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寒將情況大致的說了一遍之後,胡容點點桌子不好下定論。
一般來說還是需要他親自見到那東西,才能具體曉得是個什麼,光靠個人描述範圍就太大了。
有可能是嗜血的毛鬼,也有可能是附近走丟的怨魂,隻不過現在看來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樓下死的什麼人?”
楚子寒才搬過來對這事的認知還是從青年的嘴裡聽到的,這也是他找宋承出來幫忙的原因。
“一個意外死亡的小女孩。”
宋承想了想還是把黑貓的事全盤托出了,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你知道那隻貓到底是什麼東西麼?”宋承忍不住問道。
胡容意料之中的搖了搖頭,他鬆開交疊的手無奈的笑了一下:
“帥哥,知道為什麼我之前不自報家門麼?”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條道上的,現在亂了的何止是道統,還有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玩意。”胡容歎了一口氣,揉著眼睛有點困意的說道:
“昨晚通宵打遊戲打的一晚上沒睡著.....我有道教教職人員證的,師承三陽派,修的是符籙驅鬼咒語也會幾句,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了。”
因為偷師,他被師父逐出了師門。
胡容問宋承,“你是不是能看到那些東西?”
宋承點點頭,反問道:“你呢?能看見麼。”
他能看見的情況很特殊,因為是半路覺醒也稱不上天生的陰陽眼,以前也算過麵相和生辰八字皆是吉言,至於為什麼總是惡鬼纏身誰也說不準,非常蹊蹺。
胡容笑了:“大部分時間我是看不見的,即使看見了也隻是個模糊的影子,還沒有楚哥在行呢。”
他與道有緣,但不代表靈力灌頂所見皆鬼祟,無處逃匿。
事實上真正像宋承這般得了機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千萬裡挑一都不為過。
胡容覺得自己運氣不錯,短短二十幾年偌大的中國他一轉身碰見了兩個。
宋承有點驚訝,他沒想到楚子寒居然能看見鬼。
現在想想這人之前描述的如此雲淡風輕,很有可能並不是他第一次衝撞了邪氣意外見得,而是一直都能看見。
楚子寒笑笑沒說話深藏功與名,胡容見不得他老是在中意的對象麵前裝逼,拉了宋承一把:
“宋小哥你既然能看見,應該碰到過不少臟東西吧?能具體說說都長什麼樣子麼?”
胡容有點興奮眼睛都放著光,作為一個土瞎子他很想漲點知識。
而楚子寒是個命格帶煞的,一般的鬼祟壓根不敢接近。
可眼前的青年不同,結了鬼親的人體質偏陰很容易招鬼。
“不是,胡老三你是不是偏題了?”楚子寒微微挑眉。
胡容訕訕一笑,這不是情難自禁麼。
再說自己麵前的小哥不一定願意說呢,結果下一秒冷清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可以。”他居然好說話的同意了。
宋承回了一趟家將樓上的畫稿整理好拿了下來,胡容一聽他會畫畫高興的恨不能跳起來。
要不是楚子寒在一旁拉著,早就小尾巴的跟了進去。
他是見過宋承家裡那位的,占有欲很強,鄭嚴序是不會允許陌生人踏進他的領地的。
胡容也是後知後覺才想到這事,險險的後背一冷。
宋承關上自家的門進了隔壁,胡容見他來了也不急著看畫稿了,衝他招招手指著客廳裡的布藝沙發說道:
“小宋哥,你來一下。”
宋承有點疑惑的走了過去,“發現什麼了?”
“你看是不是顏色變深了一點?”胡容不太確定害怕自己看錯。
蒼藍色的沙發邊緣上有一個不明顯的座痕,就好像一個渾身是水的人坐在了上麵留下的印子。
宋承皺眉,“有,就是有點不明顯,楚先生呢?讓他來看看。”
胡容抬頭找了找往陽台那走,“好像下去了吧,我之前讓他把貓的屍體挖出來檢查一下來著。”
楚子寒把秋秋的屍體埋在了小區的樓下,當時事情發生突然,夏天又熱又燥,屍體放了一會就滿屋子那種酸臭味,很潮很陰。
宋承也走了過來朝下看,楚子寒那高大的身材往那一站,非常的紮眼不知道在看什麼。
“哎!”胡容喊了一聲,三樓距離很近不怕聽不到,“什麼情況啊,楚哥?”
楚子寒聞聲抬起了頭表情有點捉摸不透,他擺擺手朝門口走去,意思是這就上來。
結果等人上來後,他們才知道秋秋的屍體不見了。
“不見了?!”胡容臉色一變,“楚哥你確定沒有記錯位置?”
楚子寒搖搖頭,“我從來不犯這種錯誤,秋秋屍體周圍我都找過了什麼都沒有。”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上還沾著一些泥土,他有點潔癖忍受不了撇下兩人去洗手了。
胡容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突然瞄到站在陽台邊上清瘦的青年心裡一動:“咳,帥哥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宋承慢吞吞的回頭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有點一言難儘:“我覺得....貓有可能被吃了。”
胡容一愣趕緊走了過去,剛才他們兩個在陽台上光顧著看楚子寒了,誰也沒發現暗色的窗簾布上沾了一點血跡。
不僅有血跡還有幾根稀疏的白毛。
“是秋秋的。”楚子寒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臉色有些沉。
他家那隻貓是橘白相間的橘貓,除了四隻腳套著白手套,脖子上也有一圈白圍脖。
“你的意思是說那東西把我的貓從下麵拖了上來,又爬到陽台上吃了個乾淨,再上樓考慮著把我也一起吃了,是麼?”
楚子寒的聲音很冷,眼眸閃過一絲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