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0:0(1 / 2)

傷口並不深,這對於劄克來講算不了什麼。

金發青年等了他半分鐘,見他還在原地喘息,並沒有繼續等的意思,轉身邁步離開。

並沒有掩飾的腳步聲傳進劄克耳邊,少年心急的抬起頭,他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越來越遠,渾身又被另一種恐懼所覆蓋。

「等等,鄉!」

少年快速邁開了腳步,奔跑著向著前麵金發青年的背影追去。

僵硬的肌肉忽然運動起來,劄克的動作有些不順暢,他踉踉蹌蹌,撞到了好幾個之前避之不及的行人。

「喂!」有大聲的質問。

「怎麼回事,這家夥......」有不滿的抱怨。

「離他遠點,瘋了嗎。」有虛偽的詆毀。

但劄克已經顧不得其他了,他隻盯著前麵那個身影。

近了,近了,還有一步!

「鄉!」

他猛然抓住轟鄉和暉的校服衣角,牢牢攥在手心。好像手裡的力道越大,心裡的不安就能褪去一點。

——不要丟下我......

宛若迷途的小獸隻能在原地徘徊,那種寂寥與無措......他不想再體會第二遍了。

轟鄉和暉腳步停頓了一瞬,視線朝劄克掃來。

「......」全身暴露在淩厲的目光下,劄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但手中的衣角依舊沒有鬆開。

好在不過一兩秒,金發青年就移開了視線。

「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因為轟鄉和暉是臨時回的橫濱,他來到海港處遊擊隊的安全屋把劄克帶了出來,並不知曉劄克接下來有沒有什麼任務。

「沒有。」回答的不假思索,完全無視了遊擊部隊接下來的掃蕩工作。

反正他是跟著鄉的,所謂的BOSS什麼的一邊去。

金發青年不疑有他,似乎相信了。他帶著兜帽少年拐拐繞繞,走進了一家裝修粉嫩的甜品店,隨意挑了兩個小蛋糕坐下。

這家店以女性友人和情侶居多,像轟鄉和暉與劄克這樣兩位男性就很顯眼了。

不時有打量的視線朝兩人看來,劄克惡狠狠的咬著牙,把兜帽又往下拉了拉,恨不得連下巴都藏進兜帽。

啊,好煩,乾什麼啊,那群家夥......啊,好想殺人......

——但是不行,鄉說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搞出麻煩。

握拳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這是他在渴求武器......劄克正在努力克服心理的煩躁。

轟鄉和暉見坐在自己對麵的少年如此坐立不安的模樣,平淡的開口道:

「劄克,張嘴。」

「......啊?」

金發青年拿著一個小勺子送進了少年的口中,濃鬱的巧克力瞬間溢滿了口腔。

巧克力慕斯蛋糕入口即化,根本不需要咀嚼,劄克懵懵的就這麼咽了下去。

「甜嗎,甜就是好蛋糕。」

「......」

「是甜的。」

轟鄉和暉一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個,鄉......為什麼要來這裡。」

對麵的人動作停住了,小勺子插在蛋糕上,抬頭望了過來,「說來了,劄克,今年十五歲了吧。」

「嘖,不知道,這種事情無所謂吧。」

從有記憶起劄克就在那家孤兒院,那對夫婦也沒有閒心告訴孩子們他們的生日年齡什麼的,隻是不讓他們餓死就好。

不......死了也無所謂,他們會讓其他孩子挖個坑把死者埋了,領著政府救助兒童的基金卻從花在兒童身上,就自己過著逍遙的生活。

回憶起了不好的事情,劄克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緊咬著下唇,不再說話。

金發青年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本證件和一個小小的紅色圓柱體,放在桌上。

與桌板相交的聲音吸引了劄克的注意力,轟鄉和暉將這兩項東西推了過去。

是健康保險證和印章。

日本並沒有身份證,一般都用駕駛執照來證明身份,但劄克明顯還沒有成年,自然是用不了駕照。就隻能用健康保險證了,而且健康保險證上麵還不需要照片,這對劄克來說正好。

印章則是簽名一樣的東西。像是簽收快遞,收水費電費單時,日本不認簽名,而是認印章。印章是要去專門的政府機構辦理的,具有法律效力。

「以後我給你寄東西就可以直接簽收,不用再去麻煩廣津老爺子了。」

剛來日本的時候劄克什麼都不懂,轟鄉和暉又在東京,給劄克的東西隻能寄給他。可是沒有印章的劄克又不能簽收,所以隻好請其他人幫忙簽收,再轉交給劄克。

健康保險證上的[艾紮克·佛斯特]是用日文寫的,劄克自然是不認識,但不妨礙他看懂羅馬數字。

「這個7/24是......」

「你的出生日期,就是生日。」轟鄉和暉又舀了一勺蛋糕,遞到兜帽少年嘴邊,「就當是今天了,劄克。」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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