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晉江首發(1 / 2)

景淵與花滿樓在那家小客棧住下,晚飯草草吃了一些,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普通人,進食也不是所謂必需。不過花滿樓難得躍躍欲試,非要嘗些秦朝的美食,景淵無奈,就在樓下要了幾樣。

用鹽拌的水煮豆子、看不出油腥的肉湯,還有**的糙麵餅。

向來養尊處優的公子哥這次隻草草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借由身體不舒服,勉強笑笑便回了放房間。景淵也隻是無奈搖了頭,然後在外麵呆了半刻鐘才施施然回房。

兩人正好兩間上房,中間隻隔了一層屏障,景淵抬手叩擊花滿樓的房門時,這間房住著的客人正懶懶靠在牆邊,望著窗外的明月。

月影如舊,可是所處之地卻不是故鄉。世人皆是喜歡長生不老,可真正長生後又能得到什麼?除卻寂寞,其他的感觸也就隨之煙消雲散了。周圍的人——包括四條眉毛的6小鳳、包括西門吹雪、包括楊過、包括程英……他們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偶爾閒暇的時候,他也會去想所謂的過去,然後用幾分鐘思考是要感激景淵,還是要恨他。

花滿樓這輩子還有很長,但是他從未恨過一個人,也從未嘗試過去恨一個人。他是個天生寬容的人,所以見到故友,他隻是欣喜,而並未責備。

故友總是在變幻身份,比如那個原隨雲,或者是之後的劍靈,與現在的公孫景。花滿樓不知道景淵有沒有在漫長的時光中丟了自己——這不外乎他擔心,因為即使豁達如他,也是迷茫過的。

迷茫他活著究竟有沒有什麼意義。

“哦,你來了。”聽到敲門聲,他回過神,側身將景淵請進房內:“怎麼不睡?”

“我知曉你吃不慣那些糙物,喏,給你煮碗麵,雖說材料所限也不是什麼美食,不過比那些東西好多了。”景淵繞過了花滿樓,徑自將一大碗麵放在桌案上,那碗說是碗,實際上不如說是個陶罐類的器皿,碗口不大,不過卻很深,那麵條滿滿的裝在碗裡,上麵撒了榨得出了油的肉醬。

“你啊……”花滿樓微微一愣,心頭驀的多出了幾分酸澀,他鄉遇故知總是有些欣喜的,更彆說這個故知還是一如往常,不僅善解人意,還總是處處想著他人。

“我又不是很餓。”他搖頭,笑容溫潤:“隻是好奇占了大多數,如今不吃東西,也無妨的。”

秦朝終歸是隻存在於史書上,傳說中,那時的人們還很樸素,就連食物,也完全沒有後世的多種多樣,花滿樓本是個富家公子,之後也從未虧待過自己,這等粗茶淡飯,他雖說是不嫌棄,他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景淵就趺坐在他的對麵,燭火映著他的麵容明暗不定,比之從前,他這幅裝束破落了許多。以前的景淵,無論如何都像是個貴公子,就算是最難熬的時候,他也是廣袖長衫,仿若不染塵埃的謫仙,如同現在這般,粗布麻衣加身,長發散亂,唇邊還遍布胡茬,花滿樓還是第一次見。有些狼狽,但目光還是如同往日一般,絲毫未改。

“更像是個凡人了呢,阿景。”花滿樓淡笑。

“我從來都隻是個凡人,七童。”景淵如是說。

花滿樓低頭吃著麵,麵很勁道,肉醬也很香。

景淵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聲音很規律,篤篤篤,像是敲在彆人的心尖兒上。花滿樓抬頭,定定望著景淵。

“你先吃,我回房了。”景淵停手,下一刻起身道:“休整一夜,明日我們便趕往桑海城。”

桑海城,小聖賢莊。

花滿樓知曉景淵又有了些什麼主意,不過他不想去過問,這麼多年,他也沒說能夠完全了解這個人,不過這些無關緊要,這個人沒變,而且在這裡,就是最好。

客棧裡的燈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景淵已經離開了這個小小的客棧,連夜趕往桑海城。

如今距景淵失蹤不知過了多久,局勢尚未明了,儒家與景淵本就不對付,如今若是不探探路的話,景淵不敢肯定儒家的人見到自己會不會直接衝上來喊打喊殺。

已是深夜,小聖賢莊也萬籟俱寂,隻在幾處燃著微亮的燭火。景淵入了莊內,衝著記憶中的地方,徑自向張良的房內走去。

張良此刻正呆在書房,房內隻點了一盞燈,顯得有些晦暗,除卻張良,還有三人,分彆是墨家大鐵錘、高漸離,與兵家少羽。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