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人氣場一直在,穿成這樣也沒多什麼影響。
岑家也不知道是一早得到過消息還是怎麼的,岑景就真的隻見到岑耀忠一個人。
老頭子頭發隻白了一部分,背也沒彎,還是有些威嚴的樣子,眉宇間都是戾氣。
尤其是在見著岑景的時候。
家庭會議室裡,岑耀忠皺著眉看著跟在賀辭東後邊的岑景說:“結了婚還是這麼個無所事事,之前讓你去家裡上班也不去,跑去“時渡”倒是給辭東惹了一堆麻煩,你讓我怎麼說你。”
岑景手搭著門把手,看了老頭一眼,再看向已經坐在桌邊的賀辭東。
岑景:“哦,那就彆說。”
岑耀忠:“……”
岑景發現賀辭東似乎勾了一下嘴角,再看時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他走過去隨便拖了張凳子坐下。
一副你們談,當我不存在的架勢。
這岑耀忠上來就打老父親為兒子操碎心的親情牌,也不看人賀辭東買不買賬。
當初原身可是聯合岑家綁了白月光要挾他,現在裝傻,有什麼意義。
岑耀忠轉向賀辭東:“辭東啊,岑景這段時間沒給你惹麻煩吧?他向來沒輕沒重的,親媽又走得早,你多擔待。”
岑景聽著這老頭的話嘴角抽搐。
在他這裡逞夠了威風,轉頭在賀辭東這裡裝腔作勢。
賀辭東果然不負所望:“您多慮了,他麻煩不著我。”
意思就是你把兒子送上門又怎麼樣,你看我搭理他了嗎?
“時渡”當初的巨額注資加上岑景手裡的股份,岑景以為賀辭東來這一趟,不說直接拿到岑家企業的控製權,起碼也會拿他手裡的東西作為談判條件。
但十分鐘後,岑景發現自己毫無用武之地。
二十分鐘後,他依然鹹魚。
半個小時後,他已經喝了三杯咖啡了。
兩人倒是沒打太極,賀辭東也不是個浪費時間的人。
他隻是絲毫沒有提及岑景股權轉讓的事情。
談到後來,岑耀忠越來越放鬆,似乎還挺高興。
留他們吃午飯。
兩人當即拒絕,出門的時候,岑耀忠又對著岑景擺出那副我是你爹的臉孔,教訓他:“收收心,既然你不去辭東的公司了,從明天開始就到家裡的公司去上班,我讓你大哥……”
說到這裡的時候岑耀忠頓了一下。
岑景百分百肯定他剛想起來自己的大兒子被他打進了醫院。
這讓老頭的臉色難看起來,又礙於賀辭東在場,轉了一下說:“讓你二哥給你安排一下,過兩天開始去上班。”
“不去。”岑景說。
岑景看出來賀辭東沒想直接吞下岑家,不知道他是有其他計劃還是什麼,但既然暫時用不上他,他也不上趕著。
何況岑耀忠可不是真心想讓他去學習繼承家業。
捏住他,賀辭東手裡就少了把柄。
一個兩個想讓他物儘其用,但非要選,岑景肯定選賀辭東。
這人畢竟是主角,最後的贏家。
他沒那麼傻和他作對。
岑耀忠臉色更難看了,“你不去上班那你想乾什麼?”
岑景:“你都說了啊爸,我結婚了,賀辭東養我還是養得起的,我一不焦慮二不為生活發愁,我為什麼要天天跑去上班?”
岑耀忠臉色一陣紅一陣黑的,顯然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來。
岑耀忠噎了半天:“你這是不上進!”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岑景轉向站在旁邊的賀辭東,挑眉:“是吧,辭東?”
賀辭東:“走了,回去。”
“哦。”岑景毫不停留地越過岑耀忠,順嘴說了句:“爸再見啊,記得多喝點茶,降火。”
出了門岑景解開領口的扣子,扯了扯,有些煩躁。
車子就隻剩下高揚開著的那輛。
岑景打開後車座上去,直截了當地對另一邊坐下來的人說:“你今天叫我來的目的其實試探更多對吧?”
“還不算笨。”賀辭東開口。
岑景:“那你現在滿意了,我的立場很明確。”
賀辭東沒搭理他,提醒高揚回公司。
吩咐完了才轉回頭,突然遞來一張銀行卡。
岑景:“什麼意思?”
賀辭東:“零花錢,不是讓我養你?”
鐵公雞拔毛了?
岑景不相信,當然也沒接。
賀辭東:“彆跟我說你不缺錢,你訛了岑春城兩百萬,其中一百萬扔進了股市,另外物色了一家去年剛注冊的互聯網公司預備投資。”
“操!你調查我?”岑景轉身正對著他,“還有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訛,那本來就是我的。”
賀辭東斜他一眼:“那家破清吧值不值兩百萬你不清楚?”
“跟你有關係?”岑景:“我用你錢了嗎?你管那麼寬。還有啊賀辭東,你少拿那副樣子對著我,零花錢?你打發要飯的?”
岑景火力不自覺開始加大,他昨天還在吊水,所以聲音有些嘶。
賀辭東不動如山:“嫌少?”
岑景:“這是錢多少的問題?我說的是態度。”
合法夫妻,離婚財產對半分他都不心虛。
他生氣的點其實更多的在於賀辭東查他,這種被人捏著後脖子,連**都沒有的感覺很不好。
高揚開著車安靜如雞,聽著後麵兩個人吵架逐漸偏離主題,有種破天荒的荒唐感。
終於,賀辭東:“停車。”
一個急刹,車子停在路邊。
賀辭東對著岑景:“下車。”
岑景當即下車,砰一聲甩上車門。
隨後車窗搖下,車裡扔出來一張卡。
賀辭東:“一個星期,感冒好了到“時渡”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