背上,手環胸前,單手按壓著指關節,表情自然且平靜。

但薑川很熟悉他這幅樣子意味著什麼,立馬挪動凳子倒退兩步說:“哎,文明社會,不講究動手那套。”

賀辭東本來也沒打算怎麼樣。

他實際上很多年不曾動手了,那種提著棍子跟人乾架的,日複一日沒有儘頭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很多年。

跟薑川他們認識那會兒,他確實跟人打架不要命。

所以即使過去這麼久,他們始終還是認為他似乎是那個靠著拳頭過活的賀辭東。

權利是會讓人上癮的,對付人的辦法有千萬種。

就好比岑景的那個視頻,好比這場婚姻。

從他很早之前就明白,手段可以有很多種,武力是最不管用的。

放在以前薑川這種話賀辭東根本就不會聽,更彆說解釋,但在這一瞬間,他眼前突然閃過那雙眼睛。眼皮很薄,長睫毛,映著眼尾的小痣,盯著人看的時候溫度灼人。

賀辭東:“他進公司是人事部同意的,更沒聞予什麼事,我沒那麼無聊。他被開除是因為違反了公司的規章製度。至於你說的最後一條。”他看向薑川,反問:“你信嗎?”

“本來……是信的,畢竟傳得有板有眼,你又一直沒說。”

薑川咽了咽唾沫,繼續:“不過現在嘛,不信。”

他們對賀辭東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他說不可能那就是真的不可能。

說到這個薑川更氣了,說:“岑景那傻逼自導自演還挺來勁啊,還有剛才,你看看他那態度。你也是啊老賀,現在你倆結了婚,最後不會真搞到一起去吧?”

衛臨舟一口粥噴出來,看著薑川:“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薑川噎住了,摸了摸鼻子也覺得自己腦子是壞掉了,才會因為之前兩人靠得太近那一幕生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這個話題就此揭過。

衛臨舟問賀辭東:“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在岑家的問題上,岑景未必就會站在你這邊。”

“我用不著他。”賀辭東說。

他轉了轉腕上的表帶,之前那雙眼睛再次從眼前閃過,語氣有些冷淡,“籌碼一開始就不在他身上,他也沒有那個價值。”

現在的岑景的確有奇怪的地方,沒有誰的性格能一夜之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他查過,那一個星期他連這棟房子都沒出去過。

不過這對他來說影響不大,計劃裡本就沒有這個人。

除了偶爾會出現昨天晚上在門口撞見某人抽煙那種小事,生活並未有什麼不同。

另一邊,岑景在早上九點十分左右,到達回藍街的路口。

天氣不錯,陽光在街口的一家咖啡店前打出一道陰陽線,人行道上都是三三兩兩腳步匆忙的行人。

岑景踏進這條路最裡邊的那家名叫“紅耀”的酒吧時,正巧遇見裡麵放著一支調子懶洋洋的歌,和這間一共也沒有五個客人的清吧形象很符合。

這個時間點,沒人很正常。

岑景走到前台敲了敲櫃麵,一個正在調酒的青年看過來。

“您需要點什麼?”青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