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前腳剛走不久,西門吹雪後腳就回來了。這次他殺的是一個犯下了數樁大案的江洋大盜,可惜凶殘的盜賊在西門吹雪麵前完全不夠看,於是不到兩天,西門吹雪便趕了回來,其他書友正在看:。
西門吹雪是個劍客,但他喜歡同君子打交道。很不巧,現在彈琴的景淵很像是個君子————這也不怪西門劍神識人不清,畢竟某人年齡太不科學,偽裝技能更是已經點滿,騙人毫無壓力。
“西門莊主。”景淵的手指劃過琴弦,最後一個音戛然而止。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權當打個招呼,然後走上前去拉起手腕開始號脈。
“在下的身體如何……”
“沒問題了。”西門吹雪點頭:“隻是毒麻煩了些。”
至少他想不出頭緒這毒到底是什麼,也沒有法子去解。在這點上,他覺得自己很是挫敗。
“無事。”景淵笑了笑:“該好的總是會好,也許隻需要等待而已。”
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人給他下了什麼毒,隻能一點一點清。如今什麼力量都使用不了,隻有那不服帖的神力,雖然冷了點但也在承受範圍之內。用僅有的幾絲聽他指揮的寒氣一點點清除體內的障礙,倒也算是個不錯的法子。
總有一天他會恢複到從前的狀態,隻是這需要不短的時間。而他並不缺乏耐心,或者說,他的時間絕對足夠。
“在下也該離去了。”景淵並不喜歡寄人籬下的感覺:“今日也該向莊主辭行了,救命之恩,來日再報。”
況且,一直呆在這裡,誰知道西門吹雪會不會將他掃地出門?而且當初他那麼狼狽的被救了回來,誰也不能保證西門吹雪就喜歡可能會存在的某些麻煩。
比如說仇家,比如說敵人。
“你有去處?”西門吹雪冷氣加大。
“自然是有的。”景淵表示,當初在八十區都能活下來,現在必定也能活下來。況且,最大的外掛就是他本身,可以不吃不喝,辟穀什麼的絕對省錢:“在下已經叨擾數日,也該離去了。”
“你可以呆下去。”西門吹雪繼續放冷氣。
“就不麻煩莊主了。”景淵淺笑著失禮:“在下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裡。”
西門吹雪也沒再挽留,雖然這人內力全失,但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惹的樣子。況且,人家沒準是想著回家呢,難不成自己還把人扣在這裡不讓人家回去?
“那便讓管家備車吧。”
既然這人要走,他也不會強留。當初這人砸在他身上,弄得他一身血一身灰塵,他也沒說什麼。如今倒是仁至義儘了。
呆在萬梅山莊大約月餘,景淵才離開這裡,臨走前管家給他準備了馬車,說是他大病初愈,需要精細著照顧;馬車裡疊放著幾件新製成的衣服,還塞給了他幾張銀票,說是路上的盤纏。
老管家對他算是極好,聽那說話的語氣和平日裡的作風,倒是同原東園當初對他的態度有幾分相似。
這些日子,他足夠了解到管家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據說從前有個兒子,可惜死在了山賊的手裡,若是還活著,怕是和他一般大了。
也是個可憐之人,可是景淵並不喜歡被當成替代品。
天兒已經漸漸涼了起來,本就被寒氣折磨得有些怕冷的景淵卻沒有多穿一層衣裳來禦寒————他很想說,就是穿了也沒用。這冷,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給他駕車的是萬梅山莊一個下人,景淵讓他將自己帶到城外,便叫那人回去了。他自己拎著一個小包袱,背著琴匣施施然走進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