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10(2 / 2)

麵對帝光學生會長的一片好意,立海大的學生會長隻能接受,“好的,謝謝指教。”

然而籃球部早出去樂了,他一個網球部部長和籃球部部員有什麼好交流的?

海原祭順利舉辦,之後是兩天連休,和暉挎著包走在回家的路上。

“喵嗚~”自從第一天跟去學校惹出幺蛾子後,NEKO便用幻術隱形搭在和暉的脖子上,做一條隱形的圍脖,現在出了學校,NEKO自然就解除了幻術,開始撒嬌了。

“怎麼了,最近是朵露虐待你不給你吃小魚乾了嗎,這麼黏著我。”到家兩年多,白色小貓一直還是叫NEKO,和暉從未給她取過名字。

走過一段公路,看著路邊層層的幾道石梯綿延的通向後山,和暉想起自己已經快一個月沒去荒木老頭那了。

“喵喵!”NEKO的白爪子指向一個石梯,抖了抖。

這可不是老頭家的路啊,金發少年看向貓咪的異色瞳,“是叫我上去?”

“喵!”

“好好。”好脾氣的把白色圍脖摘下,抱進懷裡,金發少年一步一步的走上石梯。

這裡有好幾座後山,每個石梯通向的山都不同,和暉不知道NEKO怎麼突然對山有興趣了。

“喵~”懷裡的白色小貓跳到了地上,端正的坐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金發少年。

和暉四處看了看,這裡離開了公路,被石梯旁的樹木遮擋,來往的路人絕對看不到他們,四周也沒有其他人......是特意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金發少年蹲下,降低了身量,“是有什麼要告訴我嗎,NEKO?”

“嘭——驚喜!”隨著空間的一陣扭曲,伴隨著濃濃的小片粉色煙霧,貓咪變成了一個銀發的蘿莉,撲向和暉。

“唉!!!”

震耳欲聾的尖叫傳遍了林子,驚的飛鳥都從林間展翅升空離開。

當然,發出聲音的並不是和暉,而是——

金發少年抬起了頭望向左後方的高處,按照他剛剛感受到的呼吸,那裡頂多隻有一隻貓而已啊。

——他的同班同學,草摩夾。

“貓......貓!?貓變成人了!”

橘色頭發的男生難以置信的指向和暉懷裡的裸/身蘿莉,聲音都在發顫。

啊,被看到了。

沒想到特意選擇了林子裡變身還是被彆人發現了,NEKO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朝著和暉吐了吐舌頭。

不過問題不大,用幻術攥改一下他的記憶就可以了!

問題很大。

金發少年木著臉。

他剛入學校的時候就決定不使用任何異能力,做一個真真正正的好學生。不要問為什麼黑手黨突然有良知了,他轟鄉和暉就是想這樣做,不需要理由,沒看到他打網球那麼累都沒有用死氣之火開掛嗎?

被同班同學發現自己懷裡有一隻裸著的蘿莉(雖然是貓變的),怎麼看怎麼可疑,要是同學報警了怎麼辦。

“草摩。”和暉好歹還是記住了同班同學的名字的。

“請......不要說出去。”不使用異能力或死氣之火,還想要過一個平靜的學院生活......就隻能物理的讓草摩夾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吧。

橘發男生的表情非常豐富。

震驚、不可置信、奇怪、疑惑、思索、糾結......到最後的雖然緊皺著眉頭,打量NEKO的眼神卻帶了一絲了然。

草摩夾握緊了手,一隻手不自覺的撫上另一隻手腕上的手鏈,“我知道了。”

“......”這麼簡單?

