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1 / 2)

葉卓與葉釗兩兄弟應是散修,萬裡迢迢從窮鄉僻壤趕來,就是為了這次仙境開啟。《樂〈文《

葉釗說他兄弟二人是為了患病的母親而來。自多年前魔修與正道驚世一戰後,他們的母親便被魔氣所侵,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們這麼多年走了許多地方,也無法徹底治愈母親的病症,正巧忘塵仙境開啟,各方勢力雲集,他們便也試著來湊湊熱鬨,沒準就能尋到祛除魔氣的法子,亦或是找到高人能夠幫助他們。

聶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難得沒了去收服小弟虎軀一震的心思。

他來到昆侖已有一年之久,卻從未想過家中還有貧窮的母親和妹妹,阿瑾說過會向家中送些金銀和藥材,他便徹底放下了心安安靜靜呆在昆侖,從來沒有想回家看她們一眼。

“真是的,連原住民都比不上……”他低頭嘟囔著,難得的唾棄了一下自己。

放下茶杯,他決定這次從仙境歸來後,他就去向師尊請命,回家探望一下母親和妹妹。

正思索著,背後卻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聶辰毫無防備之下差點一頭栽進了桌案上的盤子裡。

“這位同修,見你一個人呆在這裡,怎麼不去那邊聊天?”葉釗笑得露出了兩排大白牙,陽光係少年的笑容讓聶辰差點被閃瞎了眼。

“有些累。”聶辰不著痕跡地躲過葉釗要摟住他肩膀的手臂,語氣淡漠:“道友怎麼來了這裡?”

“在下一直仰慕昆侖派的諸位同修,瞧你這身打扮,一看就是內門弟子,故而在下來搭訕了。”

葉釗一本正經的說著冷笑話。

聶辰嘴角抽搐,偏頭不去理這個聒噪的家夥,況且他現在也沒有理這人的心情。

葉釗是個很自來熟的人,聶辰不理他,他便在聶辰身邊黏著,吵吵鬨鬨沒完,直至用完飯回了房間才作罷。

“元旦,有空一起去街上逛逛!”

爽朗的聲音被聶辰擋在了門外,他坐在自己房間裡的椅子上,暗自生著悶氣——到底是誰把他的道號說出去的,是誰?!偏偏這個世界的人從來都沒有元旦這個說法,彆人都覺得他的道號挺好聽,所以憋屈鬱悶的隻有自己而已!

而他不知道的是,門外的葉釗站在門口沉默了許久,嘴角才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輕哼一聲,轉身離去。

他挺直了脊背,理了理短短的衣擺,緩步向樓下走去。一身的氣質像是出了鞘的劍,鋒銳儘顯,渾然天成,與剛剛的跳脫全然不同。

“阿釗。”葉卓站在樓梯旁,望著他的雙生弟弟,皺起的眉心顯然不是很讚同葉釗的舉動,剛剛在昆侖派諸人麵前露出的天真模樣此刻早已經消失殆儘,臉上的表情冷硬得像是一塊石頭:“從未見過你這麼在意一個人。”

像是牛皮糖一樣黏在人身上不下去的舉動可不像是葉釗能乾的出來的。

“說白了,你不是也對他有興趣?”葉釗指了指樓上:“我們彼此彼此,無論如何,我也礙不到你的事。隻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也想從中插上一腳。”

“不過是無聊來湊湊熱鬨而已。”葉卓歎了口氣,拉住葉釗的手腕向門外行去:“一個普通的修士而已,不過是身份有些特殊罷了,算不得什麼。”

葉釗乖乖任自己的哥哥拉著他出了門,暗地裡輕嗤一聲——不就是昆侖天樞長老的弟子麼,有什麼好在意的。

二人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時,已是深夜。今日正是四月十四,明天月圓之夜,便是忘塵仙境開啟之時。

葉釗停下腳步靠在樹旁,將手從葉卓的掌心中抽出來,抱臂望向天邊的明月,眸中儘是嘲諷。

忘塵仙境開啟的地點不定,今年的入口便是在不遠處的盤龍山上,而這個鎮子居住的人們大多數都是有仙緣的,興許過了這次,濃鬱的仙氣會讓不少人受益,繼而走上修仙之路。

“修仙啊……”他輕嗤一聲,低頭望向掌心的紋路。

不知多少年前,他也是天之驕子,他也是修仙正道眼中前途無量的同道中人,可如今這般模樣,當真讓人覺得諷刺無比。

天樞長老乃是如今正道的無冕之王,多年也不曾收過一個徒弟,如今一下子多出一個親傳弟子,各方勢力都暗自猜測這天樞長老的目的。像這樣的獨行俠,收了徒無非就是三種理由,一種便是真的遇到了合他眼緣的天縱奇才,無疑這點放在天樞長老身上可是行不通的,畢竟論天縱奇才,又有幾人能比得上不到百歲便坐上昆侖長老之位的沐青?再或者是壽數將近,所以要尋一個繼承者,這點在天樞長老身上仍舊是行不通,修仙者壽元將近時,精氣神三者都會受到極大影響,雖說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細看卻也能瞧出端倪,而天樞長老仍是每日仙風道骨酷炫狂霸拽,壓根就瞧不出有一絲虛弱的模樣。

第三種可能,便是天樞長老即將飛升至仙界,故而要找一個接班人。

天樞長老坐鎮昆侖多年,無人知曉他到底壽數幾何,也無人知曉他的深淺,隻知道當年魔修傾儘全力攻打昆侖,天樞長老隻一人一劍,便將魔修四將及其精銳斬於劍下,自此正道實力大增,而魔修元氣大傷,隻能龜縮在西方荒蠻之地,再不敢踏入中原一步。而經曆過那場戰事的人,卻從未將那次戰爭的場麵說予他人。

因為,那是用語言無法形容的場景,一把普普通通的長劍仿佛要將天穹撕裂,那是一個人抵得過千軍萬馬的戰爭。

“在想什麼?”葉卓伸出手臂抵住樹乾,將葉釗困於雙臂之間,他比葉釗高出了半個頭的高度,略微矮下身子,伸出舌尖舔了舔葉釗的唇角:“跟我出門,走神可不好。”

“你是阿蒼麼?”葉釗嫌棄地仰頭,撇了撇嘴:“學什麼不好,非要學它。”

阿蒼是葉釗養的靈寵,犬類。

葉卓挑眉輕笑,又舔了一口:“也許是阿蒼在學我。”

葉釗一個屈膝頂到了葉卓的雙腿之前,卻被葉卓躲了過去,順便眼疾手快按住了那條要踢過來的腿。

“那麼大火氣?”葉卓手指微勾,繞著葉釗的腿根打轉。

“廢話。”葉釗對這個人的厚臉皮表示無奈了。

話說我的兄長大人,我們在野外醬醬釀釀真的合適麼?

於是兩兄弟之後乾♂了個爽。

第二天,神清氣爽的葉卓和一臉鐵青的葉釗跟隨著大部隊向盤龍山深處走去,基於昨日的交情,聶辰湊過來關心了一下臉色不好的葉釗,被葉卓客氣的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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