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畢竟他那張臉還是相當有衝擊性的。

等車上了路,宋承那顆焦灼不安的心才緩緩的安定下來。

楚子寒主動將他所知道的大概情況說了一遍,好讓宋承有所了解。

沈煙並不是獨生子女,上麵還有一個大她三歲的哥哥,她今年剛剛二十歲高中畢業沒多久,就輟學出來打工了。

而她母親去世的太早,父親又是個沒什麼本事的小工廠員工,家裡的積蓄全都供大的念書了,小的就必須出來打工賺錢。

“我表姑是個很能乾的女強人,她還未去世的時候自己辦了一個服裝廠,每年能賺不少錢。”楚子寒喝了一口礦泉水,接著說道:

“但是我那個姑爺不太行。”

“說的好聽點叫老實,說的難聽點真的就是膽小怕事,我表姑操持著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兩個孩子的教育也落在了她的身上,可能是太操勞的緣故,三十幾歲就得了胃癌。”

“查到的時候已經中晚期了,我那沒出息的姑爺啊,當場就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宋承在開車,不太好回他的話,便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後來為了給我表姑治病,姑爺把家裡的廠子賣了,拿到手的錢卻隻有真正價值的一半。”楚子寒搖搖頭,語氣有點淡。

也不知道是他表姑爺私吞還是被騙,表姑知道後氣的身子越來越差,本來吃的不多的飯也越來越少。

那間服裝廠幾乎就是她的半條命,拚死拚活才做到如今不小的規模,就算她真的撐不住走了,自家男人再笨也能稍微維持個幾年,拱兩個孩子讀書更是綽綽有餘。

但是他又蠢又笨,還想把部分的錢吞了,為以後做好打算。

可能是楚子寒的表姑看透了表姑爺的想法,心灰意冷之下沒撐過兩個月就去世了。

那個時候沈煙才七八歲,沈棲也就十一二的年紀。

家中遭遇變故,兩個孩子原本上的是本地最好的學校,沒多久就退了學,聽從父親的安排回了安徽老家。

此後發生的事,楚子寒就不太清楚了。

表姑一走,兩家的聯係越來越少,沈煙上初中的時候還喜歡打電話給楚子寒,特彆崇拜自己的表哥。

結果沒過多久,楚子寒家裡為了躲避債主,不得不換了手機號,這也就和沈煙他們失去了唯一的聯係。

說起這個,楚子寒臉上滿滿的遺憾。

所以這次收到沈煙的喜帖,他十分意外又欣喜非常,畢竟楚父楚母去世後,能聯係上的親人已經不多了。

宋承思索了一下說道:“你既然和表妹很久沒聯係了,那....沈煙是怎麼知道你的家庭住址的?”

尤其是楚子寒才換到他對門沒不久。

他要是不說,宋承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他這一提,整件事都透著古怪。

不談那奇怪的喜帖,還有那詭異的怪物和小船剪紙,一個長期未聯係的人,怎麼會突然又聯係上了?

而且宋承的那封請帖,更是不請自來。

聽到青年的話後,男人微微一愣,眉頭皺起不確定道:

“可能是從彆處打聽到的吧,有些親戚他們可能知道地址。”

他說完,車廂裡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很顯然,這話連他自己都沒法說服。

他們輪流開車,等到了帆河縣,楚子寒直接在一家超市門口停下了車。

他讓宋承在車裡等等,隨後進了超市。

宋承沒多想,以為他是買煙或是買水,誰知道男人回來直接遞給了他兩把水果刀,還有三小瓶東西,分彆是辣椒水,胡椒粉,芥末醬。

這是....打算製作防狼噴霧?

宋承滿臉疑惑,楚子寒倒是非常淡定的發動車子:

“聽了你的話後,我決定為了我們的人身安全,還是有必要采取一點自保措施的。”

尤其是,身邊這位經常狀況百出的情況下。

宋承:“.....”

青年沒說話,隻是默默的從後座背包裡掏出了一根電擊棒,一臉真誠的問道:

“三根夠麼?我怕來不及充電。”

楚子寒:“.....夠,非常夠。”

是他輸了,水果刀辣椒水什麼的在電擊棒的麵前,弱爆了。

宋承這才放心的將好家夥收了回去,當初決定要去的時候,他就已經考慮過自身的安全問題了。

畢竟他可沒有天真到,以為鄭嚴序的朋友能是普普通通的人類,或是純天然無公害的神明。

進了帆河縣再開半個小時就到了壺口鎮,說是一個鎮子,其實就是個靠河而建的村子。

範圍並不小,但足夠偏。

他們兩人開著車在鎮子上繞了好幾圈,才找到沈煙的家。

沈煙的家在一條小吃街的旁邊,門麵很窄,不仔細看很容易忽視過去。

給兩人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灰色襯衫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正是沈煙的父親沈康順。

