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Q。(1 / 2)

野火 魚霜 13260 字 3個月前

深夜爆料, 故意挑在輿論最高峰時期,言辭鑿鑿,放一張她和黎言之在一起的照片, 並且直說黎言之昨晚上在她病房裡,從未離開, 祁蔓的身份不費吹灰之力就被扒開,網友順藤摸瓜,很快有人發:“這不就是那個430的車主?”

“是祁蔓?錦榮老板的女兒?兩家不是十幾年不對盤?”

“臥槽真他媽刺激!年度大戲!呸!近二十年的大戲!”

“我的乖乖,這劇情, 比娛樂圈爆料精彩多了,我就想知道, 是真的嗎?”

“有一說一, 這對還真登對, 都很養眼。”

“麻煩看臉的人看看黎言之做的事情再下定論,人美心毒你還真誇的下去,我猜測陶行明肯定知道黎言之和祁蔓之間的秘密,被滅口了!”

這條言論瞬間就被攻擊,黎言之站得高, 雖然樹敵多,但迷弟迷妹還真不少, 祁蔓早就見識過她追捧者有多狂熱, 所以在這件事還沒定論前,那些人和站隊的網友宣戰了。

她的迷弟迷妹遍布各個行業,還都是精英, 他們從各種角度分析,黎言之完全不可能是凶手,但架不住閉眼黑的網友, 所以兩邊吵的很凶,祁蔓在這樣的時刻橫空出世,宛如落在黎言之名字旁邊的汙點,那些網友抓這點緊追不放,而物極必反,他們越是追著下定論,罵黎言之不乾不淨,黎言之的迷弟迷妹就越是極力反抗,戀愛自由更是被搬了出來。

古往今來,同性話題一直爭議不斷,在這個圈子也有個彆激進的擁護者,黎言之的迷弟迷妹混合這部分激進的擁護者,一時間網上對黎言之的言論褒貶各半,竟勢均力敵,誰也沒占半點上風。

不過祁蔓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投資方和合作方可不會設身處地為黎言之著想,更不會聽信那套戀愛自由,他們隻在乎錢,隻看到利益,現在利益受損,他們自然不依不饒,更彆說那些買車後嚷嚷要退貨的客戶。

榮天一時被推到風口浪尖,祁蔓緊攥手機,剛剛咽下去的米粥在胃裡翻騰,她作嘔,臉色更白,何辭站她床邊:“姐,你彆急,我給黎姐姐打電話。”

祁蔓身體崩直,情緒壓抑,她後背的疼連上神經,額頭不斷滋生細汗,眨眼就香汗淋漓,陸喬用紙巾給她擦臉,安撫道:“你也彆太擔心,黎言之應該會有辦法的。”

事已至此,黎言之還能有什麼辦法?祁蔓想象不到,她還能怎麼做,不過陸喬說的對,她不能擔心,她本就在醫院,萬一再急出問題,黎言之更頭疼。

祁蔓讓自己冷靜下來,緩勻呼吸,何辭剛撥出電話三人聽到門口傳來鈴聲,祁蔓看過去,門被推開,黎言之站在那裡。

走廊上燈光明亮,照在黎言之高挑身材上,將她影子拉的很長,她推開門,站在門口,一身乾淨利落。

祁蔓掀起眼皮,四目相對,一眼萬年。

她有一百個問題,滿心腹的話,在看到黎言之時卻什麼都說不出口,祁蔓悶很久才啟唇:“晚飯吃了嗎?”

黎言之衝身後婁雅微點頭,後者倒退幾步,站在病房門口,何辭和陸喬互相看眼,陸喬道:“我們先回去?”

她說完看向祁蔓:“那我們先走了。”

何辭明顯想留下:“姐。”

祁蔓衝她笑:“先回去吧。”

何辭沒轍:“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她跟陸喬身邊走到門口,黎言之輕聲道:“何辭,謝謝。”

何辭側目看她,落落點頭。

兩人擦肩而過,黎言之合上病房門走進去,祁蔓又問道:“晚飯吃了嗎?”

“還沒有。”黎言之神色自若:“你晚上吃了什麼?”

“陸喬給我訂了米粥,還剩半碗,你要不要……”她還沒說完就看到黎言之坐在床頭邊,就著她沒吃完的半碗粥吃起來,很自然而然,祁蔓眼圈微紅,她小聲道:“你怎麼又過來了。”

她還以為黎言之要避嫌,至少短期內不會過來,雖然黎言之先前是和她說過公開的事情,但那是在她們做好準備後,不是這樣被迫的方式,措不及防。

所以她沒料黎言之還會過來。

黎言之放下勺子,將吃完的米粥包裝袋收拾好,轉頭:“我過來看看你。”

“那網上……”

“網上的事情,我明天開個記者會。”

是澄清嗎?祁蔓心頭湧上複雜情緒,她能理解黎言之現在不能公開,非常理解,可心底沒有一點遺憾和難受,是假的。

怎麼偏巧就選了這個時期。

祁蔓問:“是給我發消息的那個人爆料的嗎?”

