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推理,隻是一個猜測,或者說是名偵探的直覺吧!
——和暉說不定在橫濱呢。
——也許還有......監護人(或者和暉自己)的立場,和警察相對立什麼的......
走到鄉下的公交汽車站,坐上汽車到電車站下車,再坐電車直達橫濱。到這裡來一路還勉強算得上順利。
但出了橫濱車站的幼年名偵探,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完全不認識的陌生街道,陷入了沉思。
他隻是覺得和暉可能會在橫濱,可橫濱也是很大的,這麼多人,他該怎麼找人呢?難道要一個個的問過去嗎?
最後江戶川亂步小朋友徘徊到了深夜,錢早就買車票花完了,沒錢買東西吃,肚子餓的咕咕叫,委屈巴巴的黑發小少年蹲在街角,被好心的路人帶到了警察局。
江戶川夫人接到電話立即趕到橫濱把自己不省心的小崽子帶了回去,回去的路上,不開心的亂步抱著雙膝坐在座位上,不管江戶川夫人怎麼問也不說自己為什麼跑到橫濱來。
畢竟他根本沒找到和暉啊!也不確定和暉是不是真的在橫濱,這樣說出來好遜的!
然後第二天和暉上門的時候,亂步直接全招了。
三月不見甚是想念,黑發少年掛在矮了自己半頭小少年的肩膀上,聲音黏糊糊的,“和暉你到底去哪裡了啊!這麼久不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情了......我昨天還到橫濱去找你,結果橫濱太大了根本不知道你在哪裡......”
端點心的江戶川夫人:“......”昨天還叫我不要問呢今天就自己說出來了?
和暉給對方順毛的手停了下來,訝異的情緒一閃而過,但也沒問為什麼。以江戶川亂步的聰慧,估計是從哪個小細節推理出了吧。
他本來就沒有百分百的藏著掖著,能從那個縫隙裡扣出真相,亂步算是過了這關吧。
是的,和暉早就猜到,在他潛入燕騎士的這段時間,亂步肯定會按奈不住的想找他,而和暉從未主動透露過自己的居住地,亂步能否找到橫濱這座城市呢。
好吧,雖說是個小路癡,但跌跌撞撞也算到過了橫濱,很不錯了。
於是不告而彆三個月的和暉因為理虧,黑發綠眸的少年立刻提出了一堆不平等條件。
比如說來的次數要增多啊,一周一次變成三五天一次;比如說既然在橫濱就要給他帶橫濱的小零食啊;比如說以後不許一聲不吭的就消失,要留下地址和聯係方式......
前兩個,和暉答應了;最後一個,和暉摸了一把黑發少年的頭,“這就要亂步像這次一樣,自己推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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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的當地特產,一開始還是不同的零食,最後就固定在了饅饅屋的甜品,說明和暉家離饅饅屋很近。橫濱一共有四家饅饅屋,隻有這家的饅饅屋店主說:有一個金發小少年經常來這裡買饅頭和甜點。和暉家裡有女仆,在我家的放鬆和習慣感,一定是住大房子的。饅饅屋附近的彆墅區,隻有這個地方了,但是居然沒有和暉的銘牌!還好亂步大人機智繞到後山看了一圈,兵果——找到了!”
帶著貝雷帽也蓋不住亂糟糟的發絲,臉上還有幾道灰黑色的擦痕,衣服上的布料也有幾處磨損了,江戶川亂步全身上下都帶著“狼狽”二字。
再次經過一年的時間,江戶川亂步推理出了和暉的住址,並來到了這裡。
金發小少年有些奇怪,他看向臟兮兮的黑發少年,“我明天就要去你家了啊。”
“不用去了,以後也彆去了。”剛才還元氣滿滿說著自己推理結果的亂步整個人被悲哀籠罩,眼角也耷拉了下來。
“爸爸媽媽出意外了,他們已經不在了。”
世事無常,江戶川夫婦因意外雙雙過世,沒人照顧的亂步接到了父親朋友的消息,是那個橫濱警察學院的校長,受江戶川刑警的情誼所托,他將會把亂步送進警察學院就讀,並把這個十三歲的孩子接到了橫濱。
來到這個熟悉的城市後,亂步第一時間就去找和暉,他從父親的朋友家跑出來,尋找饅饅屋,花費了一天的時間終於找到了和暉的家。
“我沒有你的聯絡方式,怕你到了我家後發現我們......都不在了,所以過來和你說一聲。”
對於認識了兩年小夥伴的家庭變故,和暉並沒有說“節哀”“請振作起來”這些安慰鼓勵的話,金發小少年隻是淡漠的表示,知道了。
新的監護人是警察學院的校長......有點難下手啊。
江戶川夫婦算到了所有,他們終究是看出了和暉身上帶著的硝煙和血腥味,兩人早就安排好了亂步的歸屬。那位校長朋友曾經也是警察,擁有著正義的赤子之心。
如果他們沒有任何交代的死去了,亂步肯定會被和暉拉入一條黑色的不歸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