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親吻隻做你一個人,無所不能的黎言之……(1 / 2)

野火 魚霜 13409 字 3個月前

祁蔓被黎言之帶到辦公室裡, 外麵冷,房間裡暖和,丁素跟在兩人身後, 她看祁蔓一直看窗外不由問道:“蔓姐,你喜歡看雪啊?”

她說完左右看看:“我把沙發移過來?”

黎言之睨眼她, 丁素以為自己擅自做主她不高興,哪料她主動說:“我幫你。”

丁素頓時手足無措,她慌慌忙忙走到沙發邊緣, 用手一推, 貴妃椅就動了:“黎總,我自個來, 不重的。”

黎言之見狀沒勉強,她微點頭, 看到貴妃椅被移到落地窗前, 祁蔓靠貴妃椅, 姿態嫻雅, 她從休息室抽一張薄被出來蓋祁蔓身上, 對她說:“我要去開會,讓丁素陪你好不好?”

祁蔓跟她進公司後就一直很安靜, 現在聽到她這麼說點頭:“好。”

黎言之眼神晦暗不明, 她剛轉身要走手被人輕輕勾住,黎言之轉頭, 見到祁蔓用手指勾她小拇指, 從前的默契回籠,黎言之蹲下身體,祁蔓沒說什麼,隻是幫她把衣領撥弄好, 纖細的手指偶爾貼上黎言之的下顎,冰冰涼涼的,黎言之握住她的手,在指尖輕輕吻了吻,末了對丁素說:“給她倒一杯牛奶。”

丁素忙不迭去準備。

黎言之離開辦公室後丁素給祁蔓備好牛奶,她擔心祁蔓不肯喝還想勸她,誰料祁蔓端起杯子就抿一口,丁素微詫:“蔓姐,燙……”

後麵的話她沒說不出來,突然想到什麼,她轉頭看黎言之離開的方向,一時不知道心疼誰。

丁素怕祁蔓喝過燙的會傷到食道,所以端過她杯子,對祁蔓說:“蔓姐,等會再喝,我想和你聊聊天。”

祁蔓很聽話的放下杯子,抬頭看丁素,雙目清亮透徹,很平靜,她問:“聊什麼?”

聲音如涓涓流水,泠泠響起。

丁素坐在她身邊,替她掖好薄被說:“聊聊我吧?”

“我挺普通的。”丁素說:“小時候我就特彆羨慕彆人家的孩子,因為我媽媽就會誇她們,我就想我也可以做的很好,不過學習這種事,是有天賦的,再勤奮,也到不了那個台階。”

“蔓姐,我第一次看到你名字是在學校專欄那裡,還有你的照片,我以為是貼錯了,去問學姐才知道,原來你那麼年輕,而且成績那麼好。”

她也說不上來那種突然而至的感覺,很像是崇拜,很像是目標,她就想親眼看看偶像是什麼樣的。

後來到錦榮實習,一切按部就班,她從沒想過有天會認識祁蔓,和偶像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也失了分寸。

“蔓姐,我以前真的好喜歡你。”她說完咬唇:“也不是現在不喜歡啦,就是不一樣。”

從前的喜歡還有一些幻想,現在就是純粹的希望她好,把她當成好友,所以她在看到黎言之和祁蔓互動並沒有特彆吃醋,反而有種欣慰。

祁蔓值得最好的,而黎言之,就是這個人。

她說完握住祁蔓的手,對她說:“蔓姐,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小辭以前和我說,她最喜歡的人,除了她爸爸就是蔓姐。”

祁蔓神色微動,丁素依舊握住她手,帶給她溫暖。

“她說她是蔓姐救下的,如果沒有你,她早就沒了,我不知道她後來經曆了什麼,但是蔓姐,她做了她想做的事情,我覺得她離開的那一刻,是高興的。”

這些大道理肯定有很多人和祁蔓說過,丁素原也不想說,可這些話壓在她心裡很久了,很想告訴祁蔓,何辭的事情,不怪她。

祁蔓當然知道何辭不怪她。

可她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她有時候從睡夢中驚醒,耳邊還能聽到何辭的呼救,她在喊:“姐姐,我好疼。”

這聲音如尖刺,一根根紮祁蔓身上,紮的她體無完膚,遍體鱗傷。

每個人都對她說,小辭的離開是她自己的選擇,可這個選擇,是她丟給何辭的。

祁蔓閉了閉眼,窗外雪花紛飛,她開口:“為什麼不罵我?”

丁素一愣,祁蔓轉頭,撐不住情緒,她痛苦的問:“為什麼不罵我!”

為什麼她們都能理解,為什麼都沒人罵她,哪怕是一句,哪怕就罵她自私,無恥,卑鄙,她真的很想聽到她們罵一句,丁素不罵她,言之不罵她,就連何蘇元都表示能理解。

她不能,她真的不能!

丁素見她情緒有波動忙坐在她身邊,祁蔓陷入深深自責裡,她嘀咕:“為什麼都不罵我。”

“蔓姐。”丁素深吸一口氣,她眼圈泛紅,鼻尖一酸,她雙手扶祁蔓的肩膀,淚眼朦朧的說:“蔓姐,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出事的是你,你希望何辭怎麼生活下去?”

