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1 / 2)

<h2>晉江首發</h2>

“你來遲了。m樂文移動網”藍衣男子斜倚在窗邊,白皙修長的手指隨意擺弄著青瓷酒杯,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望向迎麵而來的道士。

有人說過,薄唇的人向來薄情。毫無疑問,這個很英俊很有富家子弟氣質的男人是這種看起來很薄情的男人。他長得並不是讓人一眼就喜歡的類型,膚色太過蒼白,唇也毫無血色,眼角上挑,瞧起來像是隻狐狸。他身穿的衣服雖說樣式簡單,卻在領口袖口處都有不明顯的暗紋,腰間還掛著一枚玉佩,頭上的發冠上鑲嵌了一顆碩大的珍珠,一瞧這便是個有些病弱的富家公子。他抬手,輕笑道:“坐吧。”

“是你來早了。”景淵一撩衣擺坐在男子對麵,確實完全無視了他似真似假的抱怨。麵前的桌案上已經擺好了小菜,二葷二素,還有一碗湯一壺酒,倒是很符合二人平日裡的作風。這雅間的隔音效果不錯,關上門擋住了喧嘩聲後,立刻變為滿室寂靜。

“我們有十年未見了吧。”男子見景淵落座,也動了動身體坐正道:“你仍是老樣子,說罷,這一路上又哄騙了多少人?”

他笑得溫文爾雅,卻說出此等話語。景淵倒像是司空見慣一般,隻給自己倒了杯酒方道:“不多,不多,隻是路遇一位少俠,纏著讓貧道收他為徒,倒是麻煩得很。”

他說的自然就是城郊為他引路的那位旅者。這種人景淵倒是見過不少,大部分都是被沐青道長人模狗樣的外表騙到的無知少年少女,隻不過景淵也沒興趣去誤人子弟,到如今也才收了聶辰一個弟子,而這個徒弟,對他來說算是有大用處。

男子聞言隻是嗤笑,卻沒說些什麼,隻仰頭飲了一杯酒,用眼神表達了對景淵的鄙視。

對於這些修仙之人來說,十年並不是多久的時間,有時閉個關都要十年八年,又何況十年不見?二人定下這個約定,而且將地點放在這俗世,顯然也另有一番打算。

景淵飲罷一杯後方才好整以暇地開口道:“濯塵,最近動作小些,有人忙著除魔衛道呢。”

俗世之人聽了這名字倒也不會說什麼,若是讓任意一個修仙者或者修魔的聽到,恐怕不是掉頭就跑就是驚掉了下巴。濯塵這名字聽起來像是某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修士,可實際上,他卻是魔俢的五位尊者之首,換而言之,他與景淵的關係應當是正道老大和反派老大之間的既定模式,不是你死我活就是倆人都死,一見麵就應該互相拔♂劍那種。隻是如今若是讓隨便一個外人看到這倆人心平氣和的在這裡吃小菜,恐怕會感慨自己生了心魔居然出現幻覺了。

可是,這不是幻覺,而是現實。

“誰?”濯塵聞言隻是挑了挑眉:“不會是你那個好師弟吧,偌大的昆侖派不去管,反而去管我這個閒人?”

昆侖仙山的掌門人是景淵名義上的師弟,道號沐鈞,接任昆侖掌門已有百年,雖說修為境界在諸位師兄弟中不算最高,但卻是最適合做掌門的那個。其餘幾人不是太過義氣用事便是不通俗務,唯有沐鈞一人長袖善舞,將這修仙界第一大派經營得有聲有色,旁人嘴上誇著沐鈞掌門,豔羨著昆侖派,卻在背地裡暗暗想著果真沒有修仙大才,隻會弄些俗世權勢。當然,這話他們不敢當著沐鈞的麵說,因為他有一群高大上的師兄弟分分鐘教你做人。

景淵也不反駁,卻也不承認——正道魔教本就是對立的存在,就算沒有昆侖,還會有蜀山、斬情穀來當這個除魔衛道的領頭人。特彆是斬情穀那幫女人,當真是應了女人是老虎那句話,就連昆侖,對上斬情穀也隻能暫避鋒芒,當真是一群女中豪傑。

“我便不信你真的怕了這些。”景淵如此說道。

濯塵瞧起來並無表麵這般無害,事實上,能夠在魔俢中闖出些名堂的人都不好相與,又何況是五尊之首的濯塵呢?與正道對立多年,濯塵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所謂的圍剿,他未必會怕。

事實上,所謂正道的隱形老大和魔道老大本就是舊識,這已經算是石破天驚了。

若是個聰明人,在明白正邪不兩立這一道理的時候,就應該斬斷這份關係,但濯塵卻仍是我行我素,雖說平日不方便見麵,但十年一次,卻也是約定好了的,從未變過。當然,他也從來沒讓人瞧見,省得落了話柄。

於是暗度陳倉暗通款曲這種事就這麼被倆人定了下來。

用罷飯食,倆人就一前一後出了酒樓,向不遠處的客棧行去。景淵仙風道骨自然不問俗物,但濯塵可是個有錢人,前邊的客棧就是他在俗世中留下的產業,有專門屬於他的房間,絕對至高無上的豪華享受。

當然,景淵跟他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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