趁著海原祭的假期,和暉回港黑看了看。

瘋父親把資產敗了個大半,港黑一片烏煙瘴氣,連帶著周邊的人民都活的戰戰兢兢。他自己也整天在病床上瘋言瘋語,身體瘦成了皮包骨。

“有安樂死的藥劑嗎?”森鷗外的醫護室,身量抽長了不少的金發少年,語出驚人。

玫紅色眼眸的男人帶著掩藏不住的驚訝,“和暉君,是要謀殺......嗎。”

“我可沒說是給誰用。”金發少年雙手環胸,碧眸閃著冷光,“再說是父親又如何,他再這樣下去......員工都發不起工資,我也要吃土了。”

“......”理由是認真的嗎,和暉君。

哢噠——醫務室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一顆毛茸茸的黑腦袋探了進來。

“森先生,如果有安樂死的藥劑,請務必給我一支哦。”

看著這個有那麼一絲絲熟悉的繃帶纏法,金發少年眼皮子一跳,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對於這種陰鬱又麻煩的小鬼,看在森鷗外的份上,和暉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他不存在,這是最大的忍讓了。明明差不多都是同齡人,還是家裡的流和中也比較乖巧。

對於一個異能力是使其他異能力無效化的特殊異能力者,和暉可以在太宰治黏上來撒嬌的時候不推開他,偶爾在他受傷的時候給他纏纏繃帶。當然,家裡的綠之王和重力使也很強大。

這份強大最顯著的表現就是——

“和暉,怎麼了?”墨綠發少年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抱著膝蓋在一旁懷疑人生的金發少年。

和暉轉過頭來看了比誰流一眼,喃喃道,“流,我們家要破產了。”

???

“瘋父親把產業敗壞的差不多了,我還不能謀殺篡位,這麼下去我們要去吃土了。”

綠之王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敲了敲鍵盤,屏幕上跳出了一個網頁,比水流把他展示給和暉看。

“我之前做了幾次投資,賺了一筆錢,這些養家一段時間應該是夠了。”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

一連串的零在和暉碧色的眼瞳裡閃爍。

“流!!!”金發少年直接把綠之王當做了救命恩人,死命的抱住他,“太好了,不用吃土了嗚嗚嗚——”

假哭假感情假傾訴......可如此親密的動作卻讓自帶濾鏡的綠之王直接傻了,“恩......太好了呢,和暉。”

比水流僵硬的拍了拍懷裡的金色腦袋,安慰道這個帶他回家的少年。

冬天是個悲哀的季節。

初二第二學期的寒假,裹著大衣的金發少年帶著和果子上山拜訪荒木老頭,結果在石梯上就聽到了山上的吵鬨聲。

是荒木老頭家人來看他了?

不對啊,老頭去年說過他家裡人一般都是正月初三後才會來拜訪,留下點新年賀禮就匆匆而彆,現在是新年第一天,那些家夥沒這麼空吧。

“地契回收不了?怎麼回事啊,明明爸說好這座宅子會留給雅子的啊。”一個妝容富貴的中年女人,說著和打扮完全不一致的難聽話。

一位黑長直美人拉了拉中年婦女的衣擺,皺眉道:“媽,你少說兩句。”

戴著眼鏡的正裝青年搖了搖手裡的一遝紙,“根據三個月前荒木先生立下的遺書,他將自己的全部財產留給轟鄉和暉所有。”

荒木老先生的金錢沒有多少,卻也足夠他頤養天年了。重要的是他們腳底的這座宅子,交通方便清靜不擾人,賣出去至少有幾個億,但現在居然宅子不是他們的?

“那個叫轟鄉和暉的怎麼回事!爸居然把房子留給了一個我們聽都沒聽說過的外人?不會你們是個欺詐集團看爸一個人聯合起來騙我們吧!”

律師正了神色,“我是正統事務所的律師,有什麼問題可以到我的事務所去反應。”接著青年說出了一家在日本小有名氣的律師事務所的名字,前幾天裡麵還有個律師打贏了一場勝率幾乎為零的官司絕地大反殺,甚至上了當地的新聞。

中年女人想不出反駁的話了,但還是嘟嘟囔囔個不停,話題又扯到了那個陌生人身上,“所以那個所謂的宅邸繼承人是誰啊,不會是爸的私生子吧!”

“媽!”她的女兒都聽不下去了,冰美人直接開口反駁,“彆再說爺爺的壞話了。”

金發少年在外圍停下了腳步,他已經從幾人的交談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也認出了那個黑長直。

這是荒木老頭的孫女,荒木雅子。老頭曾炫耀的給他看過自己孫女小時候照片,頑皮的短發女孩跟現在的冷麵冰美人,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個人啊。

“那個叫轟鄉和暉的,是我。”他出聲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

隻是,和暉每次離開都會用幻術消除老頭的記憶,他在的時候從未見老頭請過律師,老頭是什麼時候立下的遺囑,還能準確的記得他的名字......