沈康順嘴裡叼著煙,斜眼打量他們,好半天才開口道:

“你是小寒吧?這麼多年沒見,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姑爺,九年未見了,您和以前比起來...變化有點大啊。”

楚子寒臉上露出一抹謙遜的笑,但那股笑意並未達到心裡。

沈康順麵色一僵,下意識的遮住了手脖子上戴的那塊不值錢的鍍銅手表。

“嗬嗬,你知道的,自從你表姑去了,我這日子啊是越來越不好過了。”男人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宋承,笑著讓開了門,“這位是你的朋友吧?來來,咱們進來說。”

等進了屋,宋承才明顯感覺到沈康順實際生活要比表麵上還要拮據。

破了個洞露出彈簧的老舊沙發舍不得扔,就放在牆邊上用來擺放換洗的衣服,那些衣服也都是樣式老氣,穿了很久的。

“坐,坐。”

沈康順招呼他們坐下,自己進了廚房倒茶。

楚子寒還沒怎麼打量,就看見陽台上晾曬著的女式內褲和胸罩,沈康順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婚了。

“來來,喝茶喝茶。”男人就隻倒了兩杯,放到了兩人的麵前。

宋承低頭看了看,杯子裡漂浮著幾片孤零零的茶葉,一眼就能數的過來的那種。

“姑爺這些年,有沒有找人搭個伴?”楚子寒不動聲色的問道,“家裡該有個女人照應照應,日子會好過許多。”

沈康順一愣,隨後目光有點躲閃的說道:“是是,為了煙煙和小棲有人照顧,不得不再婚哪。”

沈康順在這方麵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楚子寒表姑死後沒兩年,沈康順就和鎮子上情況差不多的寡婦結了婚,他再婚的老婆身邊還跟著一個和沈煙差不多大的女兒。

原本是為了孩子有人照顧,誰知道這個外表老實的女人精明的很,而且有著很大的賭癮,沈康順的錢大部分被她弄走輸光了。

中年男子向自己許久不見的外甥訴苦,又說自己這些年如何如何不容易,提起楚子寒表姑的時候,眼睛裡都閃了點淚花。

可惜楚子寒從頭到尾沒接一句話,全程淡淡的看著沈康順煽情。

等到男人實在是說不下去了,他才開口道:“沈煙沈棲呢,這次我是來參加妹妹的婚禮的,其他的事等婚禮過去再說吧,姑爺。”

“這麼多年沒見我都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怎麼剛二十歲就急著嫁人?”楚子寒忍不住問了很多,“男方家裡情況如何?”

提起沈煙,沈康順麵色有幾分僵硬。

“她、她現在不在這。”

“不在這?”楚子寒皺眉,“她不是明天的婚禮麼?到底怎麼回事。”

沈康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抽出一隻煙點上。

“明天舉辦的婚禮哪是婚禮啊,那就是一場.....獻祭。”

聽到男人的話,宋承心裡一驚,楚子寒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

沈康順眉間全是惆悵,聲音滄桑的說道:

“你們進鎮看到癩子河沒有?她要嫁的對象不是彆人,就是那條河。”

沈康順記得自己還很小的時候,癩子河還不叫癩子河。

也不知道哪一年的春天,河岸邊突然出現了許多的癩□□,一隻挨著一隻模樣醜陋的趴在草叢裡叫喚。

這種東西又不是牛蛙,吃不得,當時的醫藥價值還沒有發掘出來,身上的黏液不小心碰到了還會使皮膚潰爛,這對當地人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除了能治壞蟲之外。

沒人管又沒有太強大的天敵,癩□□就泛濫了,那條河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癩子河。

楚子寒聽完眉頭皺的更深了,“這跟沈煙嫁人有什麼關係?不是在胡鬨麼!”

沈康順苦笑,“外甥啊,你讓我把話說完。”

“就在五天前,沈煙和她那什麼狗屁旅遊開發公司的男友去河邊談話,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人栽水裡去了。”

沈康順提起這段事,焦躁的不斷抖腿,臉上甚至有幾分恐懼。

“當時三四個水性好的人下來撈,硬是連片衣服都沒撈到!”

“然後呢?”宋承忍不住問道。

“然後,然後第二天早上在河邊洗菜的人就親眼看到,沈煙被一群癩□□給拖上了岸,人拉上來的時候還尚有一口氣在。”

沈康順很快抽掉了一隻煙,低聲咒罵一句,將煙蒂扔在地上碾碎了。

“怎麼可能?!”楚子寒震驚道,就單憑癩□□的咬合力,想要在水裡拖動一個一百來斤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沈康順一言難儘,聲音苦澀的很:“你是沒看到那天的畫麵,否則你就不會質疑我說的話了。”

那些東西不僅大,數量也是前所未有的多,它們有的托著沈煙的身體,有的則咬著沈煙的衣服,將其弄到了岸邊。

那場麵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以至於沈康順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被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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