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2)

連帶著,好像連之前離開墨林苑都不覺得怎麼樣。

因為那裡有他覺得親近的人。

岑景坐起來,接過碗問:“您怎麼來了?”

“辭東說的,說你住院了。”陳嫂捋了捋他的頭發,眼裡有焦灼,說:“你這孩子也是,這才多久啊,又瘦了這麼多。”

“沒事。”岑景笑:“您就是太喜歡我,我就是長成個胖子您還是覺得我瘦。”

陳嫂拍了他一下,笑道:“還開玩笑,快喝吧,等會兒涼了。”

病房裡並沒有其他人,岑景順便問了問鐘叔他們最近的情況。

“都挺好,念叨你呢,天天罵子良不務正業沒有你有出息。”

岑景聽得想笑,不知不覺就喝了兩碗湯,連手腳都暖和起來。

陳嫂接過空碗道:“喜歡我往後天天燉了給你送來。”

岑景抓住她的胳膊說:“不用了,這麼遠,再說我也待不了兩天。”

“那哪兒行,放心好了,有司機呢。”

岑景:“真不用,你們一天吃好喝好我就能很好了,我一個大男人能顧好自己。”

陳嫂戳他腦門,沒好氣:“你當初也這樣說,還不是把自己弄進醫院?”

陳嫂又在凳子上坐回去,擔憂地看著他。

“小景,你跟嬸兒說實話,你是不是過不去當初那事?上回我讓子良帶你回去吃飯,你也沒回。”

“您想哪兒去了。”岑景笑著安慰。

實際上他介意,他又不是個聖人,

不然出差那回也不可能在車上冒火。

這事兒跟感情沒有任何關係,而是就算作為一個普通人,他也不可能在那樣的時機回去。

但這些話他肯定不會和陳嫂說。

陳嫂抓著他手道:“這事兒我和你鐘叔都覺得辭東做得不對,可他那個人啊,性情冷,做事向來不留餘地。但其實和聞予那孩子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聞予上回和他去了那個什麼郵輪回來,也一直沒見著人了,我是不清楚你們年輕人的事兒。但你看這次,他送你來了的醫院,畢竟結了婚,這日子啊,能平平安安過就是好的。”

岑景並不在乎姚聞予現在的去向,也不關心他跟賀辭東走到哪一步。

他笑:“您就彆操心了,我們的事兒自己能處理好。”

“那你就一直一個人啊。”陳嫂道:“你看看你,住了院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將來老了打算怎麼辦?”

“還早呢,我這麼年輕。再說您不是說您馬上要有孫子了嗎?到時候多生兩個,送我個玩兒。”

陳嫂搖頭無奈:“跟你說認真的呢。”

“我很認真。”岑景道:“不是有句俗話,低質量的婚姻不如高質量的單身嗎?就我跟賀辭東,真要老了,不互相拔氧氣管都是心地善良了。”

陳嫂一臉你在說什麼瞎話的樣子。

剛好門口傳來敲門聲。

岑景抬頭就看到一身白大褂的衛臨舟憋笑的表情。

而站在他旁邊的賀辭東看起來就顯得有些冷酷無情了。

兩人進來,陳嫂站起來說:“行了,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

“陳嫂再見。”岑景說。

賀辭東:“司機在門口,出門的時候小心著點。”

“放心吧。”陳嫂看著賀辭東:“少操心我,操心一下該操心的。”

陳嫂離開,岑景看向衛臨舟:“你要笑就笑,憋出內傷小心折壽。”

“善良一點好嗎?”衛臨舟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問:“我很好奇,你倆老了真打算謀殺對方?”

賀辭東冷眼看他一眼。

岑景倒是開了口,道:“不會,我倆可不會攜手白頭。”

前提條件都沒有,哪來謀殺機會。

岑景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問:“我睡了多長時間?”

賀辭東看看手表:“一晚上,現在是早上八點。”

岑景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疤痕的觸感還在,倒是沒有昨天那麼明顯,也沒有火辣的痛感了。

“放心,毀不了容。”衛臨舟走過來翻看他用藥的文件夾,一邊說:“你再待一天就可以回家休養,不過我得提醒你,這次用藥過量還是很傷身的,你自己注意一點。”

岑景:“比如?”

“比如一個月內禁房事。”衛臨舟:“自己解決也不可以。”

岑景:“哦。”

“彆哦。”衛臨舟:“藥物後遺症,你之後一段時間需求可能會比以往強烈,尤其是早上,需要克製。”

衛臨舟說著的時候,視線已經朝著岑景的下半身掃過去。

隔著被子,什麼也看不見。

岑景舌尖抵了抵口腔內壁,表情不善。

“看屁看。”他說。

衛臨舟舉手:“我是醫生,我難道不是光明正大?”

“你是泌尿科的?”岑景像被戳到了關鍵機關,整個人都顯得有活氣起來,雖然是被氣的,他說:“我那兒沒問題。”

“行行行,我自戳雙眼行吧,我就不該有這種條件反射。”

衛臨舟說著拽了一把賀辭東。

“你倆法律驗證,絕對光明正大,我走了!”

衛臨舟快速離開,出門,關門,眨眼沒了蹤影。

岑景看向賀辭東,他倒是插著兜一派閒適。

岑景本身就渾身不對勁,確實有身體原因,加上他自己現在在醫院,姓馬的那孫子也不知道被賀辭東弄到哪兒了,還有岑戴文!

岑景:“你站這乾什麼?”

“本來有正事。”賀辭東看著他挑挑眉:“但你這麼戒備,就算沒毛病都讓人很懷疑。”

“你特麼……”

“行了,知道你沒問題。”賀辭東打斷他扔來一張房卡。

就丟在被子上,他說:“國富路57號,308房。”

岑景捏著房卡看向他。

他當然知道賀辭東說的是什麼意思。

岑景有點愉悅,勾著嘴角:“這可是在法律邊緣橫跳,賀總看樣子很支持。”

賀辭東突然走過來,手撐在邊上,視線和岑景持平:“我從沒說過我是什麼好人。人完全可以交給你隻要不弄死隨便你乾什麼,但是岑景,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稱之為人,臟了手未必值得。這次的事兒有我的原因,交給我處理?”

“謝了。”岑景說:“看不起誰呢?”

他拇指撚過包紮的掌心,冷眼笑道:“他可是想乾我呢?我要不親自把他送進男科看看,都說不過去吧。”

這睚眥必報的勁兒。

賀辭東就知道是這樣,停頓半晌,最終起身說了句:“記得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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