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太冷肅了,就好像這人如同一塊冰一樣,甚至這人臉上的笑也無法驅散那股寒意。
“隨雲,不下來喝一杯?”
“就來。”
陸小鳳對於酒的執著讓人搞不懂,不過景淵並不討厭和這樣的人一起喝酒——縱使他不會醉,也總能喝得儘興,。而且專注於和陸小鳳這種人拚酒,就不會去想某些他不願意回憶起的事情。
都忘記了也好,可是縱使忘記,也會在心底刻下許多傷痕的。
景淵此刻總是想醉一場,然後在酩酊大醉中忘記所有的不愉快,他就是想逃避了,也想逃得遠遠的。
可是,他沒辦法逃。命輪是他的責任,他必須負責。但如今,他連召喚命輪的力量都沒有,真是諷刺。如今的他,似乎也明白了,並不是隻有力量強大也算是真正的強大。
力量也許會有消失的那天,就如同他現在這般。真正的強大,他還沒有學會。
花滿樓晃了晃空了的酒壇,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你們二位彆喝得太多,隨雲你體寒,更是要注意。”
“知道,不過酒可是好東西。”
景淵不在意地答道。
他不知道在這個世界呆了多久,如今隻是內力恢複了些許,屬於他靈魂的本源力量根本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他以為他能夠等下去,他以為他有足夠的耐心,可是現在他才發現,所謂耐心,總是要建立在他願意等的基礎上。
這個世界,一切都是陌生的,誰都不可信。唯一可信的,如今也因為他力量的消失而在沉睡。
而花滿樓這個所謂的朋友,倒是讓他頗為意外。
他起初是與花滿樓委與虛蛇的,但相處久了他便發現,這人的心思澄澈無比,更是活的瀟灑非常。景淵承認,若是自己的經曆與花滿樓一樣,那他怕是會變成真正的原隨雲,而不會像花滿樓如此向往著光明。
他羨慕著花滿樓,也佩服這個人。
漸漸地,他放下了戒備的心思與花滿樓相處,一顆狂躁的心在花滿樓身邊總是會平靜下來。
再嘗試著信任一次吧,他有時會想。但是內心深處卻總是有個聲音在反駁———若是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擇的時刻,花滿樓是否會像是那兩個女孩子一樣,將他放棄呢?
兩種截然不同的想法讓他心亂如麻,但是表麵上他仍舊笑得溫文爾雅。
他無法在花滿樓麵前揭下他那層虛偽的麵具,他怕花滿樓會厭惡那個真實的自己。
真是諷刺啊……自己果然是個什麼都不敢做的懦夫。景淵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陸小鳳眯了眯眼,似是不經意間望向景淵那雙素白的手。
那雙手太白了,白皙得甚至有些透明,他總感覺,這人的身上籠罩著一層寒氣,讓人感覺冰寒無比。
他到底中了什麼毒?是誰行事如此狠毒?而這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他全部都不知道。
若是這人的仇家找過來,他該怎麼幫?
經過了多日的相處,陸小鳳也算是承認了這個友人————縱使這個友人對他人總是有著許許多多的戒備,但是這隻怕是遭逢大變後缺乏安全感的一種表現吧。
現在,他總感覺這人身上的疏離氣息少了許多,大概也算是好事。不是麼?
而對於惹上麻煩的朋友,他陸小鳳一向是不吝於幫助的。
但是陸小鳳陸大俠,你確定自己能夠幫得上這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