荒木老頭應該是在新年夜裡過世的,當時老人家一個人縮在被爐裡,電視裡也許還放著新年□□會和箱根驛傳,在茶香溫暖的氤氳中,永遠閉上了眼。

......有些可惜啊,沒見到最後一麵。

世間有一種少見的人,幻術對他們不起作用,被稱為天生幻覺免疫者。而這種人體內的波動都是晴和雨,具體的比例不知。荒木老頭雖然不是幻覺免疫者,體內卻也是擁有著晴和雨這兩種波動,能一定程度上的抵抗幻術,所以才可以在和暉對他使用了幻術後,還保留著對他的記憶吧。

在和荒木老頭的家人一番扯皮後,嫌事麻煩的和暉付給了那群人一筆錢用友情價買下了荒木莊。因荒木雅子童年曾在這裡生活過,便留下了兩日收拾自己的東西,期間和暉與雅子小姐交換了電話號碼,客套著有事可以再聯係。

突然多了一棟宅子的和暉有點頭疼,荒木老頭不在了,他留著這棟宅子也沒什麼用,當初想到自己賬戶裡剛轉入一大筆錢,一時興起就買下了老宅子,現在想想......他好像有點敗家。

於是和暉理了理老宅子,貼出了出租信息,沒過兩天,一位叫吉良吉影的上班族聯係了他。

雪化了,是春天。

和暉沒想到三年前地牢裡血跡斑斑、渾身狼狽的橘發女子,居然一舉成為了乾部。聽藤野說尾崎紅葉一年前就是準乾部了,在完成了一個重大任務後直接被認命為新乾部,代替了因C死亡而空缺了兩年多的乾部位置。

說到藤野樹人,當初和暉牽線讓他進了港黑,又因為之後和暉退出了港黑權利中心,沒有牽引人的藤野隻能東乾乾西乾乾。

「他是轟鄉大人帶進來的,是轟鄉大人的人,不能拉攏。」

......不,和暉桑從沒管過我。

「彆看轟鄉大人離開了,他可是留下了眼線,喏,就是那個藤野......所以......」不能過於接近他,也不能重用他。

......沒有啊,和暉桑絕對把我忘了已經!

所以即使有著異能力,藤野樹人也沒拿到什麼好職位,一直被當做“雜役”被人使喚來使喚去。直到和暉又某次偶然遇見他,想著他消除記憶的異能力,把人調到了情報部。

今年的夏天格外炎熱,當和暉在家裡享受著冰西瓜時,一通緊急通訊傳來:首領去世了。

老人的氣管病症已經很嚴重了,在一次發病時引發了痙攣,呼吸不暢,不顧手術的風險下令讓森鷗外進行手術,結果手術失敗,自己也嗝屁了。

還算有點理智,知道留下口諭,隻是這個口諭的內容——

下任首領由我的私人醫生,森鷗外擔當。

港黑老牌乾部:和暉君雖然近兩年因為學業不怎麼管理港黑,但他不是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嗎?

港黑基層人員:我記得首領有兒子啊......雖然不怎麼像就是了。

港黑掃地員工:社長居然把公司留給一個外人?

總之,森鷗外受到了一致排擠,小聲的讚同聲也被湮滅下去。

可當白大褂的醫生拿出一張銀色禦令時,眾人閉嘴了。

那是首領手術前寫下的話,和首領的口諭完全符合,據老乾部辨認,字跡確實是首領的。

和暉每次到港黑轉轉時,也許不會見首領,但每次都會到森鷗外的醫護室待一會。

和暉多日不回港黑,但藤野經常在港黑內部兜兜轉轉,大大小小的消息從沒斷過。

和暉在White Room所學習的,有許多生活非常用的技能,比如模仿筆跡什麼的。

從小跟首領出入各種場合,男人親自教導了少年一切,他對首領的一切了如指掌。

臨死前首領其實有了預兆,屏退了所有人(包括森鷗外)召見和暉,枯木般的手指緊緊抓住了金發少年,模糊的眼眸霎時射出一抹精明的銳芒,“和暉,拿下彭格列......”

