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景淵認為花滿樓和他生命中的那些過客並無不同。。即使當初交情不錯,到最後也會毫不留戀地離開。而再次見到花滿樓的時候,景淵發現他錯了,他發現自己是喜悅的,甚至是狂喜。縱使這種情緒對他來說無比陌生。
有一瞬間,景淵甚至認為他是如同對白虎一樣,對花滿樓產生了情愫,但下一刻他卻推翻了這個結論,因為他不想要花滿樓,不想占有花滿樓,他甚至想過如果花滿樓擁有了自己的幸福會怎樣,他的答案隻會是祝福。所以,他確定自己對花滿樓的情感隻是知己友誼。
想通了這點,景淵便對著友人的到來產生了由衷的喜悅之情。此時已經入了夜,幾人仍舊未離開穀中,隻得找了個空房間擠擠過一夜。黃蓉與郭芙幾位女眷呆在了內室,而幾個大男人便在屋外將就將就,沒有睡覺的地方就打個地鋪,反正都是武林中人,這點苦還是能吃的。
而楊過與小龍女,興許是許久不見的緣故,手牽手跑到崖邊互訴衷腸去了。入夜前楊過還單獨找尋了景淵,可憐巴巴地問他小龍女的毒能否解開。景淵倒是懶得開口,直接抬了抬眼皮就將楊過趕了出去。
楊過和小龍女之後的命運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縱使沒有他,這兩人仍舊會活著,而且最後的結局也會很好。他與這兩人之間的關係隻是一柄玄鐵重劍而已,就算是無視,也毫無影響。
如此想著,他便沒去管楊過和小龍女那檔子事兒,反而是守在花滿樓身邊。縱使花滿樓平日裡淡然無比,但驟然換了個環境的時候還是有些恐慌的,折騰了半天,他也累了,於是便沉沉地睡去。
一夜無夢。
次日醒來,花滿樓便見到那一臉冰霜的黑衣男子坐在他的身邊,他的身上是那人前日穿著的外袍,外袍很厚,讓他感覺無比溫暖。
“景兄,多謝了。”花滿樓有些尷尬地將外袍遞了過去,帶著感激的笑容:“不知道景兄昨日睡得如何?”
“還好。”景淵頷首,隨即直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道:“如果還累的話,花公子可以繼續歇息,如今諸位還沒決定好是否要離開。。”
言下之意是你彆撐著,看到你眼神憔悴了趕緊乖乖去睡覺得了。
花滿樓隻覺得眼前的人帶著些許莫名的熟悉感,卻又不知熟悉感是從哪裡來的。他思來想去,也沒有個結果,隻得搖了搖頭,笑道:“那景兄,我們……”
“龍兒!”
花滿樓剛要說話,便被門外的一聲大喊阻斷,屋內的兩人對視一眼,麵色一整便快步走出屋內。
發出喊聲的是楊過,他昨日還與小龍女你儂我儂,今天便形影單隻地站在懸崖邊,眾人聞聲連忙趕到楊過身邊,卻發現哪裡還有小龍女的蹤跡?
景淵但笑不語。
十六年的分離什麼的多帶感,總比倆人整天膩膩歪歪的看著順眼多了。花滿樓倒是一臉憂心地上前詢問楊過具體情況,景淵很想吐槽七童你真是太溫柔了不要這個樣子好麼!
所以最後結局皆大歡喜————哦不,是不出景淵所料,小龍女仍舊以為自己命不久矣而跳了崖,楊過下去找,卻根本沒有發現小龍女的蹤跡,而花滿樓的安慰雖然有些治愈楊過,卻仍舊讓他處在失去了摯愛的低落情緒中無法自拔。
最後,他還是選擇相信了黃蓉所說的話。他說服自己小龍女隻是被那世外高人南海神尼收為徒弟帶離中原,隻為了那一絲虛無縹緲的希望。
他解下了背負在後麵的重劍,將它遞到景淵麵前,沉聲說道:“前輩,在下已經決定在此等候龍兒,這重劍是屬於前輩的,還是……還給您吧,好看的:。”
景淵抽了抽嘴角,很懷疑這貨是不是故意的。畢竟到現在他還是沒法碰觸這把重劍,簡直是想拿都拿不到手,真是悲哀。
“這劍到你手裡就是你的了。”景淵停頓了一下說道:“更何況你也有資格擁有這把重劍。”
事實正是如此,除了獨孤求敗,有資格碰觸這把劍的隻有楊過。不僅僅因為他因緣際會學了獨孤求敗的劍術,也不僅僅因為他是主角,更是因為命運。。
楊過一生命運多舛,桃花不斷,卻與真愛相隔數年方可重逢。無論從楊過的命格上,還是從曾經看過的某些上麵,景淵都能夠看到楊過的命運軌跡。那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仿佛一切都逃不過景淵的眼,仿佛他可以看透所有人的命數。
可惜景淵並不為此洋洋自得,看透命數,卻無法改變命數,不是太過無趣了麼?而且,他看不透他自己要走的路。
景淵示意楊過將劍收回,沉聲道:“相信我,你是最適合這把劍的人。”
楊過無法,隻得收回了重劍,麵色仍舊帶著幾分憂鬱。
“那諸位,就此彆過了!”黃蓉懷中抱著好不容易接受了她氣息的小郭襄,向眾人點頭示意便轉身離去。已經醒來的小襄兒卻越過回頭向著景淵的方向露出了一個無齒的笑容。
恩,很可愛。
緣聚緣滅,有合就有分,眾人此時也相繼分開,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最後原地隻剩下花滿樓與景淵。
花滿樓不知自己該去何處,也不知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他鮮少有如此驚慌的時刻,但今日卻真的隻剩下無措了。
“花公子可有去處?”
聽到這句話,花滿樓驚訝地抬起頭望向景淵,一瞬間居然有一種眼前的男人知曉一切的感覺,他晃了晃頭才苦笑著說道:“在下人生地不熟,大概……會先找家客棧安置下來吧。”
景淵皺眉,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沉吟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那花公子可與在下一道,去見一友人。花公子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