黎言之將收拾好的袋子放在床頭櫃旁邊,坐在祁蔓床邊:“應該不是。”

她也沒把握確定是不是,但依照那人行事作風,不像,再者給祁蔓發消息的人她心裡已經有懷疑對象了,就等明天去確認。

祁蔓沒多問,她抬眼:“你今天去調查有沒有線索?”

黎言之搖頭,眼神晦暗:“還沒有。”

陶行明死在酒店裡,酒店是以她名義開的房,她又是最後一個見到陶行明的人,所以會接受調查,但若說這件事是她做的,就太可笑了,警方那邊對她態度也是恭恭敬敬,沒人會把她聯想成殺人犯,因為不可能。

如果真是她做的,為什麼要用她名義去開房,況且有監控記錄,除非她失心瘋,否則完全沒有必要去做這種事情。

不過陶行明突然被殺,還是讓黎言之覺得不安,那種時刻被緊盯的感覺又襲上來,如附骨之疽,她束手無策。

祁蔓牽她手:“你知道我今天在想什麼嗎?”

黎言之垂眼看祁蔓纖細手指,她體溫偏低,冬天尤其怕涼,所以彆墅裡都開地暖,一直保持恒溫,醫院也開暖氣,隻是窗戶一直敞開,所以祁蔓指尖很涼,黎言之反手抓住,放在唇角親了親,溫和道:“想什麼?”

祁蔓放鬆身體:“我在想,如果你破產了怎麼辦?”

身側一聲輕笑,祁蔓也知道這個猜測有多離譜,可她控製不了發散的思維,天馬流星的想象至少讓她有喘氣的空間,黎言之聞言道:“我要是破產了,就找你養我。”

祁蔓嘀咕:“我養不起。”

黎言之抿唇:“你現在有言星,有榮天的股份,怎麼養不起?”

祁蔓沒好氣:“你還真想過?”

“想過。”黎言之表情認真:“我很久以前就想過。”

祁蔓一時失言,她聽懂黎言之沒說出口的意思,很早之前就想過,說明她很早之前就想公開她們的關係,做孤注一擲的準備,可她們都不是任性的孩子,不能隨性而做事,尤其是黎言之,她肩膀上挑的重擔有多大,祁蔓現在才知道。

她眼圈泛紅,嘟囔一句,黎言之沒聽清,還想再問,門被敲響,婁雅的聲音傳來:“黎總。”

黎言之看出去,拍拍祁蔓的手起身,祁蔓看她走在門口,窄肩細腰,身形高挑,秀發沒挽起,就這麼隨意散在身後,黑的發亮,又柔又順,發色很好。

那些擔心和著急看到她背影突然全部被衝散了,祁蔓突然認真想,如果這個坎過不去,黎言之真的離開榮天,那她就和黎言之好好經營言星。

陪她東山再起,陪她風光壯麗。

黎言之似是知道她想法,到門口時轉頭看祁蔓,兩人相視而笑。

婁雅等幾分鐘才看到黎言之開門,她不敢怠慢,立馬說:“黎總,黎副總剛剛出院了。”

黎言之眉頭慢慢擰起:“她不是剛做完手術?”

她身體能出院?

“對,醫生不讓,她執意要出院。”真是被恨蒙蔽雙眼,連身體都不顧了,婁雅又說了句:“她還要召開臨時股東大會。”

“明天十點。”

黎言之太陽穴一跳。

黎穗肯定就此機會讓她下來,現在榮天一團糟,客戶和合作方都表示強烈不滿,退貨特彆多,各個合作方也在申請賠償,股東對她意見特彆大,不用黎穗說什麼,她都會被趕下來,可她真沒想到黎穗做的如此絕,連警方調查的時間都不給直接給她定罪。

權利真的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嗎?能讓一個人麵目全非。

她現在到底是因為陶行明突然離世被激怒,還是不願意放過這個千載難逢拉她下來的機會?黎言之不知道,她隻知道,這樣的黎穗,太陌生了,陌生的像是從未認識的人。

婁雅小聲喊道:“黎總?”

黎言之點頭:“我知道了,你去準備明天的記者會。”

婁雅應下:“那黎副總那邊?”

“明天開股東大會。”黎言之輕聲說:“她想開就讓她開吧。”

這不是黎言之第一次說這句話,隻是那次說,她是萬般無奈,現在卻夾雜無比的冷漠,如透心寒的涼意,汩汩從婁雅心底鑽出來,婁雅忙道:“我知道了。”

黎言之再次回到病房祁蔓歪頭看窗戶,她走過去合上,對祁蔓道:“少吹冷風,小心又發燒。”

昨晚剛發完燒,祁蔓沒反駁的餘地,就看黎言之合窗後坐在沙發上,她對祁蔓道:“我發幾個郵件,你先休息。”

祁蔓輕輕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