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黃萱把玩一陣,非常滿意。
她正準備將傘收起來關好,一陣突如其來的大力卻撞倒了她。
身旁的幾個快遞和項鏈飛了出去,苟黃萱還險些帶倒旁邊的垃圾桶。
“對不起。”
撞倒她的男人穿著一件深色t恤,正往垃圾桶裡扔了包垃圾。 T恤男將苟黃萱從地上扶了起來後,匆匆道了個歉,將地上散落的盒子胡亂收拾了一下。
本來一肚子臟話已經湧到嘴邊的苟黃萱被道歉梗了一下,吵架功力自動減一半。
她接過自己的快遞,不滿道:“大叔,你要丟垃圾提前說一聲啊,看不到我在那兒嗎?萬一剛剛有車過來,我又沒站穩,摔在馬路上,這不是故意害死我嗎?”
男人雙手合十,一邊做著抱歉的動作,一邊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徒留苟黃萱在原地生氣。
她拿著一大堆東西,不好追上去,隻能自認今天走背運,遇到了一個沒長眼睛還沒素質的人。
幸好快遞都沒事,項鏈也被苟黃萱找了回來。或許是因為剛才的撞擊,那傘狀吊墜自動收了起來。
苟黃萱把項鏈戴上,嘟嘟囔囔抱著快遞回家。
*
“蘇隊,您說,這世上不會真有一些…那種東西吧。”
蘇定修拍了拍一下這個憨小夥的背,嚴肅道:“小李,你的思想不堅定了。記住,無論遇到什麼樣的現場,都一定是人為的。我們是唯物主義者,怎麼能認為唯心物是存在的?”
“可是,昨天晚上那個逃犯,和現在的這一位……”
小李正了正自己的警帽,咳嗽兩聲,微黑的皮膚上泛起了八卦神采——
“蘇隊,您就沒在心裡泛起嘀咕嗎?李龍在重重高牆之下莫名逃走,又在昨天晚上,以那麼奇怪的方式死去了。”
“按理來說,商場附近都是有監控的,可愣就是沒拍到李龍怎麼就去了那裡,還爬到了樓頂上。現場的血喲…嘖嘖嘖。”
蘇定修隨口道:“你關心那些有的沒的,不如關心那個我們怎麼找也找不到的報案人。攝像頭沒拍到李龍,也沒拍到其他人,是誰報的案呢?”
“對啊對啊。”小李為自己豐富的想象力嚇到了,忍不住打著哆嗦,微悚道:“不會是被李龍害死的那些受害者的冤魂…”
蘇定修看他這五官扭作一團的臉,笑罵:“你啊,少看點小說,認真辦案!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神神叨叨的東西,受害者死了就是死了。我們穿著這身衣服,就要不負人民期望,找到凶手,將ta揪到陽光下!小李,打起精神來,好好勘察現場!”
小李連忙站直身子,行了一個軍禮:“得令!”
“隻是……”
他的肩膀鬆垮下來,看著一塌糊塗的現場,嘟噥,
“我就是勘察現場,看的自己都不自信了。此案的凶手,真的能當正常人來看嗎?”
這處位於青城郊外的二層小樓裡,二樓那間單獨的畫室裡麵滿是泥土。所有的畫板與畫紙全都被折斷撕碎,摻雜在發紅的妖異土中。
紅的,白的,藍的,綠的。各種各樣的顏料同樣被潑灑在地上,與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