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黃萱停下筆:“比我大五歲?你看上去還挺顯小的,我還以為你是高中生呢。”
南川晏習慣性蜷縮著雙手,低著頭:“我娃娃臉,又一直待在家裡,皮膚比較白。彆人是說我比我的真實年紀看上去要小得多。”
“一直待在家裡啊。”苟黃萱隨口道,“怎麼死的?是病死還是意外?”
南川晏很安靜:“被我最討厭的那個護工殺了,他還把我的畫室弄得一團糟,將那裡當做了我的處刑場。”
苟黃萱筆一抖,驚道:“!天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你居然能這麼平淡的說出來,心理素質也太好了吧!”
南川晏:“我剛剛…心理素質也不好來著的。是你拿著哭喪棒,威脅我……”
苟黃萱:……
她重新拿穩筆。假裝正經地咳嗽兩聲,隨後道:“你幾點死的?我幫你看看有沒有人報警。對了,你是怎麼到我的傘裡的?”
南川晏有問必答,在哭喪棒的作用下,脾氣那叫一個好:“我不記得時間了。隻記得初晨金色的光芒穿過窗戶,照在了我的眼皮上。隨後他倒了一盒丙烯顏料在我臉上,我就看不清東西了,也不知道又被折磨了多久。
我記得我最後好像被他揣到了口袋裡,一晃一晃的。然後是一陣劇烈的碰撞,我掉了出來。身上太痛了,我本能鑽進了一個陰陰涼涼的東西裡,順便帶上了縫隙,開始沉睡。”
苟黃萱對了對自己的時間線,忽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林喬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看著她。
“那個走路不看路,把我撞了道歉都不誠心的t恤男,是剛剛殺了你的凶手!”
苟黃萱大叫一聲,痛苦的雙手抱頭,
“完了,我卷進殺/人案裡了。天,警方不會來調查我吧,讓我畫凶手畫像,指路什麼的。”
“啊啊啊啊啊啊,在地府加班就算了,在陽間也要加班。十八歲美少女竟下得地府上得警局,我服了,氣笑了,崩潰了!!”
南川晏被發癲的苟黃萱嚇住,害怕地縮在牆角。林喬飄了過去,跟個老大姐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跟你沒關係,放寬心。是她忽然發現自己美好平靜的假期又被打破了,一時接受不了。”
“唉,我為什麼要說又?”
*
“牛!”
張寶丹對著苟黃萱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出門拿個快遞都能被卷進殺人案中,還把死者的魂魄直接帶到了家裡。萱萱啊,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超進化了。”
苟黃萱怒道:“笑什麼笑,我倒黴了,你很高興嗎?”
張寶丹摸了摸自己怎麼也壓不下去的嘴角,故作驚訝:“萱萱,閻王知道你在地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卻在人間偷偷加班,不會生氣吧~不像我,我隻會心疼萱萱~”
“滾!”苟黃萱悲憤道,“你分明在笑我,你一刻都沒停過!”
她們兩個正互啄,苟黃萱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看都不看,接起電話吼道:“不買保險不買房不買車,從沒去過國外,沒有大額消費。彆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