金發少年垂下了碧色眼眸,沒有回答。

但他回握了老人的手。

離開病房前,和暉從首領的保險櫃裡取出了兩樣東西。那是十一年前被沒收的格/洛克手/槍和卡茨契的俄羅斯身份證。

和暉與森鷗外達成了什麼交易,就連一直關注著兩人的太宰治也隻是知道兩人進行了密談,不知具體內容。

不顧還放著暑假,和暉把電話卡一拔扔進了垃圾桶,連夜離開了這座城市,來到東京。

踏入東京的土地,金發少年想起自己在這裡還有一個老熟人。

一座高檔公寓裡,頂層的褐發青年聽到了幾乎沒被按響過的門鈴聲,一身休閒裝的暗永燕生看了看貓眼,驚訝了一瞬。打開門,看著門口三年未見的金發少年拖著一個行李箱,青年白開水般溫吞的平靜微笑,“歡迎回來。”

和暉沒有住進森鷗外安排的彆墅,拉著托爾到暗永燕生的公寓裡蹭吃蹭住。

“怎麼樣?”明明三年未見,和暉卻不帶一點陌生的,直接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這座房子是托爾選的,當初暗永燕生表示一個小公寓就可以了,但大財大氣的巨龍表示好歹是自己喂養(做飯)過的人類,怎麼可以這麼寒酸呢,又不差錢!

於是暗永燕生住進了當地一座的高檔公寓,如果不是暗永燕生攔著,托爾估計都打算給他置辦一棟和橫濱差不多的彆墅了。

“我考取了教師資格證,然後進入了一所小學當教師。”

“唉,挺有你的風格啊。”東京可以說是黃金之王的地盤,和暉在來到暗永燕生的住處前還是裝模作樣的搞成了失憶的人設,推理了一會自己的過去才上門來到燕生這邊。

“帝丹小學,冰帝中學,離得不近不遠......我以後可以送你上下學哦,和暉。”

這類似於兄長一般的差事,被暗永燕生主動承包了。

森鷗外的時間很倉促,但選的也是東京有名的初中,不過和暉是沒了冒頭的心思,初三後兩學期又恢複了低調,完全無視了新初一那個學生會長......叫跡部什麼的“招賢”行為。

和暉雖然和港黑斷了聯係(扔電話卡),人也離開了港黑(轉學到東京),但權威一直還在港黑中心。森鷗外對和暉也不是像一兩個二心的老乾部所想的那樣被貶了。

來年三月份,初中畢業的和暉接到了森鷗外的任務書,前往了美國。

前首領敗壞的根基大多在內部,外部與HCLI的軍火、和美國黑幫的粉末“過路港”、跟歐洲當地的情報都保持著之前的交易。

這次和暉被派往美國,是要取消與美國黑幫Inferno的粉末包裝交易。

是的,明明這個交易對兩者都獲利巨大,港口黑手黨卻要硬生生的鬆開這塊肥肉,Inferno估計是想不通吧。

他從洛杉磯下了飛機,穿著時下流行的破洞牛仔褲,戴著一副墨鏡,金發壓在棒球帽下,走路是單肩包跟著少年的節奏一甩一甩的,和出租車司機交談時的口音不帶一絲外國腔。

明顯是美國本地風格的少年。

少年,也就是和暉,看著Inferno的大樓越來越近,想起藤野樹人的報告:自從新首領上任,他用了半年的時間將橫濱恢複了太平,接下來首領的清理目標應該是海外了。

一點沒錯。

即使獲利頗豐,和粉末沾上也不是好事。

前代首領雖然沒有直接販毒,但間接包裝粉末原料的貨船賺取來的錢財,就像是老鼠在貓的眼皮子底下叼奶酪去和鬆鼠換堅果。

隻是——

一個人手都不給我安排,森先生我真的很懷疑你是讓我來送的。

車窗倒映出少年的影子,他摘下墨鏡的碧眸中,閃著冷銳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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