祁蔓聞言頓住,所有爆發的情緒開始一點點往回收縮,輾轉成一句話:“我希望……”

“你希望她好好活下去,不用帶著對你的愧疚,因為你是心甘情願,你願意為她犧牲,就像她一樣。”

丁素這番話砸在祁蔓心口,沉甸甸的,她無言以對,丁素依舊扶她肩膀,和祁蔓平視,她從前不敢這麼大膽,覺得平視會泄露自己的感情,可現在,她敢這麼做了。

她曾經羨慕何辭,做任何事情,都坦坦蕩蕩,現在她想學習,她也想坦坦蕩蕩。

祁蔓對上丁素的雙眼,有片刻失神,丁素繼續說:“蔓姐,不管現在坐在我身邊的是何辭,還是你,我都會說,這不怪你,你們都一樣,隻是碰到意外情況。”

“不一樣!”祁蔓低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痛苦的說:“她還年輕!她那麼小!她還有更好的未來!她不應該——”

“沒有應不應該。”丁素搖祁蔓的身體,對她說:“意外來的時候,不會告訴我們應不應該。”

“蔓姐,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如果現在出事的是你,你想看到何辭這樣嗎?”

祁蔓緊閉雙唇,側臉消瘦而蒼白,一雙眼從無神到墜了光進去,她轉頭看窗外,雪花飄搖,遮蓋一切痕跡,丁素摟她肩膀看出去,輕聲說:“蔓姐,我很笨,不會說大道理,我隻想對你說一句,現在的你應該活成,你希望何辭活下去的樣子。”

現在的你應該活成,你希望何辭活下去的樣子。

她希望何辭怎麼活?

祁蔓聽到這句話心尖痛到不可抑製,她手擰胸前的衛衣,揪緊,似是揪著泛疼的心臟,狠狠攥著,她很小聲的哭,丁素見狀張開手抱她,什麼都沒說,任其發泄。

門口站一人,想推開門,卻又站著沒動,身後婁雅說:“黎總?還進去嗎?”

黎言之乾站片刻,聽裡麵細小的抽噎聲垂眼,偏頭:“走吧,我們去開會。”

門輕輕合上,掩住一切聲音,門外秘書室的同事依舊激動討論老板娘和老板的戀愛八卦,風聲傳到黎穗耳朵裡,她進辦公室就聽到助理彙報:“祁小姐來公司了。”

“嗬——”黎穗一聲譏笑,問:“趙總的項目,她拿下了嗎?”

“沒有。”助理回她,眉頭輕皺:“昨天趙總還約黎總晚上見麵,黎總也推了。”

“推了?”黎穗大病過後臉色一直很不好,臉上幾乎沒有血色,再濃的妝也蓋不住她虛弱的事實,她現在就靠一口氣吊著,陶行明的死,她徹底歸咎在黎言之身上,所以她這口氣和黎言之有關,她就想看到黎言之失敗,並一直在加速她失敗的時間。

助理也覺得疑惑,趙總和黎言之是老合作關係,這次主動來談合作,其實也是念舊交情,想幫黎言之,哪料她居然給推了。

不符合常理和邏輯。

助理問:“黎總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計劃?”

“她最近在做什麼?”黎穗秀眉攏緊,坐在辦公桌前聽助理說:“黎總最近上下班特彆準時,哦還有,她已經推掉好幾個出差的項目了。”

助理越想越奇怪,她低頭問:“難道是因為談戀愛?”

談戀愛?

那也太小瞧黎言之了,她什麼時候如此公私不分?

肯定還有其他理由,黎穗說:“去查查看她最近在做什麼項目。”

助理點頭:“好。”

她說完看向黎穗:“那會議……”

黎穗合上文件,看向門外,起身:“去。”

助理忙和她一起去頂樓參加會議,下電梯時黎穗定定看向總裁辦的方向,她啟唇:“那女人還在?”

總裁辦裡外忙碌,有幾個秘書邊走邊笑,用餘光瞄最裡麵的辦公室,顯然裡麵有人,而黎言之已經去開會了,那就剩下祁蔓。

助理點頭:“還在。”

黎穗看一眼轉頭走向會議室,會議剛開始,裡麵兩個部門經理,還有幾個組員,分坐兩邊,兩個經理都是市場部的,一個稍年輕,一個上了年紀,他們意見經常分歧,因為一個是激進派,一個是保守派,榮天這次出事後,他們針對後續的銷售也各自製定方案,原想說服對方,奈何誰都不服誰,所以就交兩套方案。

“黎總,我不認為現在是宣傳的好時機,我們公司……”

“我們公司怎麼了?我們公司有什麼問題嗎?黎總的私人事情並沒有影響到公司!”

“不僅是私人事情,這個月的銷售額你看到了!”

“那是因為年底……”

兩方堅持不下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黎穗站在門口,倆經理看過去,又下意識看眼黎言之。

黎言之神色很平靜,她看向黎穗,目光深幽,定定幾秒後開口說:“黎副總也是來開會的?”

黎穗踩細高跟走進去,兩邊組員互相看眼,有幾個低下頭,小聲議論:“黎副總怎麼來了?”

“不知道,黎總都回來了,她怎麼還過來?”

“上次黎總老婆受傷好像就是黎副總推的?”

“我也聽說了,黎總現在估計恨死黎副總了。”

小聲嘀咕傳不到黎穗耳朵裡,辦公室有高跟鞋走動的清脆聲,黎穗站黎言之麵前,語氣稍沉:“我是來參加會議的,實在太忙,來遲了。”

言下沒有一點打斷彆人會議的不好意思,很理直氣壯。

眾人都以為黎言之會嗆她,或者直接甩臉色給黎穗,誰都沒想,黎言之聽了解釋隻是慢慢點頭,繼而對婁雅說:“把椅子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