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生日聚會的主角都消失了,其餘人沒多久就開始陸續散場。

岑景留到了最後。

旁邊衛臨舟正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樣子看著薑川,沒好氣道:“你就不去追,這麼晚你讓於茜一個女孩子上哪兒去?”

薑川竟然還在生氣,無語:“怎麼一個兩個全都讓我去追,現在你還來?有沒有搞錯,挨打的人是我好吧,我還手了?”

“你還想還手?”衛臨舟瞪他:“那還不是你先對人家閨蜜下手,你明知道於茜喜歡你,你乾的這叫人事兒?”

“我都說了沒有了!”薑川暴躁:“那特麼就是個誤會!”

“你跟我解釋個什麼勁兒,你跟人於茜說去啊。”

“老子才不去!”

薑川扔下這話,將手裡的酒杯讓前一推。

把周周送走的賀辭東剛好回來。

出聲:“走了。”

車鑰匙在岑景手裡,岑景知道他在和自己說。

岑景收起手機,從薑川旁邊路過。

評價了句:“傻逼。”

薑川倏然回頭,欲起身,“岑景你……”

岑景腳步微頓,無視他的動作,“想動手?”

衛臨舟拽住薑川,“坐下!”

薑川一把將人甩開,恨恨地坐回去。

岑景看他這個樣子,本來沒想說,還是開口道:“你真要是不喜歡於茜你就是上條狗我都不想跟你說半句。但你聯姻關係存續期間,明知一個女孩子無條件信任你的前提下,到處發情,你上輩子泰迪投胎?”

薑川:“關你卵……”

“你閉嘴吧。”衛臨舟一巴掌拍薑川腦袋上。

岑景看著憋屈的薑川,話沒停,“你既然都放話這輩子不會喜歡也不會娶,那就自己出麵解除婚約放過彆人……彆拿那套是於茜自己上趕著的的說詞,除非你不是個男人。”

薑川徹底從凳子上站起來,變了臉色。

突然貼近了,瞪著岑景,一臉恍然:“我說你怎麼突然管起彆人的事兒了,岑景,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於茜了?!”

全場寂靜,衛臨舟單手捂臉。

岑景則是挑了挑眉毛,不客氣,“就你這小腦沒發育的程度罵你傻逼都是輕的,我是看上她了,如果我喜歡女人,肯定娶她。”

薑川第一反應竟然是鬆口氣。

而後才想起來岑景明明喜歡老賀,他也是被氣糊塗了,才會覺得他喜歡女人。

薑川條件反射就往一旁的賀辭東看過去。

然後又看向岑景,突然笑道:“岑景,你這麼振振有詞,是因為戳到你痛處了是吧?老賀跟你結了婚卻不喜歡你,你唔……”

薑川徹底被衛臨舟一把捂住了嘴。

衛臨舟看向岑景,說:“他喝多了,說的話彆放心上。”

然後又對賀辭東說:“老賀,你們先走,今天我先把他帶回我家。”

賀辭東看向臉色憋紅的薑川,對衛臨舟道:“給他澆盆冷水清醒清醒,於茜家裡那邊你代替他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人是不是回去了。”

“放心放心,交給我。”衛臨舟應道。

……

東城繁華,即使是深夜時分,夜空也被城市燈火照亮。

失去了白日裡接踵紛踏的行人,鳴笛不休的車輛和喇叭聲,這城市迎來了一天二十四小時最安靜的時刻。

暗處裡的狂歡縮於一角,將平靜歸還。

岑景開著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

已經是淩晨三點。

賀辭東坐在副駕駛,捏了捏眉心。

岑景:“喝了很多?”

“不多。”賀辭東放下手,“也就是被人灌了幾杯深水炸彈。”

岑景嘖了聲。

啤酒兌伏特加,岑景好奇,“還有人敢灌你?”

“老同學,躲不了。”

岑景懂了,於茜的圈子和他們的基本疊加,來的人不會是什麼生意合夥人,肯定有些同學朋友之類的。

車裡有股淡淡的酒香氣,賀辭東放下手,突然開口:“剛剛為什麼會替於茜出頭?”

他向來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

岑景側頭,似笑非笑:“薑川不是說了,因為我感同身受。”

賀辭東看著他:“於茜喜歡薑川,薑川對她也不是沒有感情。”

岑景:“你想說我們情況不同?”

“我想說,你剛剛的話太假。”

“行吧。”岑景承認,“我報仇呢,薑川以前可沒少罵我,我反擊幾句怎麼了。”

“也不對。”賀辭東說。

他將視線移向前方,開口:“你應該承認,你僅僅是單純看不慣薑川的行為,無論在道德還是情感上,又蠢又壞。”

岑景有點意外,“怎麼?賀總終於在自己兄弟身上找到了認同感?”

賀辭東:“那倒沒有,剛剛不是說過彼此情況不同。”

岑景:“那你說個屁!”

“彆爆粗。”賀辭東睨了他一眼,“我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所以即使我承認現在對你感覺不一樣,我也不會基於這個跟你開口道歉。”

岑景突然踩了刹車,車子在路邊停下。

這段路並無人煙,也不是住房區,路兩邊全是高大的梧桐樹,風一吹沙沙作響。

車內有小燈照亮,岑景偏頭,看著賀辭東堅硬的下顎骨。

不確定是自己幻聽,還是賀辭東口誤。

“等會兒。”岑景皺眉:“你剛剛說對我感覺不一樣,這個不一樣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

“你可以像你猜的那樣理解。”賀辭東說。

岑景先是愣了會兒,然後啞然失笑。

他掏出煙盒抖了一根咬在自己唇上,又突然想起來自己剛過來沒幾天那會兒,在墨林苑門口他讓他滾出去抽那事。

“介意嗎?”他問。

賀辭東乾脆從他手裡拿過煙盒,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根。

岑景看他一眼,然後打開車窗,將煙霧散出去。

“賀辭東,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岑景問。

賀辭東回頭:“我又沒喝醉,為什麼不知道?”

岑景舉手,“等會啊,你讓我思考思考。”

岑景沒說話,他一隻手搭在車窗上,讓指尖的煙火自燃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